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裡,
做在桌前的帝梧抱着朝顔擦拭她臉上的淚水,待朝顔情緒緩和之後,鳳栖輕輕的問,出什麼事了?
朝顔對鳳栖說:“鳳栖姐姐,哥哥好像不要朝顔了。”
聽到這話,鳳栖和帝梧愣在原地,一個連命都不要也要保護妹妹的人,怎麼會突然之間舍棄自己最珍貴的東西。
鳳栖問她:“朝顔,你是親口聽你哥哥對你說不要你了嗎?”
朝顔咬着唇,不再說話,而剛剛被止住的淚水又順着臉頰流了下來,滴在手裡緊握的茶杯濺起一層層波紋。
看到這一幕讓鳳栖和帝梧不知如何是好,他們都不相信淩遊會不要朝顔,但小孩子對她所關心和在乎人情緒的變化往往更加敏感;更何況是朝顔這樣一直和哥哥相依為命的情況。
帝梧問朝顔:“小朝顔,你來找我們你哥哥知道嗎?”
朝顔擡起低下的頭看向帝梧說:“是哥哥讓我來的,哥哥讓我把這個交給鳳栖姐姐,哥哥說這個對鳳栖姐姐有幫助。”
帝梧在接過朝顔遞過來的香囊,拿在手裡的那一刻,面容嚴肅。于是便把香囊往鼻尖送了送,試圖探究裡面的藥材。
鳳栖看到帝梧的表情肉眼可見的發生了變化,起身問:“怎麼了?”
帝梧沒回鳳栖的話,卻問朝顔:“朝顔你告訴哥哥這個香囊是誰做的?”
朝顔不明白帝梧為何會這樣問,卻還是老實的回答:“是哥哥做的.”
帝梧接着問:“你哥哥把這個香囊還送給誰了?”
“哥哥之前送給過露露姐,還有一個哥哥為我治病賣掉了,送給鳳栖姐姐的這個是最後一個。”
帝梧轉頭對鳳栖說:“走,我們去找淩遊,見到他你想知道的就有答案了。”
兩人帶着朝顔就像草屋走去。
此刻,草屋内
淩遊躺在榻上看向跪在床下的黑衣人,面容冷酷,眼神淩厲:“你們走吧,回去告訴他,我是不會和你們回去的,我在這裡很好,這個繼承人我不想參與。”
黑衣人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依舊說:“殿下,南辰王已經知道您藏在玉祁境内了,已經派了七皇子來尋人,不日便會搜查到這。那時,不隻是您,跟在您身邊的朝顔小姐也性命難保。”
黑衣人看到淩遊1的态度有些轉變繼續說:“何況大皇子暗地裡讓人大肆尋找您的下落,以大皇子的勢力很快便會找到您,您現在還不具備保護自身和朝顔小姐的能力,隻會讓她陷入險境。”
淩遊随着侍衛的話認真思考起來,他說得一點沒錯。現在的自己實力真的太小,自己不怕失去性命但是絕對不能連累朝顔。
淩遊默不作聲,良久之後像是下定什麼決心對黑衣人說:“我跟你走,但你要先幫我送一封信。”
黑衣人轉身去辦,待他走後淩遊看向窗外,苦笑道:“阿顔,這次哥哥真的要和你說再見了,哥哥不能把危險帶給你。”
等鳳栖和帝梧趕到時屋内早已沒有淩遊的身影。
鳳栖對帝梧說:“我們來晚了,人已經走了。”
說完鳳栖趕緊去看朝顔的情況,淩遊離開最接受不了的當屬朝顔。
朝顔不相信哥哥會離開,大聲喊道:“哥哥,哥哥哥哥,你怎麼能丢下朝顔,你說過你永遠永遠也不會離開朝顔的,你說話不算數,朝顔再也不會喜歡你了。”
朝顔哭的撕心裂肺,鳳栖看的心疼走過去,把朝顔摟在懷裡,慢慢哄着:“朝顔不哭不哭,你哥哥最疼朝顔了,又怎麼會抛棄朝顔呢。哥哥可能隻是暫時有事離開朝顔一段時間,我們一起等他回來好不好。”
朝顔小心翼翼的擡起眼眸看向鳳栖:“真的嗎?哥哥還會再來找朝顔?”
鳳栖語氣堅定地對朝顔說:“會的我們耐心的等等他,哥哥要長大,朝顔也要長大。等我們都長大之後,就會再相見的。”
聽完鳳栖的話朝顔精神慢慢放松不知不覺的在鳳栖懷裡睡着了,鳳栖把朝顔交給白梅照料,問帝梧:“你發現了什麼?”
帝梧說:“還記得你問我的事嗎?”
鳳栖反問:“那個藥草?”
帝梧說:“沒錯,我在朝顔送你的香囊裡聞到了類似的香味,很淡,如果不仔細的話很難察覺。”
鳳栖有些疑惑:“你不是說這藥草隻生長在南桑嗎,這淩遊是南桑人?”
帝梧在想另一件事,之前他收到消息南桑皇子流落到了南辰,看樣這消息屬實。
“應該是的,更甚者淩遊應該是南桑皇室之人。”
鳳栖猜到了淩遊不是天辰人,身份應該也不簡單,但沒想到他竟是南桑皇室之人。
鳳栖有些疑惑為何帝梧僅憑一個香囊就斷定淩遊的身份。
帝梧說:“南桑境内毒草遍布,而這也極大的保護了南桑。并且因為南桑的特點南桑人及其擅長醫術和毒術,在這其中當屬南桑皇室最為精湛,而這一代南桑最小的皇子又最具有天賦。小年紀就曾挑戰過大巫師,他下的毒南桑境内當時無人可解,隻是後來下落不明。”
“那和這個香囊又有什麼關系?”
帝梧沒說話隻是把香囊遞給鳳栖,對她說:“你也學了很長時間的醫術,讓我看看你學的怎麼樣,你辨認一下這個香囊的成分都有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