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書到的比較晚，擦着點進了教室，挑了個最後排位置坐。張煙察覺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朝秦書笑了笑。
一共兩節課，中間休息時張煙湊過來問秦書，“你發現今天誰沒來了嗎？”
秦書推推眼鏡環視一圈，“何雨晴？”班裡最小的小姑娘，留着齊劉海，随時都處于可可愛愛的狀态。跟秦書聊天的時候總愛微微嘟嘴看着秦書，然後俏聲俏氣地喊秦書“姐姐”。倒不是隻對秦書如此，跟誰都是這樣，社牛得讓人佩服。
張煙壓低了聲音在秦書耳邊說，“昨晚李明素生日，她男朋友送她的是部新款手機。找不到了。她們去調了監控，咱們都在吃飯的時候何雨晴在那片晃悠。估計是她拿的。”
秦書心裡吃了一驚，下意識去看李明素，李明素也正看着她，朝她苦着臉走過來。
“我是把她當小妹妹看的，誰知道她是這種人。給她打電話都不接，發信息也不回，幹脆也沒有來上課了。”李明素一屁股坐在秦書旁邊，恨恨地道。
秦書想想，問：“監控看清楚了？确定是她？”
李明素搖搖頭，“倒沒有，隻是就她一人在那旁邊晃悠了。咱們吃飯的時候我不是把禮物都放在旁邊的沙發上了嘛，房間裡有監控。後來去唱歌的時候我也沒注意，全部留在車上了，今早發現少了那部手機。”她想想又不甘心，“我連拆都沒拆呢！”
秦書拿自己的手機給何雨晴打電話，李明素和張煙都在旁邊屏住呼吸聽。到底還是沒人接。
李明素見秦書收起了手機，氣得一拳頭捶在桌子上，“肯定是她！”
秦書勸，“再聯系聯系，到時候當面問問，昨晚人确實也挺多的。”十來個同學，再加上同學又帶的朋友，小二十人。
剛好這時候又到了上課時間，大家都各自歸位。教韓語的老師叫金大洪，是個女生，正在讀廣大研究生，跟他們這些學生同年齡段，溝通起來更加得心應手。昨晚李明素生日金大洪也去了，丢手機的事情她也知道。大約是為了活躍氣氛，課間講起了韓國的工作潛規則。
“在我們國家，孩子小的時候父母就開始存錢存錢，存到孩子高中畢業，孩子想去整容了，就拿錢去整。沒有辦法，同樣一份工作，一個長得醜能力好、一個長得漂亮沒有能力，他們肯定會選那個漂亮的。容貌很重要。”金大洪笑着跟大家分享，“你看我的眼睛，現在雙眼皮但是眼睛也不夠大，這已經是做過雙眼皮的了。還有我的鼻子，都做過的。”
金老師的皮膚白到發亮，膚質細膩。笑着跟學生們講故鄉的風土人情。然後又問張煙：“你什麼時候結婚？到時候結了婚就是我們韓國媳婦了。”
張煙笑着擺手，“還早還早。”
張煙來學韓語的初衷就是為了和男朋友溝通更方便。她男朋友在廣城一家韓國公司裡上班，兩個人認識有五六年了，真正确認男女朋友關系也已經兩年多，平時恩愛得很。有幾回張煙到秦書那裡去玩，回去晚了她男朋友不放心，跑到秦書的樓下去接。
下課的時候大家陸陸續續往外走。
秦書不緊不慢收拾東西，李明素特意落了個後擠到她跟前，“謝謝你送我的手鍊啊！”說着晃晃手腕上的鍊子。又笑着跟秦書咬耳朵，“林铎民聯系你了不？昨晚問我要你的聯系方式，我給了。他家跟我男朋友家是本家，家裡條件挺好的，人也帥。但是我提醒你啊，好像挺花心的。交過不少女朋友。”她左右看看，見沒什麼人了，摟着秦書低低道：“不是我要踩低他，之前跟他見過幾回面，聽我男朋友說過。你這小白花一定要堅守底線，千萬别給他騙了。”
秦書看着林素手腕上亮晶晶的手鍊笑，“我有什麼好騙的，一沒錢二沒色。”
李明素“啧啧啧”感歎，“你真是！咱們這個班裡最靓就屬你了！金老師都沒你這麼漂亮！”秦書聽了不由想起剛剛金老師講的整容，“别給老師聽見，聽見非要找你好好看看到底誰漂亮。”她拿出手機給李明素看，“就說了這幾句話，沒别的。”
李明素低頭看了看秦書的聊天内容，好奇問，“我說你到底談過沒有？”
秦書想了想，“今天你是第二個問我這樣問題的人。”話間沒落，手機“叮”的一聲進來信息，就在她和林铎民的聊天框裡，林素站在吃瓜第一線，吃了口新鮮出爐的。
“下課沒有？去吃個宵夜？”林铎民發來的。
李明素笑着還沒說話，手機響了，她接起來嗯嗯啊啊兩句，挂了電話就跟秦書說，“林铎民現在跟我男朋友在樓下。讓我們當陪一起去。去吧！”
秦書皺着眉頭想要回絕，“我明天一早的飛機出差，而且，”她看着李明素，“你剛才還勸我不要被他騙，我不得離他遠點兒？”
林素挽着秦書的胳膊笑，“那也得吃飯啊！而且，”她學着秦書的樣子說：“他要是真為你這朵小白花收心了，那我不是你們的大媒人？”說着又自顧自地點頭，“我覺得你肯定能拿下他！”
秦書被她拉着出了電梯。大廳裡，李明素的男朋友林一偉，昨晚聚會的時候李明素介紹過。旁邊站着一個男生，他就是林铎民了。個子挺高，長得确實帥——秦書第一感覺就是自己配不上的那種。
林铎民笑着迎上來想替秦書拿手上的書袋，秦書避了一下沒讓。林铎民倒也沒在意，收回手問她，“跟一偉他們一起去吃個飯？”
李明素沖秦書點頭，秦書說，“行。”
林铎民似乎松了口氣，“也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麼，就在這附近，不耽誤你太久。”
李明素在旁邊幫腔，“秦書明天一早的飛機要出差，太晚明天起不來。大家吃個飯少聊會兒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