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铎民點點頭看着秦書，一邊領着往外走一邊問，“去哪出差？明早我送你去機場吧？”

秦書笑着搖頭，“去福州，我自己打車去就行了。”

出了一樓大廳，門口一輛很酷炫的車停在路邊。秦書倒是沒多想，直到林铎民走過去開了副駕的車門，沖秦書笑，“坐副駕可以吧？”然後又喊林一偉，“你的車放哪了？”

李明素正在和林一偉咬耳朵，林一偉擺擺手笑，“你倆開車走前面，我的車在那邊，我跟着你。”

車上倆人誰都沒說話，秦書感覺到似乎他還有點緊張？想了想說，“不是說挺近的嘛，這都快到江邊了。”

林铎邊偏頭看她一眼，斟酌着開口，“本來想在附近的，但是附近的餐廳人都多，不方便說話。帶你去江邊坐坐，那裡有家味道很好。”說完又趕緊補充，“吃完飯我送你回去，不耽誤你太久。”

秦書她們韓語補習班正處于韓國一條街，熱鬧得很。

“哦。”秦書不說話了，她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對于這麼直白的追求，這輩子頭一回。上學的時候情書收過不少，她沒回應過。當面表白的也有，她都沒當回事兒。也有大膽點的，替她占圖書館位置、吃飯的時候往她跟前湊的。但是直到大學畢業，愣是看着同寝室的人分分合合，自己還是孤家寡人一個。有時候秦書就想，這樣也挺好。至少沒把自己的情緒主導權交給别人。談戀愛總是為了另外一個人哭和笑，秦書想想挺累的。她爸她媽就是很好的例子，爸爸回家晚了媽媽不高興，改天又因為他一句話感到自己沒白付出.......諸如此類。

林铎民忽然指指秦書的眼鏡，笑道：“昨天沒見你戴眼鏡。”

秦書覺得有點尴尬，解釋，“昨天出去玩兒摘下來了，平時戴不戴都行，看書的時候戴着好一點。”

林铎民點點頭，又問她，“我聽他們說你是南城人？來這裡還習慣嗎？這裡飲食跟南城大不一樣。”

秦書挑着回答他，正聊着，林铎民已經停了車。他挑了個露天的江邊餐廳。半夜的江邊有夏風吹過，江面上還有夜遊的遊艇亮着五彩霓虹。

秦書見林一偉和李明素也過來了，笑着喊李明素，“快來看，這裡好像有魚。”

他們的位置靠着江邊，秦書扶着石頭欄杆朝下看。林铎民先湊了過來看，“是有魚，還不小。”兩個人離得太近，秦書忍不住往旁邊挪了一步，剛好旁邊跑過來一個美女靠着石欄杆在照相，兩個人差點撞上。林铎民眼疾手快拉了秦書一把，那個美女也朝他們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往旁邊去了。

李明素到跟前的時候，林铎民的手還在秦書的腰上。她揶揄地“哦”了一聲，林铎民倒像是才反應過來一樣松開手，拉着林一偉走開點菜去了。

秦書尴尬死了，“你‘哦’什麼呀！”

李明素一時沒說話，上下打量一番秦書，拉着秦書在靠欄杆的餐桌前坐下。秦書今天穿的是件偏旗袍樣式的連衣裙，裙子收腰，露着鎖骨和纖細的胳膊，腳上穿着亮閃閃的夾指涼鞋，大腳趾上還夾着個水晶蝴蝶。手腳都沒有塗指甲油，圓圓粉粉的指甲修得很整齊。李明素想起來第一次見秦書，那時候她就在心裡感歎，這麼漂亮的女孩子真是少見。後來相處下來，發現性格軟軟的，沒有絲毫攻擊性。更是喜歡的不行。

她摟着秦書的肩膀，“我好像知道林铎民為什麼隻見你一面就開始打你主意了。”她拍着胸脯打保證，“你放心吧，林铎民要是有絲毫欺負你的地方，我第一個替你出頭。”

秦書想了想小聲跟她說，“可是我感覺——”她想了想措辭，才說，“我配不上他，他給我的感覺就是哪方面都很優秀。跟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李明素樂了，“那你說，他該配什麼樣的人。”

“禦姐那種，男強女強那種。”

李明素聽得都心疼她，“去你的！你就是最好的！才見你一面他都被你迷死了！”

正說着林一偉回來了，手裡拿着個盒子遞給李明素，“補你的生日禮物。”

李明素打開看了看，還是那部新款手機。但是現在心境倒高興不起來了，仍是恨恨地，“她最好以後都不去上課！”

秦書湊過去，“開機看看嘛，我也托你的福，看看這部火得不行的手機有什麼特别。”兩個人很快就湊到一塊兒研究手機去了。

一餐飯吃的倒是融洽。吃了飯林一偉朝林铎民遞了個眼色，“我們先走了，手機快沒電了回去充電。”

李明素這會兒情緒回來了，高興地跟秦書揮手再見。一邊玩着手機一邊被林一偉拉着走了。

林铎民自然地拿起了秦書的書袋，倒是沒敢牽她的手。兩個人并排往停車的方向走，這個時間段江邊的人明顯少了許多，夜風習習，林铎民鼻間都是秦書身上淡淡的香氣。倒不是香水什麼的，更像是體香。他恍惚了幾秒鐘，想起昨晚第一次見她。包間裡那麼多人，他進去第一眼望見的就是她，跟朋友們坐着正聊天。溫暖的光從頭頂洩下，似乎隻有她一人熠熠生輝。那瞬間隻覺得心仿佛都沉靜了。

這是以前從來都沒有過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