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把秦書往後拉了過去,把她護在身後,也皺眉頭。
秦書卻不樂意了,何慧跟王月月都上了,她怎麼可能獨善其身。
她從原野身後鑽出來,去拽那個來叫嚣的女孩子,何慧趁機就上手了,那個女孩子“嗷”了一聲,脖子上幾道血印子出來了。這邊人見吃虧了,就去抓秦書,秦書沒防備,被抱住腰往後退了好幾步。
王月月跟另外兩個人扭打在一起,自顧不暇,騰出空來還指揮她,“秦書,拽她頭發!”秦書順手就上了,自己不免也挨了好幾下。
何慧不愧是練過跆拳道的,這時候順理成章成了戰鬥主力,手上已經被抓破皮流血了,但還是很勇地撲過去把秦書搶了過來。
包間的門開着,大廳裡放了舞曲正在跳舞,聲音沖擊到包間裡來,給正在亂打一氣的人都助了興。
原野沖站在門口的一個同事使了個眼色,那人趕緊按了牆上紅色的内線。
原野走進去把那個來叫嚣的女孩子拉開,吼了一聲,“都别打了!”他眼睛始終看着秦書,人多,她不免也吃了虧,滿頭的羊毛卷都快炸了。
原野忍住沒笑出聲,裝作兇狠的樣子跟那個女孩子說:“你是這裡的客人,我是這裡上班的,本來就是很簡單的關系,我陪誰不陪誰需要跟你請示?”
那女孩子恨恨地盯着他,沒想到他會說的這麼絕情。
“這是怎麼回事?”比劉經理先到的,是林铎民。
站在門口,皺着眉頭看包間裡的人,這裡明顯有過一場惡戰。何慧、王月月和秦書三個人,個個披頭散發的,王月月的胳膊上長長一條指甲抓出來的劃痕,破皮了,何慧一隻手背上破皮流了血。
他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秦書,倒是沒看到明顯的外傷。
秦書沒想到他會來,瞪大了眼睛去看他。
林铎民走進包間,順手關了門。走到秦書跟前,又仔細地上下打量一番,除了頭發亂了,暫時沒看出來什麼異常。
他伸手把秦書的頭發捋順,看到臉頰下面幾個紅痕,沒有破皮,明顯是手指印。他臉色冷下去,轉頭問在場的人,“這是誰打的?”
“我打的。”那個打頭陣叫嚣的女孩子,被林铎民的氣勢吓到,但還是挺着胸站出來,“她搶我的人,我為什麼不能打?”她又指着自己脖子上的血痕給在場的人看,說何慧跟王月月,“是她們先動的手。”
林铎民崩着臉,拉着秦書坐到沙發上去,冷哼一聲,“她打你,你受着。動手前沒打聽打聽這是誰的人?”
原野在旁邊聽着也覺得他霸道,更不要說其他挨打的人了,臉上瞬間都憤憤不平起來。但礙于林铎民的氣場強大,一時都沒敢吭聲。
劉經理這時候推了包間的門進來,看到裡面一片安靜,愣了一下,又看到坐在沙發上的林铎民,顯然吃驚。腰都彎了幾分,過去陪笑,“林總,好久不見。”
林铎民笑,給他看秦書臉頰下面的抓痕,說:“我不難為你。”他指指帶頭叫嚣的那個女孩子,“既然是因為搶人打起來的,想來是熟客。哪家的,知道嗎?”
劉經理看看秦書的傷痕,心裡小小腹诽,心說你再晚來兩秒,抓痕都要消了!但他不敢說出來。
他回頭沖一個陪唱使了個眼色,“去大廳卡座把任少喊來,就說任小姐這裡有點事情需要他處理。”又跟林铎民說:“這是城東那個任少的妹妹,同父異母的,關系不怎麼親。”
那個任小姐站在後面都想踹他!平時見到她親得叫妹妹,這會兒揭她的老底。
林铎民想了想,問他,“任飛揚?”劉經理點頭,“不知道您二位熟不熟?”
林铎民冷笑,沒說話。劉經理看他這樣子就暗叫糟糕,看樣子不僅熟,還有過節。
林铎民拿出手機給伍啟豪打電話,“把阿川叫起來,你倆來接人。”
伍啟豪跟耿洛川兩個躺在酒店的雙床房裡正在聊天,聽他這話說的沒頭沒尾的,還笑他,“你才喝了幾口就醉了?接什麼人?”
林铎民報了地址給他,“你老婆、阿川的老婆,還有我老婆,來這裡找牛郎,跟人打起來了,我剛到,你倆來把人接走。”說完挂了電話。
在場的幾個男陪唱都拿白眼翻他:你才牛郎!你們全家都是牛郎!
秦書驚恐地盯着林铎民看,說他,“什麼牛郎,我是守法公民!”
林铎民看了她一眼沒吭聲,秦書氣弱,索性垂下頭也不出聲了。
原野咳了兩聲,“林總,我們這是正規場合,頂多就是陪唱,您别說得那麼難聽。”劉經理在旁邊附和,點頭如搗蒜。
林铎民摟着秦書坐在沙發上,連眼神都沒有分一個給原野。
何慧冷哼一聲,拉着王月月坐到旁邊去。王月月聽到耿洛川要來,有點想走。
何慧低聲說她,“林铎民是來給咱們撐腰的,你半路跑人可不厚道。”硬拉着她坐到了沙發上。
林铎民進來雖然沒給她們好臉色,但也滅了對方的氣勢,一個個都縮成了鹌鹑連個屁都不放了。
這會兒林铎民顯然是要給她們撐腰的,何慧甩甩自己挂彩的手,“等着瞧吧!今天這事情沒完!”
任飛揚很快推了門進來,大面上掃了一下包間,看到他那異母的妹妹縮到牆角去看他,就知道這事情肯定是她挑起來的。
劉經理迎上來跟他解釋,“實在是大水沖了龍王?,把林總的太太給打傷了,要不讓任小姐道個歉?”
任飛揚看林铎民,看到他懷裡的秦書有點意外,又回頭看了一眼他那個妹妹,擡手喊她,“任小晴,過來給人家道歉。”
任小晴見他喊自己跟喊狗似的,梗着頭沖他,“你能不能好好喊我?喊狗才用這個手勢。而且,我不道歉,是他們先動的手!”
任飛揚沒吭聲,盯着她看,明顯壓着火。
秦書拉拉林铎民,在這安靜的包間裡,十分清晰地說了一句,“阿民,我臉頰這裡火辣辣地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