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她就壞菜了。”林铎民不掩飾地說。
秦書這下明顯察覺到了他對何慧的反感,不再提了。
林铎民全程開得又快又穩,兩個多小時就到達了目的地。秦書戴着墨鏡,手扶在車窗上看外面,真的是依山傍海。他們的車在公路上行駛,一邊是連綿的大山,一邊是海浪輕拍的沙灘。這時候正值中午,沙灘上一個人也沒有。銀白色的沙灘被太陽烘烤着,沙灘格外地寬廣綿長,車子開了許久,才進入一條兩邊都是樹的林蔭道裡,盤着蜿蜒曲折的林蔭道往山上去。半路都野生态的樹木植被。秦書看着外面好多沒見過的植物飛逝而過,慢慢開始雀躍期待起來。沒走多久就到了下榻的酒店。
林铎民提前預訂了一個套間。兩人順利地入住。
套間很大,入目就是透亮的落地玻璃牆,外面的陽光肆無忌憚地揮灑進來,房間裡都是陽光的味道。
林铎民去收拾行李的時候,秦書打開陽台的玻璃門走了出去。太陽曬得身上發燙,她也沒在乎。舉目四望,到處都是綠蔥蔥濃郁的樹冠,不遠處是剛剛路過的沙灘和無邊無際的大海。她走回房間,關上陽台的門。房間裡空調已經開了一會兒了,和外面存在巨大的溫差。
林铎民的手機這時候響了,他順手接起來。秦書在外面聽到他輕聲地講着電話,語氣極度之輕柔。秦書想了想,推門走進去。
“你走到主路之後站在路邊等車,應該很快的。注意安全,好嗎?”林铎民坐在床邊的椅子上,臉上帶着笑。見到秦書進來,就走過去拉她的手。
秦書輕輕地躲開了。
林铎民皺皺眉,不明白她怎麼了,明明剛才還很高興。
剛好這時候電話裡那邊的人說:“好的,我知道了,給林總添麻煩了。謝謝林總!”
林铎民這時候也沒心思打電話了,直接挂了電話扔到床上,去看秦書的神色。
秦書擡手摸摸鼻子,冷哼一聲,“林總真溫柔,我以為你隻會對我用這種語氣。”
林铎民低頭很認真地看她臉上的表情,見她是真的在生氣,自己反而高興起來,“秦書,你吃醋了?”
秦書撇過臉不說話,慢慢地走過去坐到林铎民剛才坐的椅子上,心裡卻也在想:原來這就是吃醋嗎?确實酸溜溜的。同時又替自己感到悲哀,明明以前就很讨厭這種情緒被他人引導的感覺。大學那幾年跟室友們一起住,她看得太多了,兩個人今天好明天鬧的。但沒想到自己也有這麼無能為力的一天。
林铎民見秦書的樣子是上心了,趕緊說:“我知道錯了,你介意的話我以後注意。這是公司剛來的一個助理,今天倉庫有事加班,她找不到地方也聯系不上花姐他們,就打我的電話了。”
“花姐又是誰?”秦書垂着頭不看他。
“花姐跟我爸一個年齡段,這醋也吃?”林铎民笑她,又進一步解釋說:“我跟電話裡那個同事平時都沒怎麼交集,她的直屬上司不是我。我也不知道她哪來的我的手機号。這次真的是意外情況。相信我,嗯?”
秦書看看他,很想說“好的,沒事了”。但話到嘴邊就成了,“我介意的不是電話裡那個人,我介意的是你對異性的态度,你對誰都這樣,是不是?”
“什麼态度?”林铎民皺眉,有點開始煩燥起來。
“溫柔到暧昧的那種态度。”秦書斬釘截鐵地指揮。之前Lucia和Ruby跟她說過類似的事情,她沒放在心上。現下真的遇到了,才知道原來他還真是大愛無私。剛才那口氣溫柔得都能掐出水來。
“哪有!”林铎民反駁,看她難過都挂臉了,眼睛裡開始畜滿了淚水盯着他看。林铎民不吱聲,沉默了一會兒,秦書責備的表情他不忍心看,也不敢再去将情緒放大。他自己也開始低頭反思。他想想自己的态度是沒有什麼的。
但秦書是女孩子。
良久,他終于是皺起眉毛,似乎也明白了秦書介意的問題在哪裡。這種說話的語氣和态度,是他這麼些年來在女人堆裡練就出來的,他太知道這樣的方式對她們的影響力。
秦書對他來說,始終是不一樣的。他不想拿以往對其他女人構建好感的手段去傷害他的秦書。
“秦書,我真的知道錯在哪了。我保證以後規範邊界感,再不用這麼讓女孩子誤會的态度跟她們說話。”林铎民走過去,蹲到秦書的椅子前面,想要去拉秦書的雙手,但她拒絕了。
“我也不單單是因為這個難過。”秦書眼淚流出來,“我感覺我不是我了。”
林铎民沒聽明白,“什麼意思?”他手忙腳亂想要去給她擦眼淚,她躲開了。
“開始因為你的言談舉止去失控,這就是當初我為什麼不想要談戀愛。”秦書捂着臉哭,抽泣着,像是在說給他聽,又像是在提醒自己。她眼淚從指縫裡流出來,“這太可怕了。如果有一天你開始冷淡我厭惡我,我該怎麼自處!”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林铎民蹲在她面前沒說話,由着她哭,直到他的腳都麻了,她仍然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林铎民輕輕地去拉開她的手,她本來膚色就白裡透粉十分好看,這下子一哭,滿臉通紅,臉頰都是淚水。
秦書看到林铎民很嚴肅地蹲在她面前說:“秦書,需要安全感的話,你可以随時跟我确認。我可以一遍一遍告訴你,你對我有多與衆不同,有多重要。”他一手拉着她的手,一手去擦她的眼淚,輕輕笑着告訴她,“說出來你可能不相信,我以前對待感情的态度是極為不屑的。你不是也聽林一偉的女朋友說過嗎?我的名聲甚至是很差的。我從來沒有将以前那些女人放在心上過,隻是保持着不拒絕但也堅決不負責的态度。隻是遇到你之後,我想要去試試,跟一個人認真地,過完這一輩子。今天的事情是我錯了,我會以此為戒,保證以後不會再用以前那種——”他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很‘渣男’的态度去跟别的異性社交。”他謹慎地觀察着秦書的表情,見她慢慢止住了眼淚,就接着說:“如果你願意,我現在就可以跟你求婚。我無時無刻、随時随地都有這種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