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牙子也想快速敲定印章過了明面,好多賺赢錢,這座宅子一直賣不出去了,好不容易出現位客人,官牙怎麼都有得麻利辦下來,防止人反悔。
阿瑤最先是打算短期租幾日的,後頭聽聞這個宅子有些不幹淨,還擔心上了,住了幾日什麼事都沒有,那謠言盡然随之而散。
莊子文書敲好官印,阿瑤将它收進自己房中找了個隐蔽地方藏起來,之後出來繼續做生意。
她如今買下了宅子,還想着将攤子擴一擴,可周邊鋪子少說一年還要十多兩租金,阿瑤手頭銀錢全用去值班宅子内部家具,線下可以說一文錢都快拿不出。
好在買了三日的冰塊,總算能撐上一撐,一塊冰留作炒酸奶使用,其餘兩塊當做冰沙使用。
一塊六十文的冰可以賣上五十文沙冰,大小叫起來光沙冰一種五十萬少說一百五十文還是有的,天氣熱起來,不靠冰桶做炒酸奶即便用上粗鹽保持着凝固速度,凍結再快也抵不上融化速度,冰水順着闆沿往下不斷滴落,阿瑤腳下都淌成河了。
晌午過後,趕集市的人比上午還多上許多 ,自從阿瑤接了酒樓的冰沙後,外頭時常過來的散客讓阿瑤根本來不及清理,水滴不知何時順着圍裙滑落,将阿瑤裙子前頭全浸濕了。
她忙完才注意到這些,面色為難出不去了,圍裙僅僅隻能遮擋前頭部分,小腿以下可無法阻擋,整個人杵在原地。
突然腰間一熱,她順着手往上望去,梁文宇脫了外衫蓋在她腰間,男子衣服寬大足夠包裹住她裙子部分,阿瑤耳根有些微紅,小聲說道:“多謝!”
趕忙回去換了一套衣裳回來處理剩下單子,她長了心眼,特意多帶了一套衣裙過來,再炒酸奶部分的冰塊旁放了一陶盆,她抽空去攤子上物色了幾個,隻是可惜能夠容納下冰塊的多數是些木盆,迫不得已之下買了一個過來。
這塊冰早化了一半有餘,否則隻怕裝不下它,阿瑤買了木盆手頭更加緊張了幾分,她今日買了七八十碗,算下來小兩百文錢還是有。
梁文宇替阿瑤收了攤子,他們回去路上需要經過西市,阿瑤早上買的食材還未吃過,她看見路邊有買過果子的又買了一些帶回家。
哥兒們回家,阿瑤準備起火做飯,外頭竈子有兩個,一個煮飯一個炒菜。
說除去冰沙,還有一種拿手菜就隻能是炖魚了,她熱油下過将魚皮煎熟定型翻面,而後扔入蔥姜蒜去腥,最後下一點醬油,全靠湯汁提味,少許放些胡椒提鮮,大火收汁,這樣出來的紅燒魚比較入味。
她買了些雞蛋和韭菜,這兩樣東西炒出來香味濃郁,最後弄了一個到涼拌金針,阿瑤看了一眼四人吃,未免有些少,又做了一碗湯羹和竹筍炒肉。
叫了人出來吃飯,飯桌上,阿瑤再次看見兩個哥兒嘴邊花的“小胡子”憋着笑為他們擦臉。
梁文宇同他們一個方向出來,阿瑤見他衣袖上也沾上了墨汁,心裡霎時明白。
阿瑤替兩位弟弟夾了魚肚部分肉去吃,擔心他們誤吞,又夾了魚鳍附近肉給他們,原先早上想着要将雞殺了頓着吃,後來她買完雞後,剛好下了蛋就沒動它的心思。
“阿姐,阿哥他在教我們寫字。”小宇扒拉口飯對阿瑤說道。
她垂下眼,視線碰巧落在梁文宇袖口,朝筍碗裡找了肉片出來給兩人吃“:好,有他教你倆,阿姐心中放心。”
阿瑤知道梁文宇是讀過學的讀書人,又出生好,家中定然為他找過好夫子,沒說什麼不好之處。
他們在家時有肉吃可夥食并未有像今日這般豐盛,多數時候還是粗面窩窩就這野菜湯度日,看見肉的兩小隻,眼睛冒出光,一個個吃的老香。
收拾幹淨竈房鍋碗,她将清洗果子任務交給兩個哥兒們,原先她是不同意的,可兩人寫完夫子布下的作業後硬提出幫忙一事,阿瑤拗不過給了個輕松的活兒。
眼下她的确需要人手,梁文宇負責将果子切丁交由阿瑤熬煮,她一口氣往大鍋中倒下許多果肉,根據果子酸甜度,混合了兩種不同果丁,配上麥芽糖不斷攪拌出汁水,慢慢熬煮後就能聲出過。
最近幾日總要隔三差五熬上一回,白日果醬用量大,若不在晚上熬煮,冰飲怕是供應不上。
夏日除去吃些爽口吃食,就隻剩下甜口沙冰了,哪些冰飲子店阿瑤都去喝過,有些頂多算糖水,連料都沒幾個。
阿瑤看做炒酸奶的冰塊還剩一些,後頭就用着給果醬保存使用,隻是最近天熱,屋子悶,阿瑤會用白日剩下的冰塊裝進木桶放到屋子裡頭消暑。
她躺下是聽見隔壁屋門開了的聲音,附帶極輕得腳步,每晚梁文宇要出去,她是知曉的,可又管不着。
即便是買來的仆從該有自己的時刻,又是晚上阿瑤更加沒時間同梁文宇去計較哪些事兒,隻要不耽誤早上務工,他想幾點回就幾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