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灑進客廳時,西爾瓦諾早已坐在餐桌前翻閱當天的報紙。
馬爾蒂尼端着餐盤從廚房走出來,襯衫袖口随意地挽到手肘。“費爾南多還沒起?”他往次卧方向瞥了一眼,順手将塗好藍莓醬的吐司放在西爾瓦諾面前。
“可能還在睡。”西爾瓦諾抿了口咖啡,視線掃過緊閉的次卧門。
他最終還是選擇讓廚師上來做早餐,而不是去公共餐廳。
次卧的門鎖突然發出輕響。雷東多走出來時已經換好了常服,頭發還有些潮濕,顯然是剛沖過澡。晨光落在他輪廓分明的側臉上,将睫毛染成淺棕色。
“早。”他走向咖啡機,動作熟練地操作起來,“睡得好嗎?”
雖然他和西爾瓦諾昨天晚上都睡在了次卧,但睡得晚起得早,西爾瓦諾更是一早起來換完衣服之後就再也沒回房間裡,而那時雷東多還沒醒。
這個問題像是問所有人,又像隻問某個人。西爾瓦諾捏着報紙邊緣的手指微微收緊,“還不錯。”
馬爾蒂尼意味深長地看了他們一眼,但沒有插話。
雷東多突然拿起西爾瓦諾面前的咖啡杯,走開了,“我想你需要續一下。”
“謝謝。”西爾瓦諾沒有拒絕,也沒有機會拒絕。
冰演的開始時間在今天下午,而這個早上他們都是空閑的。
“你們……有什麼打算?不會是想在這個房間裡待到下午再出門吧?”馬爾蒂尼率先開口,他可不想在房間裡一直悶着。
但看西爾瓦諾的表情…他估計就是這麼想的,而雷東多嘛…看不出什麼來。
“我收到了來自學校導師和德米凱利斯先生的任務,估摸着應該是沒時間出去了。”西爾瓦諾聳聳肩,他在這裡人生地不熟的,也沒提前做功課,出去了也不知道能幹什麼。
馬爾蒂尼看了他一眼,攤了攤手:“那行吧,你是出不去了。費爾南多,你呢?我想你應該沒有突如其來的任務要做吧?”
“……沒有,你有什麼想去看的地方嗎?”
“這不沒定嗎?随便走走逛逛也不錯,放松放松心情。”
“這個我贊同,你們确實需要在三線作戰的時候有一個好的心态。”西爾瓦諾點點頭,同意這句話。
最後最後,馬爾蒂尼拉着雷東多出門了,而西爾瓦諾留在了酒店。
“聽說你和費爾南多跑美國去了?”這是一條來自蘇格蘭的跨洋短信。
西爾瓦諾收到信息的時候愣了愣,這消息怎麼會傳得這麼快?
“嗯對,剛好碰上輪休,就出來看看表演。”在這之前如果知道會像昨晚那樣,他絕對不會來的,絕對絕對。
“那是挺自在啊……”那邊的消息回得很快,但按理來說,現在該是訓練時間?“話說,你做費爾南多心理醫生這麼久了,知道他家裡的事嗎?”
看到這話,西爾瓦諾就把卡尼吉亞想說的是猜到了八成,無非就那些。
“你方便嗎?我們電話聊吧。”西爾瓦諾沒有直接回複。
“行。”卡尼吉亞也不是看不出他的意思,下一秒電話就被接通了。
“喂—你知道費爾南多和他的妻子……”
“離婚了,我知道。”
“欸欸欸?!你知道?!你怎麼這麼冷靜!”
“他在一兩個月前就和我說過這件事了。”
“什麼?!這麼早!”
“其實也是一個以外,當時是回到英格蘭後第一次回米蘭,因為是他傷愈複出的第一場比賽,而那一天又恰好碰上了索拉裡小姐帶着小費爾南多來見費爾。”
所以,理所當然的,他成了這麼多人裡,第一個知道這件事的人。
卡尼吉亞了然,這确實沒點運氣都不行,也不是誰都能碰得上的。
“欸,他真的藏得挺好的,要不是我和加比最近聊到一些細節,最後才去向費爾确定的來着,剛開始知道的時候我們都覺得驚訝極了,然後才後知後覺發現,好像一切都有迹可尋。”卡尼吉亞忍不住感歎。
西爾瓦諾和他不同的是,他并不是那麼了解雷東多的私人過往,也沒法像卡尼吉亞和巴蒂斯圖塔一樣通過過去的細節去猜測推斷。
“這件事其實已經過去了挺長一段時間來,至少在職業領域上并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影響,所以我也沒有和他深入聊過這件事。”秉持着職業道德,即便他們的關系很好,他也不會主動去追問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