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誰向秦家小公子言語,說那豆腐掌櫃雖未出先夫喪期,但即将定親。
自打蘭夕來到鎮上,秦小公子就盯上了他。要往上追溯,他倆還真不算生人。小時候秦小公子去蘭家做客,就見過蘭夕。
蘭夕比他大兩歲,帶他玩過,當時他啥都不懂,隻覺得這個哥哥長得俊郎。
再後來,等秦小公子明白事了,竟然接到了蘭夕已成親的消息。成親也就罷了,竟然嫁的是個不能行人事的村野農夫。
這讓秦小公子無法接受,在那一瞬間,他竟萌生了要去奪親的打算。可秦家是大戶人家,他要真做了這事,可能沒搶回蘭夕,自己先要被掃地出門。
于是秦小公子選擇了忍,終于忍到了蘭夕成了寡夫,來到鎮上。他興沖沖地跑來見蘭夕,可蘭夕似乎不怎麼記得他這個舊識了。
挫敗的小公子一蹶不振了好一陣子,決定幹脆來個霸王硬上弓。
可剛準備行動的秦小公子,卻發現周圍盯着蘭夕的人還挺多。而蘭夕身邊,總有個高猛的漢子,讓人無法近身。
别人不知羞就算了,他秦小公子可是要面子的,下了手欲擒故縱,向蘭夕表明了心意,卻又潇灑轉身,以為能讓蘭夕多想他幾日。
他沒想到,這事兒在蘭夕看來,隻當是個玩笑,還在飯時,講給了韓旸聽。
那時韓旸還未向蘭夕剖白内心,聽後隻覺心裡堵得慌,但看蘭夕完全不在意的樣子,便又放下心來。
現下秦小公子帶着一衆人馬,氣勢洶洶趕到豆腐鋪,把正在卸豆子的蘭夕,稍稍吓了一跳。
“蘭夕!”秦小公子吼了聲。
蘭夕趕忙抱拳:“秦小爺,過年好啊!”
韓旸聽到動靜,拿着手裡的大掃帚走了出來。昨天有好幾位老主顧訂了豆腐,說是年裡沒吃到,甚是想念,要的量都大。他和蘭夕一大早起來就忙得很,連話都沒怎麼說。
等韓旸沖出門去,正撞見秦小公子上手拉拉扯扯,把蘭夕的衣袖拽皺,他氣得立刻大吼一聲,吓得秦小公子撒了手往一旁跳了一步。
跟着秦小公子來的人,立刻圍攏上來,把韓旸和蘭夕困在原地。
“我跟你家主子叙舊,你一個小工來湊什麼熱鬧!”秦小公子站在五步遠的地方,指着韓旸大聲嚷嚷道。
蘭夕一愣,差點笑出來,這人竟然把韓旸當成他雇的人了。韓旸站在他前面,雙臂伸展開護着他,他看不到表情。
“蘭夕,你,你不能嫁給别人,隻能嫁給我!”秦小公子又喊了一嗓。
這時,蘭夕清脆的聲音從韓旸身後傳了出來:“秦姜,從小你便喜歡強人所難。我那時發着熱,你要我帶你去水塘玩,潑我一身水,害我病了月餘。”
“明明我同你四哥年齡相仿,說話也更投契,你看到後便跟秦老爺編了瞎話,再不讓你四哥登蘭府。對外,你說我隻願意同你玩。”
“秦姜,你醒醒吧,我不是你的木偶,不是物件。”蘭夕頓了下,“你對我,不過是有點東西被别人搶去你要搶回來的執念。”
“蘭夕!”秦小公子吼不下去了,“你!”
明眼人都看出來了,蘭夕點出了秦小公子心底那點事,此刻惱羞成怒罷了。
“我們走!”秦小公子恨恨地下令。
周圍來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了,秦小公子丢不起這個人,更怕事情鬧大被秦老爺知道他就麻煩了,隻好先撤走。
等人群散了,韓旸把門口收拾好,伸手拽住蘭夕的手腕。蘭夕擡起頭看過去,韓旸幽幽地問:“你和秦四公子,更投契啊?”
瞬間,蘭夕睜圓了眼睛,追着韓旸:“旸哥,旸哥,你聽我說。”
韓旸不聽,腳上的步子更快了。蘭夕哪裡跟的上他,伸手想拽韓旸的袖子,剛碰上,反被韓旸扯了一把,落進了結實的胸膛。
關上門,蘭夕被抵在牆邊。韓旸捏着他的下巴,看着他含笑的雙目,有種心裡那點醋意被戳破的羞意。
下一瞬,韓旸俯身,箍着蘭夕的腰,把他稍稍往上提了點,用力吻了上去。
蘭夕的力氣跟韓旸沒法比,他覺得腰背上的臂膀跟鐵棍似的,很快緊得讓他喘不過氣。
“旸、旸哥。”蘭夕聲音裡帶了點嬌,讓韓旸不得不停下。
此時,蘭夕的雙頰微紅,唇瓣水潤,韓旸近距離望着他,看他專注地看着自己,心中一動,抱起人放在了窗邊的軟榻上。
這處是韓旸為蘭夕布置的,他知道蘭老闆愛看書,特意收拾出這麼個可以看話本賞花喝茶的地方。
可現下,韓旸把蘭老闆壓在軟榻上,伸手扯開了他外衣的系帶,這可不像什麼正經動作。
蘭夕抱着韓旸的脖子,放松了自己的身體。他一手按在韓旸臉頰上,張開了紅唇,輕聲說道:“哥哥罰我。”
這韓旸怎麼忍得住。
很快,韓旸脫掉了蘭夕的小褲,把其他布料全堆在蘭夕的腰間。而他自己,則埋下頭,讓蘭夕既痛苦,更快活。
蘭夕看不見韓旸,伸出手一陣亂抓。韓旸體恤他,讓他抓着自己的手臂。等韓旸起身,毫不在意地抹了把嘴角時,才發現自己的小臂上,一道道的全是蘭夕抓出來的紅印。
剛剛經曆了如入雲霄般快感的蘭夕,扭着頭根本不敢看韓旸。韓旸伸手撓了下蘭夕的臉頰,笑着幫他穿好衣褲,抱在懷裡。
“快活嗎?”韓旸咬着蘭夕的耳朵問。
蘭夕低下頭,窩在韓旸懷裡,活像隻鹌鹑。他不想說,可韓旸不放過他,在他耳邊重重喘着。
“旸哥,你壞。”蘭夕把頭埋在韓旸頸邊,向下伸出手去。
“我隻對夕兒壞。”韓旸輕笑出聲,又在握住蘭夕的手時,滿眼迷醉。
周遭靜谧,一室暧昧,不知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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