一個星期過去,鈎吻休假。
之前說好休假了就和薛淼吃飯,這家夥已經先到外面開車等着了。
她提着個塑料袋走出大門就看到薛淼将車停在路邊沖自己招手,等她上車了還抱怨:“你在裡面磨磨蹭蹭的幹嘛呢,還沒待夠啊,我都等你老半天了。”
“忘了拿東西,又折回去了。”
其實是半路上被關岍攔住想送她回家,被她拒絕後關岍很不高興,跟她拉扯了一會。
薛淼邊開車邊問:“你住哪啊?要先送你回家再去吃飯嗎?”
“你不回家?”
“回啥啊,我家不在市區,開車來回得兩個小時,再說回去幹嘛,肯定會被念叨怎麼還沒談男朋友啊,又要張羅着給我相親,煩都煩死了,我每次休假都懶得回去,就跟朋友在市區玩,實在沒事幹了才回家。”
薛淼說話就跟機關槍一樣,鈎吻都插不上嘴。
等她嘟嘟完了鈎吻才說:“先送我去寵物醫院看狗子。”
花皮在醫院也住了半個月,傷口已經恢複好了,醫生說它這個星期就能出院回家。
這讓鈎吻有點犯難,如果把花皮帶回家養,她上班了家裡就沒人,花皮怎麼辦?
可不管怎麼樣她還是會将花皮帶回家的,大不了就等新的監視人到了,拜托對方幫忙照顧幾天,等她休假了再接回來。
“那我晚上再來接它。”
她摸摸花皮的腦袋,跟薛淼在這裡逗了一會它才走。
“你還挺有愛心的啊,養流浪狗。”薛淼感慨。
“之前在路上碰見的,看它可憐。”
“給狗子治傷花了不少錢吧?”
“嗯。”
車子停在路口等紅綠燈,鈎吻擡眼從後視鏡看後面。
“我就知道,我有個朋友也救助過一隻被棄養的小狗,逛治療的費用就花了一萬多,給狗看病比給人看的都貴,這些寵物醫院怎麼不直接搶錢啊。”薛淼又開始嘟嘟。
鈎吻确定後面那輛黑色轎車在跟她們,并且知道車裡的人肯定不是關岍,以關岍不要臉的程度絕對不會這麼鬼鬼祟祟,而且那輛車看上去很戰損風,在關岍眼裡那就是一堆破爛,壓根不屑開,嫌掉價兒。
“前面停一下,我有點暈車。”
“啊?!”薛淼如臨大敵,“我靠,你不早說!”
立馬就打轉向燈停到了路邊,鈎吻下車扶住那棵棕榈樹假裝幹嘔,完了借機觀察後面那輛車,果然停在了她們的斜對面。
她将還低頭在包裡找紙巾的薛淼拉到近前,低聲說:“我們被跟蹤了,一會我來開車。”
薛淼這個沒經驗的下意識就要回頭,被鈎吻一把按住。
“别回頭。”
“哦哦!”薛淼挺緊張的,又一想覺得不對勁,“你怎麼知道人家是跟蹤我們?”
“直覺。”
總不能跟自己這個腦子缺根弦的同事說自己以前是特種兵,反偵察是入門級。
她跟薛淼換了位置,薛淼坐副駕,她來開車。
新的監視人不會這麼快來,而且對方不會連招呼都不打就跟蹤她,上面很清楚她的情況,不會讓監視人用這種方式試探的。
那就剩下一種可能了。
關岍有跟她提過毒販金鳳凰的事,後面這輛車從寵物醫生就一路跟着她們,多半就是對方的人了。
隻是讓鈎吻不明白的是毒販跟她做什麼,還是在大街上。
她并不想節外生枝,左拐右拐的将人甩開後就直接去了薛淼說要吃飯的那家店。
“哪有人跟啊,肯定是你想多了。”下車了薛淼還是不信。
鈎吻也希望是自己想多了,“嗯,對,我跟你鬧着玩的。”
“我他麼……”薛淼想罵人,用胳膊勾住她的脖子崩潰道,“差點讓你吓死啊啊啊——”
鈎吻就這樣被她拖着進了餐館,這是一家吃海鮮和燒烤的店,薛淼宰了她一頓。
晚上在外面逛完薛淼才開車送她回來,她讓薛淼将車停在小區門口,然後自己步行去的寵物醫院,在門口觀察了一會确定周邊沒人蹲守之後才進去。
結費用的時候她靠在前台跟小姑娘閑聊,跟對方打聽這幾天有沒有人來問過花皮狗。
小姑娘一下子想起來說:“有的啊,還拿了照片,問我是不是這條狗,我當時忙着,而且那張照片拍的不好,小狗又髒兮兮的,看不出來是不是同一條,就帶她們過去看了,看完了也沒說什麼就走了。”
“幾個人?長什麼樣?”
“唔……是兩個女學生,應該是附近初中的。”
學生?鈎吻陷入沉思,等小姑娘算完這半個月花皮在這裡的費用,她拿上單據就抱着花皮從醫院的後門走了。
到家後不出意料關岍也已經回來了。
“給你打電話怎麼不接?”關岍立刻質問。
剛到陌生的環境,花皮還很緊張,将自己縮成一團,眼睛裡都是膽怯和害怕。
鈎吻将它放下來,又把新買的狗窩狗盆拿到陽台,就讓花皮暫時住在這。
關岍就追過來,“我在跟你說話。”
“我不想跟你說。”
關岍瞬間變成啞巴,一臉受傷的站在那兒看她給花皮鋪狗窩,想幫忙都被推開。
這樣的拒絕讓關岍很難受,她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才能讓鈎吻開心。
快要去睡覺的時候鈎吻才把今天發生的事告訴她,也沒别的意思,就是讓關岍給那個緝毒警知會一聲,說不定能在這上頭找到毒販的線索。
得知她被跟蹤,關岍的神情順便變得冰冷,誰要是敢在她眼皮底下傷害鈎吻,她絕對讓對方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事情的後續鈎吻并不關心,她這幾天沒離開過小區,除了在家做做飯看看劇,也就是帶逐漸适應環境的花皮到樓下遛遛,還給花皮洗了一次澡,它太髒了,洗洗幹淨就是隻漂亮小狗了,晚上鈎吻都帶它上/床睡覺。
除此之外她也跟滿堂彩視頻了幾次,聊的特别開心,關岍就特别不爽,但每天早上還是會做好早飯,還給花皮做狗飯,晚上回來晚了也會提前打電話囑咐她按時吃飯。
可這些關心鈎吻一點都不需要,大多數時候她都當關岍不存在,不搭理不回應,時間長了關岍也受不了這種忽視,脾氣變得特别暴躁。
這天關岍一進門就看到鈎吻窩在沙發上跟滿堂彩打電話,兩人不知道在聊什麼,鈎吻笑的特别開心,關岍已經很久沒有見她這麼笑過了。
可一見到她回來,鈎吻就迅速收起笑容,匆匆忙忙結束通話,将趴在地毯上啃玩具的花皮叫起來準備回房間。
關岍拽住她的手腕不讓走,“聊完了嗎?都聊什麼了?是想避開我回房間繼續聊嗎?你跟她就有那麼多話能說,跟我就連說一個字都多餘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