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爾瓦諾在AC米蘭主場對陣阿賈克斯的歐冠四分之一決賽結束後就琢磨着回英格蘭的時間了,因為傑裡和奧利弗在幾天前就離開了意大利,别墅裡過夜的又隻剩下他一個人。
“你什麼時候回來啊,我看聖約翰的人回來得蠻多了,全都開始忙起來了,雖然導師不在。”遠在英格蘭的奧利弗一條消息就讓西爾瓦諾想立刻就飛回牛津。
“這樣啊…那我收拾一下,今晚就回來。”也是,雖然英格蘭環境不如意大利的好,但畢竟在那邊的時間也沒幾天了,米蘭的話在畢業後天天都呆在這,還是珍惜眼下在英格蘭的時光吧。
他這次沒有再去和俱樂部的朋友們一一道别,不用多久可能就能在歐冠決賽的那天見到了,決賽地點就在老特拉福德球場,曼聯的主場。
西爾瓦諾離開的時間本來就這幾天,奧利弗的信息也隻是把幾天後的事提前了一點罷了。
他去辦公室與德米凱利斯道了别,從内洛出發去機場。
這次洛倫佐人不在米蘭,西爾瓦諾想離開的心太突然,他根本來不及趕不回來,這次私人飛機的行程他也隻能找來朋友代勞。
等抵達法恩伯勒機場,已經是倫敦時間晚上六點。
羅伯特也是不久前才接到洛倫佐的通知說飛機快到了,讓他去老地方接人。
“哎,先生你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不是原計劃25号左右嗎?”羅伯特很慶幸自己收到信息的時候就在附近,不然完全沒法按時趕過來。
“突然就想提前回了。”西爾瓦諾攤了攤手,有時候人很難說出一個具有強說服力的理由。
“也對,也不是事事都要一個理由。”羅伯特沒再糾結這件事,樂呵地繼續開他的車。
近一個月沒有人打理的公寓多少落了灰,西爾瓦諾一回家就大清潔,把房子裡裡外外都打掃了一遍,确保足夠幹淨才安心。
等結束了手頭上的活,癱在沙發上時,不可避免地就想起自己上上次從米蘭回來,差不多就是這個點被奧利弗喊下樓和蘭帕德一起吃了一頓接風宴,回過頭看竟然已經過去了三個多月。
但是現在,他隻能自己去考慮晚餐怎麼解決了。
他可以選擇自己做,也能下樓找家餐館吃。西爾瓦諾更加傾向後者,因為現在的冰箱空空如也,他也不想累了一天之後還要自己下廚。
出門吃飯首先排除英國菜,再排除意大利菜,畢竟這個假期還吃的少嗎?西班牙菜和法餐在考慮範圍内,再不濟還有德國菜,黎巴嫩菜也還過得去……又或者可以嘗試一下中餐,Lynn(周琳)祖國的飯菜,她好像推薦過哪一家來着……?
“Hi Lynn,我想問問你之前提到比較正宗的中餐館有哪些啊?”西爾瓦諾心道嘗嘗鮮也不錯,之前也沒怎麼接觸過中餐。
電話那頭的周琳剛接到電話的時候還有些詫異,聽到他問的話就了然,這是饞了。
“嗯…有一家叫‘天天酒樓’,離火車站很近,在Hythe Bridge Street,主要是中國南方的菜,廚師基本都是香港人,有20多年的曆史了。”她的聲音頓了頓,繼續說道,“還有一家在 St Clement’s Street,叫作文興酒家,主要是中國北方菜和四川菜…對了,這個比較适合吃辣的人,而且是多個人一起去,隻有一兩個人很難點菜。”
“那我還是去看看你前面提到的那一家吧,我就一個人。”西爾瓦諾歎了口氣,一個人吃飯連選擇權都沒有了。
“!!!哦天啊,西爾瓦諾你居然隻有一個,我還以為你會和上次那個金頭發的漂亮先生在一起。”周琳發出了半真半假的驚呼聲,“那……你需不需要一個熟悉中國菜的朋友來陪你解決這一頓晚餐呢?”
“首先,他叫克勞迪奧,他住在蘇格蘭那邊,所以他不會經常在這。其次,這當然是我的榮幸,Lynn。”西爾瓦諾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那請你把地址給我吧,我讓司機來接你。”
自從上次和卡尼吉亞在學校裡碰到周琳之後他們就交換了聯系方式,聯系得不算頻繁,但多多少少會聊,一番交流下來西爾瓦諾了解到了許多那個素未謀面的東方大國的故事。
“天天酒樓”的燈光很,西爾瓦諾和周琳選了靠牆的位置坐下。服務員遞上菜單,西爾瓦諾掃了一眼就推給了周琳。
“你點吧,我對中餐完全不懂。”
周琳接過菜單,用流利的粵語跟服務員交流了幾句。“我點了幾個經典菜,應該是大家都比較能接受的口味。”她轉向西爾瓦諾,“你論文寫得怎麼樣了?”
“嗯…終稿已經交上去了,最近導師剛給我塞了别的研究任務,主要是一些基礎的跨學科研究。”西爾瓦諾倒了杯茶,“現在在做創傷後應激障礙的研究。”
“PTSD?”周琳挑了挑眉,有些好奇,“這跟動物學有什麼關系?”
“我在研究動物和人類在創傷反應上的相似性……”西爾瓦諾喝了口茶。
他的話被端上來的食物打斷。周琳用筷子熟練地夾起一個:“快嘗嘗這個,蝦餃。我們西語系最近在研究拉美文學,加西亞·馬爾克斯的《百年孤獨》。”
西爾瓦諾差點被茶水嗆到,他放下杯子:“真巧,我有個朋友也很喜歡那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