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ucia拉了一個新的群，除了小劉不在，她們幾個都在。現在大家有八卦什麼的，都在群裡打字聊。

小劉最近的上班時間都卡着點來。

汪姐在群裡說：“默罕默德跟她明确了上下班時間。”

這下大家的心裡都平衡了一點。

自打瓦法回國，默罕默德的心思明顯有些不在工作上了，因為時差的原因，晚上花了大量的時間去跟瓦法打電話，白天總是哈欠連。

小于都當面打趣他，“哎呀，反正也要過年了，我們都要放假的，你不如也回去陪老婆吧！”

默罕默德鬧了個大紅臉，滿臉的胡子都遮不住。汪姐都忍不住笑了。

經小于這麼一說，秦書才想起來，要提前訂票。

Lucia家裡就是本省的，她男朋友家跟她家是一個縣，放假了兩人一起搭同鄉的車回去。汪姐的房子跟小于一樣，是買的，也算是在廣城安家了。因此，目前所知的，回去的隻有秦書一個。

小公司的好處在這一刻體現得淋漓盡緻，不影響工作的情況下，自己就可以确認放假時間。

秦書考慮再三，發消息問秦舅舅，“舅舅，過年回家嗎？”

“我不回，你自己回去注意安全。”秦舅舅回的很快。

秦書上網看票，動車票早就售罄了，趕緊又去看機票，卡着最後幾張票源，買了張經濟艙的票。

票訂下來手都是抖的：好怕搶不到票！秦書的票買到了臘月二十二，剛好趕上第二天過南城的小年。

秦書把訂票的時間告訴了默罕默德，默罕默德也沒有意見，甚至跟秦書說：“我也想訂票回去了。”

秦書笑他，“這是想瓦法了吧？”

默罕默德也笑，沖她擺擺手，但明顯就是的。

秦書中午吃飯的時候，打電話問秦墨買到票沒有，秦墨哈哈大笑，“我回不去，買不到票。過了年我直接回學校去，我跟媽媽說過了。”

秦墨的女朋友在電話裡喊：“姐姐，回去幫秦墨解釋一下呀，真不是故意不回去，我們倆都沒買到票。”

秦書笑着跟她說：“好的，我知道了。”

秦書挂了電話給秦墨轉了筆帳，順便給他發語音，“不是給你的，給你女朋友的。過年都不回家，你倆買點好的吃，别舍不得花錢。”秦墨把錢收了，最後是他女朋友發過來的語音，跟秦書說：“謝謝姐姐！”

林铎民上班時間就一直在忙，年底事情多，又要辦年會，雖然各種事情都有人跟進，但哪個決策不得過林總的手再下決定。下午閑下來的時候看到了銀行的消費信息，連航班号都附寫得一清二楚。

林铎民去翻桌面上的台曆，一天一天數過去，隻剩下三個星期多幾天。他仰頭靠到椅背上歎氣，秦書這個沒良心的，打算抛下他了！

他也沒打電話去問，隻是自打看到秦書的航班信息之後，再去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

把辦公桌上需要簽字的文件簽好，順手拿出去給花姐，讓她去落實。

林铎民走到三樓大廳一個同事的工位前，聽他們那個小組的人策劃年會，從選址到時間，再到年會上的環節銜接。林铎民隻旁聽。偶爾在重要的決定上給個意見。時間定在了周四，中午九點到十二點開年會。下午放假，因為第二天就是元旦。地址跟往年一樣，在他們公司附近的一個酒店裡，選了最大的一個宴會廳。

其實那幾個同事說的話，林铎民沒聽進去幾句，隻挑重點的去跟他們确認了。

“林铎民！”秦書在他身後喊他，林铎民有一瞬間差點以為是幻覺，轉頭看了她一眼又回過頭去。

秦書皺眉又喊他，“林铎民。”

林铎民這下反應過來了，三兩步走過去，上下打量她一番，抱住她，“你個沒良心的，到現在也沒跟我說你訂好機票了！”

秦書見滿大廳的人都看他們，趕緊推他，“我這不是請假來了嗎？想當面跟你說的。”

林铎民也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态，點點頭跟那幾個同事交待，“你們自己再确認一下細節，打個報告給我，下班前讓财務把款給你們撥過來，在公司主頁和各個部門的群裡都發個通知。”說完伸手拉着秦書就往他辦公室走。

花姐站在不遠處一個工位前，把林铎民剛才的恍惚看了個清清楚楚，搖頭失笑。不止花姐笑，三樓大廳裡看到的人都笑，林總剛才跟掉了魂一樣。

秦書被林铎民拉着走，有些跟不上，小跑跟他幾步，問他，“你生氣啦？”林铎民沒說話，進了辦公室關上門，他才說：“生氣說不上，很失落。你回去就剩我一個了。”

他們認識這半年時間裡，除了冷戰那一個月被浪費掉了，其他時間隻要秦書不出差，基本上天天都在一起。

雖然知道答案，秦書還是問他，“過年，你跟你爸也誰都不搭理誰嗎？”

林铎民點頭，坐到沙發上去看秦書，“搭理他幹什麼？這麼多年了，我一個人也不是不能過。”

“往年你都怎麼過的？”秦書挨着他坐下去，眼睛盯着他看。林铎民擡手捂住她的眼睛，“不要這樣看我，你不想在辦公室被我欺負的話。”

秦書笑着把他的手拿下去，起身去坐到了他的腿上，摟着他的脖子問他，“往年都是一個人？”

林铎民沒想到秦書會主動親近他，他順勢摟住秦書的腰，這會兒心情低落的都不想說話，隻悶悶地點點頭。

秦書也歎氣，“我的打算是，回家跟媽媽好好交待交待我們的事情，等到下次你有時間了，再帶你回去的。這樣冒冒失失帶你回去，我不知道爸媽态度會是怎麼樣。我以前也不光是自己不想談，我媽管我特别嚴格。就連大學的時候，也一周去看我一次，生怕我在學校裡談戀愛吃虧。”秦書雙手捧着林铎民的臉，輕輕笑着給他講，“倒是我把這一點忽略了，我也不忍心丢下你一個人的。反正舅舅也不回、秦墨也不回。幹脆我也不回了。我現在就退票。”

她說着，就拿了手機去退票。

林铎民攔住她，笑，“原來秦糖糖的計劃裡有我，這樣我舒服一點了。不要退，你該回去就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