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間這會兒沒什麼人,但不免有出來進去的人朝她們倆看。
任小晴說:“你跟我來。”
秦書搖着頭笑她,“幼稚鬼。”
這三個字戳到了任小晴的痛點。原野就總是嫌棄地說她“幼稚”!
她指着秦書的鼻子罵了句很難聽的話,國粹那種罵!
秦書惱了,回身就一腳踹她腿上了,力道不小,任小晴沒防備,摔倒地上坐了個屁股蹲兒。
秦書揚着下巴冷哼一聲,“我讓你是個小孩子不跟你計較,嘴上再不幹不淨,見你一次打你一次。”
“你什麼時候讓我了!”任小晴從地上爬起來就朝秦書沖過去,想用蠻力把秦書撞翻。
秦書讓了個身,她一頭撞到了秦書身後的牆壁上。
“咚”的一聲巨響,秦書聽得都嫌疼。任小晴坐在地上眼冒金星,好久都沒緩過神來。
秦書不放心,彎腰問她,“你能起來嗎?”
任小晴擡手一巴掌沖她扇過去。
秦書躲閃不及,眼看就要挨這一巴掌,靠在拐角處,圍觀了全程的任飛揚快步走過來,擡手打掉了任小晴的巴掌,順勢雙手扶着秦書的肩膀,以擁抱的姿勢,往後退了一步站起身。
秦書看到是他趕緊往後挪,掙開了他的懷抱。
任飛揚“啧”了一聲,問她,“手怎麼回事?”他剛才也看到了,軟弱無骨的手心裡都是傷痕,又紅又腫。
“任飛揚!你看着她欺負我不幫手!”任小晴從地上爬起來,哭着指控他。
任飛揚不為所動,又問秦書,“林铎民怎麼看的你?讓你傷成這樣!”
秦書不搭理他,轉身就要走。
已經有人開始圍觀他們了,飯店的負責人手裡拿着對講機從樓梯口跑上來,也往這邊走。
任飛揚拽住她的胳膊,皺着眉毛說:“問你話呢,回答!”
“你有什麼問題,直接問我比較好。”林铎民擠開先到的飯店工作人員,一手摟住秦書的肩膀,“放手!”
任飛揚松開秦書,問他,“你怎麼看的她?”
林铎民笑了一聲,不耐煩的情緒裡帶着點譏諷。任小晴在旁邊,被他這露着點狠厲的痞氣給吓住了。
林铎民問任飛揚,“你有什麼資格問這種話?”他不等任飛揚回答,換了口氣問秦書,“剛才發生什麼事?誰跟你動的手?傷到你沒有?”
秦書搖頭,低聲跟他說:“好多人!好丢人!快走!”
飯店的負責人也笑着給圍觀的人解釋,“誤會誤會,都認識的。”
任小晴不願意了,想去攔秦書又不敢。
她叉着腰說任飛揚,“你不給我報了這個仇,我就告訴爸爸你勾搭他辦公室的會計。”
好嘛!還沒散開的人瞬間又聚攏回來了。
任飛揚下意識去看秦書,秦書從林铎民懷裡探頭出來聽八卦:好大的瓜!
林铎民伸手把她的臉轉回去,“不要看他,不是什麼好人。”
秦書點點頭,“那回去,我還沒吃好。”
任飛揚在旁邊給自己辯解,“不要聽他瞎說,他才是最壞的那個!他——”
“閉嘴!”秦書沖他喊了一聲,果斷而堅定。然後跟林铎民說:“我們走。”
任小晴見任飛揚被秦書給震住,氣得跳腳。
然而不等她喊,任飛揚就說:“一會兒回去包間看到你爸,就說是你自己走路不小心摔的。”他指指她額頭上磕起來的包,又說:“明晚你去玩,我安排原野陪你。”
說罷也不等她回答,轉身就走。
任小晴不說話了,幾經對比還是原野的誘惑力更大,連點情緒都沒有了。
林铎民走到包房門口,忽然就笑了一聲,“秦糖糖剛才讓他閉嘴,是在保護我嗎?”
秦書點點頭,“我那叫護短。”
李唯剛正一邊刷手機一邊吃飯,見他們進來,問他們,“剛才怎麼回事?”動靜有點大,他出去看了一眼,但人群已經散開了,他也就沒再上前湊熱鬧。
林铎民看秦書,秦書趕緊撇清,“是她先罵我的,罵的還很難聽,我罵不出口,就踹了她一腳。她氣不過去撞我,我躲了一下她撞牆上了。”
李唯剛擰着眉頭問她,“她為什麼罵你?”
“舊怨。”林铎民說着又交代秦書,“以後再出來去哪都喊上我,一會兒不見就出事。你要是沒躲開怎麼辦?本來就一身傷。”
這兄妹倆真夠能耐的,專挑他和秦書惡心。
他跟李唯剛說:“城東李國防家裡的兩個人。”
李唯剛瞪大眼睛,“我不是聽說他倆不是一個媽生的?關系還挺差,怎麼能湊到一起去吃飯?”
林铎民笑了一聲,給秦書涮肉吃,“你聽說的都對。但是李總喜歡家庭和睦,為了利益,兄妹倆裝裝樣子也是要做的。”
李唯剛八卦地問他,“我還聽說,李總家裡那位跟外面那個争得很厲害啊!”
林铎民笑他,點點頭,“我也聽說了,都鬧到到明面上去了,有她沒我的那種架勢。”
秦書邊吃邊聽。
李唯剛問林铎民,“你們公司不是還跟李總公司有業務嗎?”
林铎民點頭,“有。今天就是當着李國防的面打,也不會影響到業務。李總那個人,比他這兩個孩子強太多,商人重利,很精明的一個人。”他笑着安撫緊張起來的秦書,“把心放回肚子裡,你老公沒那麼弱。”
他這麼說,連李唯剛也放心了。
林铎民又繼續他們剛才的話題,秦書大約知道,他是要找李唯剛去建物流園。
但最後分别的時候,李唯剛問他,“到底什麼“遊樂場”,讓你這麼上心?”林铎民笑笑,沒給他露口風,隻是說:“年後吧,到時候我這邊弄好了,把項目給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