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價格小叔母并未猶豫,反倒說買就買讓阿瑤做一碗讓她嘗嘗,那十八文給的相當痛快。
“哎,阿瑤,今日怎麼隻有你一人,你家東家呢!”小叔母随口問起來。
阿瑤盛好炒酸奶,放入勺子遞出去開始說道:“雇我做生意何須還要東家在場,我一人就可。”
“可不是,周邊的冰飲子生意也就這家最好。”小叔母挖了一口吃,“你别說還真不錯。”味道比他上次吃的還要好。
小叔母端着炒酸奶坐在阿瑤身後的木桌上,一邊吃一邊看她做,本來好好吃着的,攤子前來了幾個食客,對着阿瑤店家長店家短一陣叫喚。
本來阿瑤就擔心她小叔母回家說三道四,這下子徹底将把柄擺在人眼前。
小叔母嘴裡吃着東西,眼睛直勾勾望着前頭一舉一動,耳裡是半點都不願落下。
食客與阿瑤本身熟絡,有時會打趣幾句是常事,可今日偏偏說了些不該說的話,直接将阿瑤老底都曝光出去。
小叔母嘴裡剛吃下一口炒酸奶,眼珠子往下瞟了一眼飛快回歸到阿瑤身上,臉上浮過一抹算計,不動聲色将東西吃完:“阿瑤,我先回去了,不然你阿嬷要罵我了。”
送走小叔母,阿瑤心頭隐隐有些擔憂,畢竟方才食客說的那些話小叔母不知聽進去多少,她隻知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梁文宇歸來時同阿瑤講述半道遇上她小叔母一事,阿瑤苦笑了幾下,洗好沾了炒酸奶的鐵托盤,擺到一盤瀝幹,心裡多了幾道無力感。
她家中人拗不過許陳氏,隻有許老爹在場才會好說話些,但凡人不在家,一切都由許陳氏說了算。
那一件件一樁樁的事還不都是她哪位小叔母再背後出注意,阿嬷格外喜愛這位兒媳,事事都站在小叔母身邊。
阿瑤想把消息說于她阿爹聽,可惜許老爹跑去西市買小吃,未在她身邊。
梁文宇見過她哪位小叔母,知道阿瑤家中有位重男輕女的祖母:“你先去同你阿爹說,這邊有我。”他手速早已練快練熟,就連加哪些小料也能倒背如流。
“好。”阿瑤放心将攤子交給梁文宇,她自己跑告知許老大。
許老大攤子前已賣空,正要推着車子回阿瑤擺攤的地方,兩人坐在木桌前談話,許老大是斷定有老爹在他阿娘不敢再提讓他們這房還錢一事。
原本阿瑤打算他阿爹賣完小吃就回去休息,她好同許老大一起回家取些東西,手裡捧着個包裹回去。
當兩人都認定許陳氏不敢明目張膽讨要阿瑤血汗錢時,兩人一進門就見到坐在木桌前的許陳氏。
許老大問了聲:“阿娘,您還未休息。”
“我一天到晚要為你們操心,哪有時間休息。”許陳氏手裡拿着竹條,一根根編起來,外頭已經有個竹籃簡形出現,“聽老二媳婦說,你和阿瑤自個做了些小營生,想來生意應該不錯。”
果然該來的還是來了。
阿瑤跟在許老大身後,懷裡抱着東西,偷偷拉了拉他衣角。
“娘,我叫花樓了出來,不得已才動了些心思,如今算是有些手藝傍身,做點小吃過活。”許老大說道。
許陳氏放下東西:“阿娘并未不讓你爺倆做生意,隻是你老二他如今還欠下二十兩銀子未換,娘想讓你幫一幫。”
許老大看了看周圍,正屋裡頭無燈,現在天色不算晚,他阿爹難道就早早睡下了?
或許是他張望神色,許陳氏注意道說了起來:“你爹他不在家,甭找了。”
“阿瑤的攤子掙錢,阿娘都知道,想想哪一日能賺上幾百文,我心裡頭高興啊!”她家老二終于能還上欠款,往後過日子不必再擔驚受怕了。
許老大面色僵硬:“阿娘,您打什麼注意我心裡清楚,老二的忙怕是幫不上。”
“怎麼就幫不上了,你看阿瑤現如今每月可掙十兩,隻要兩月就能還上。”許陳氏說着往後看了一眼,“想必阿瑤也願意幫是不是。”
阿瑤站在許老大身後低着頭不想看見許陳氏那副嘴。
許老大本身就護短,從他擺攤開始,知道阿瑤每日忙着營生起早貪黑的,更是半分不願退讓:“阿娘要是願意,這攤子可給了你,我們一家四口搬出去住,往後您買什麼我們絕對不眼紅。”
“分家,分家,又拿這兩個字壓我,你以為我會怕了不成。”許陳氏吃準了許老爹絕對不會認可這個提議,語氣硬着。
“分吧!”許老大突然出現在門口,大搖大擺進院,“老大明早帶着阿瑤挑些東西從家裡分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