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種子還是阿瑤剛開攤做生意時種下的。
不過最近她确實有在物色種子,想能夠早日實現果子自由,不必擔心外頭物價。
來時匆忙,沒吃上飯菜就過來了,此刻三人正饑腸辘辘。
阿瑤見家中無吃食,帶着兩位弟弟去下館子,她挑選了一家菜色價格都相襯的食館,隻可惜手藝方面比之許老爹還差上許多。
之前阿瑤本打算要同弟弟們去花樓吃,可她與那店家因合作一事有些鬧掰,怕兩人遇上難看,就放棄了。
吃了東西她将兩位幼弟帶到攤子前,給兩人做了一碗炒酸奶,用小琉璃碗裝出兩份,主要是擔心他們兩個貪涼吃過了要鬧肚子,阿瑤不知梁文宇字寫的如何,私自去書行買了些三字經回來讓幼弟們先讀着。
就這樣一晚上,阿瑤做生意忙時兩位幼弟蹲在攤子後頭溫習,等有了空位則過去小坐一會兒,見食客來了便在讓開。
而後,阿瑤去隔壁攤買了兩把小竹椅,回來讓他們兄弟二人坐在自己能瞧見的地方。
看着兩個小的如此用心,阿瑤幹起活來動力也足,她兩個弟弟雖然年紀小,可心思善良,心中記挂她這個長姐,哪怕有阿嬷偏心,也會偷偷每人藏一些吃食給她。
阿瑤這幾日賣的快,早早就能回家,她替幼弟們鋪好草席,熄了燈火到院子裡幹活。
早上新買的果子還未整理,一個人坐在院子中央,清洗,切丁,起火熬煮,一道道手續下來,幾乎接近三更。
梁文宇來時阿瑤剛忙活完,見他衣裳破了一大道口子,小臂附近衣袖有些滲處出來的血色。
“你沒事兒吧!”阿瑤上下打量了梁文宇一邊。
梁文宇解開袖口,撩起衣衫,淡定看了眼:“無事,小傷而已。”
“快去脫下來洗洗,這衣衫我替你補一補。”阿瑤這輩子隻會做吃食,論繡工是半點都不會。
梁文宇點頭,外袍當着阿瑤面直接脫了下來,吓得她連忙背過身去,說話結巴:“你..你..你怎如此..輕浮。”
“呵。”梁文宇眼中笑意漸深,“你當我是何人,豈會不注重禮節。”
阿瑤轉回身,隻見他裡頭還有件褙子,明顯比破損那件料子要好上許多,緞面花紋更加精細。
“你無恥,居然诓騙我。”阿瑤有些許惱意,她與梁文宇同住一屋已經有違禮節。
梁文宇簡單替自己收拾好傷口,主動幫阿瑤裝起果醬放入冰桶儲存,那一罐罐用小瓷缸裝起來的果醬還有些微熱,散發出來的香氣滿宅子都清甜。
阿瑤收拾出來的小菜園有幾顆野菜,剛好忙活一晚上有些餓了,就用三種野時蔬做了碗羹湯。
做湯羹速度很快,水開往裡頭放入切碎的野菜葉子,煮開後加入勾芡汁水煮制粘稠加入少量鹽提鮮就好。
阿瑤替梁文宇盛上一碗,又替自己盛了一碗,兩人一起坐到木桌前慢慢喝着,這個季節的野菜鮮嫩爽口,大晚上喝一碗熱乎得身上出了薄汗。
她把鍋裡多出來的盛進瓷碗晾涼,清理幹淨大鍋炒制巴榄子,每晚要做的東西很多,有時來不及阿瑤定下每日可食用的冰飲款式,這樣一來她反倒省下些功夫休息。
做吃食方面,阿瑤還是沒遺傳到許老爹手藝,勉強算能入口。
好在梁文宇吃習慣了,即便有時她不小心放多了鹽,對方還是能淡定的吃上幾口,可那日糙米飯卻被吃空。
炒熟的巴榄子需要将它剝出碾碎,收拾完一切,阿瑤将三脆羹收進冰桶,留着明早煮面吃。
由于她帶着弟弟們進城住,家中竈房除了米面,其他食材都沒,阿瑤想着明早去買些雞蛋,果蔬,兩個幼弟長身體時候,要吃些好東西補補。
西市近段時日進了好些貨,長長一條都是外城人趕早進來賣的新鮮蔬果,阿瑤挎了個大籃子趕集,回去時手中拎着一條魚和一隻老母雞。
她将雞扔進宅子原有的籠子裡,等着它下蛋,竹籃裡還有一些雞蛋,果蔬,放好食材,煮了面叫兩個小起來吃完後,親自送他們兩去了學堂,放他們走時阿瑤叮囑了很多事兒,好在兩人聽話一一答應下來。
阿瑤今日出攤晚了些,周邊都有些食客等着過來吃,她這日承接了幾家酒樓單子,本就人手有些不足,梁文宇又未在家中。
這幾日總是她一人出攤,梁文宇不知跑何處去痛快了,阿瑤背後說了幾句。
此刻的少年郎正坐在花樓二樓雅間裡,手邊握着茶杯細細聽對面雅間商談的秘案,對方暗中策劃冰價從中獲利一事。
冰價上漲不段,價格起伏不定,甚至已經到了六十文一塊冰,冰行可從中抽取二十文利息,由此可見着利潤相當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