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甯州城北門。”
“北門外通運河,隻要進了運河,他們的就更如魚得水了。”
丁旭點了點頭,“我知道了,還有别事嗎?”
“将軍,我擔心他們……”
“該來的總會來!”丁旭打斷他,“此事就此打住,你明日一早就回宮去,告訴兄弟們安心護衛陛下,别的無需挂心!”
說完就回了房間。
見他回來,青荷三人立即退了出去。
丁旭看着桌上果子,問甘翎,可還要吃些甚麼,甘翎搖了搖頭,看着他,道,“宮裡可是有事?”
“沒有啊,怎麼這麼問?”他說着,去洗了手,拿起個蘋果,開始削皮。
“林茂急匆匆地趕來,一定有事。”她道。
“給咱們賀喜嘛!”
見他避而不答,她脫口喊道,“子冉!”
“我在,夫人有何吩咐?”他笑着看她一眼。
“你我是夫妻,需坦誠相待,你有事不能瞞我,更不能騙我。”
丁旭拿着削好的蘋果走到榻邊,點頭,“是,謹遵夫人之命。”
他把蘋果遞到她唇邊,“吃一口。”
她擡手推開,“你還沒說呢,林茂來到底是何事?”
“給咱們賀喜嘛,真的,就是這事。”他笑道,“我一定與夫人坦誠相待。”說完就貼了下來,猝不及防地,噙住了她。
一通折騰,月亮都出來了,甘翎再無法思考,沉沉睡去。
丁旭這才輕輕地替她上藥。
第二日,林茂先行,萬吉阿彩也都下山照管繡坊。
觀中又恢複了清淨,甘翎喝過湯藥,本想舊話重提的,卻隻覺乏得厲害,連眼皮也睜不開,于是又伏枕睡去。
之後幾日都是如此,直到七月十二,她才覺頭腦清明,連後背也不痛了,一問丁旭才知,養傷已滿十日。
“那我可以下榻了?”她喜道。
“是!”丁旭說着,替她拿開了被子。
“快讓青荷來,幫我梳妝,咱們去山上逛逛。”她又道。
“梳妝可以,但山上就不必去了。”丁旭道,“師父讓咱們即刻下山。”
她一怔,“為何?”
“臨近中元,觀中要做法事,外客一律不得留宿。”丁旭說完,見她怅然若失的模樣,立即補了一句,“以後還有機會,咱們再來就是。”
……
回到繡坊,甘翎就要讓丁旭回宮,說他離開這麼久,合該回去當值了,且她也大好了,有青荷阿彩這麼多人看顧,他不必牽挂。
丁旭卻是不肯,又住了兩天,直到過完中元,這才去了宮中。
“小姐,将軍想住,您就讓他住呗!”青荷一面替甘翎盤發,一面道,“你們剛成親,新婚燕爾的,哪有讓夫婿去住值房的。”
甘翎噗嗤一聲笑了,擡手擰了青荷胳膊一把,“就你懂的多!”
“我說實話嘛!”青荷也笑了,沖鏡子裡的佳人眨眨眼睛,“小姐也舍不得将軍的,不是嗎?”
“他是将軍,哪能日日守在這閨房?”甘翎如實道,“陛下是準了他休沐,但也不能一直休下去啊,林茂不用歇息的啊!”
青荷不再說話了。
甘翎卻又道,“林茂也不小了,也該娶親了,哪天你見到他,問問他想娶個甚麼樣的?”
青荷“嗯”一聲,旋即搖頭,“我不問,小姐想做月老,自己問就是了!”
“你真不問?”甘翎追了一句。
“不問。”
“那我讓阿彩去問。”
青荷愣住,“為何讓阿彩問啊?”
“阿彩痛快呀,有甚麼就說甚麼,從不委屈自己。”
待梳洗好,甘翎果然喚了阿彩過來,“阿彩,你幫我一件事……”
“我去就是了,小姐!”青荷忽地插口道。
她的聲音因為急促而發尖,聽得阿彩直皺眉頭,“你做甚麼,有話好好說,又沒人跟你搶!”
“行啊,你去。”甘翎笑着點頭,這對阿彩道,“阿彩,你幫我去街頭貼幾張招募繡娘的告示,這示子就讓萬吉寫。”
“招募繡娘?”阿彩青荷異口同聲,語氣裡都是驚訝與不解。
“小姐,咱們沒有新主顧,就那幾個老主顧,掙的銀子也就夠咱們幾個的使用,再加人,可就不夠了。”阿彩道。
“銀子的事你别愁。”甘翎靠坐在床上,認真道,“越是這時,越不能縮手縮腳,不然外人還真以為繡坊要做不下去了呢!”
她看兩人一眼,“繡娘一定要招,除了成手,還要有學徒。告訴萬吉,找匠人,把院牆打通,把臨院收拾出來,學徒來了,就住那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