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獅郎沒有點太多菜,他不習慣鋪張浪費,蟬衣看着又加了點菜:“先說好,這可隻是這一頓的錢,沒有吃飽,我可不會退錢…”
“不會。”這是說他不會反悔。
這頓飯,吃的異常安靜,少年話少,蟬衣也懶得去周旋,就像丫頭說的那樣,冬獅郎的錢也不過就夠自己陪他吃一頓飯。
兩人到最後,就是蟬衣看着窗外的風景,喝酒,冬獅郎看着她,喝酒。到夜深時,蟬衣靠在桌榻邊,有點醉。
一個溫暖的熱源靠近了她,把她抱了起來,往床上走。蟬衣心裡嘲諷,心想不過爾爾,第一次來這裡看都不看她一眼,不過一個多月就想趁她醉酒欲行不軌。
蟬衣被溫柔地放在了床榻,少年把她的珠钗取下,脫下鞋襪,蓋上棉被,接着打了溫水,為她卸下妝容。沒有做其他事,就離開了。
蟬衣等門關上,就睜開了眼,她心情複雜,沒想到來花樓的男人還有柳下惠。
這天後,時間又飛速流逝,蟬衣每次走劇情,都是在冬獅郎來找她時。
蟬衣在花樓也聽說,最近突然崛起一個很厲害的刀客,他接了很多懸賞,破解了大大小小很多案件,一躍成為江湖女兒的夢中情郎。蟬衣心裡嘲諷,如果大家知道,他懸賞得到的錢,都送給了她,會是什麼想法?
但是半年過去了,冬獅郎也隻是過來找她吃飯,蟬衣這下是真的意識到這個人和她尋常見過的所有歡客都不像,他來真的。
蟬衣給少年倒酒,問:“你明天後,不要來了。”
少年喝酒的手停下,他問:“為什麼?”
蟬衣看着少年澄淨的眼神,覺得很刺眼,她轉過頭,不去看他的,“因為你要的我給不起。”
“我不要你什麼,你不用…”
蟬衣聽着這天真的話語,冷笑出聲:“你難道不知道免費的才是最貴的嗎?”
說完,蟬衣站起來,跨坐在冬獅郎身上,雙手抱着他,把頭放在他肩上,開始扯他的腰帶。
少年人被她突然的動作弄的驚慌不已,等外衣被拉下,才連忙逮住女人作亂的雙手。
蟬衣看到他上半身密密麻麻的傷痕,傷口雖好,但傷痕還留着,在身上很是猙獰。
感覺到蟬衣的目光,冬獅郎立刻把衣服重新穿好,他說:“别看,很醜。”
蟬衣突然趴在他肩上,哭了出來,這不是她往常梨花帶雨的引誘,隻是低聲毫無形象地哭着,像個孩子,把鼻子和眼睛都哭得紅通通。
從她哭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她輸了,她突然理解那些前輩,理解了秋菊,花樓裡的女人最怕真心,但她們卻都渴望真心。人總喜歡自己得不到的東西,蟬衣一直小心謹慎,沒想到也會栽進自己曾經覺得最可笑的感情裡。
蟬衣不再抗拒,她想了很久,人生不過短短幾十年,何不任性一回?不過她天性多疑,半年時間實在太短,不夠看清一個人,她打算再等一段時間,再過一段時間,她自己的錢也就夠她脫離這裡了。
那天之後,蟬衣沒有再讓冬獅郎走正門,偶爾他會從窗子進來,他們悄悄相會。為了她的贖金,他來的時間更少了,隻不過每天早上,蟬衣打開窗戶,都會發現窗台上有一些小禮物,有時是一枝清晨剛采的鮮花,有時是一封寄托思念的信,有時是一些小玩意兒。
情到深處自然濃,蟬衣這個角色迫不及待想去和喜歡的人行周公之禮,蟬衣把冬獅郎撲倒,她的眼神在濃情和驚恐之間來回切換,冬獅郎的表情不遑多讓,和她一樣多變又精分。
蟬衣眼睜睜看着他們的嘴越靠越近,秉着掩耳盜鈴的态度,她閉上了眼睛,心裡念着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蟬衣感受到碰到一個軟軟的東西,然後她的身體,就開始又親又啃,這個感覺讓蟬衣想忽略都忽略不到,她的眼皮瘋狂抖動,暗示着主人的緊張,和之前那個蜻蜓點水的接觸不一樣,花魁是個很有技術的人,蟬衣和冬獅郎被動被教學了。
他們的雙唇緊貼,頭發散落在床上,交纏在一起,呼吸中都帶着對方的氣息,蟬衣的手和他十指緊扣。她現在就是很想死,如果腳趾能夠跳舞,她已經扣出三室一廳,因為他們不再滿足于嘴唇相碰。
蟬衣人生第一次體會到什麼是真正的唇齒相依,最開始的吻還很溫柔,密密麻麻的氧意從口中傳出;到後來,他們的唇舌交纏,他們喘息着,他們好想都想把對方吃掉。
蟬衣被他從身上帶了一圈,被壓在了身下,冬獅郎的一隻手按住了她的頭,她從主動變為承受方,她的脖頸高高仰起,五指收緊。感受着着如同狂風驟雨的吻,口腔中的一切都被掠奪一空,大腦也開始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