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铎民愕然，秦書挂視頻的手是真快！

他本來沒打算出去的，連應酬都推了，就想着今晚能不能“刑滿釋放”，哪知道秦書一個人也自在的不行！

他打了伍啟豪的電話，問他，“晚上出來喝兩杯嗎？”

伍啟豪說：“倒也不是不行，但是何慧後天要回老家，我得早點回。”

林铎民正中下懷，他也不想太晚。兩個人約了家酒吧，定了包間。林铎民到的時候，伍啟豪已經到了，開着視頻跟何慧報備，“我陪阿民坐一會兒，很快回去陪你。”

何慧在視頻裡笑得樂不可支，“我下午跟秦書視頻，秦書說他是犬系的很粘人，估計他比你還着急回去。”

林铎民聽了個正着，湊過去問她，“還說我什麼了？”

何慧說伍啟豪，“他什麼時候來的？你怎麼不提醒我？”說人家八卦被抓個正着。她笑着跟林铎民說：“就說她愛你，愛死你了！”

伍啟豪在旁邊笑，“我相信這是你杜撰出來的。”

何慧嘻嘻哈哈挂了視頻。

伍啟豪扔了電話，問林铎民，“今天怎麼想起來找我？跟秦書談戀愛，談得有女人沒兄弟！我當你都忘了我了！” 林铎民開了瓶酒，給兩人都倒上，說他，“你這是吃的什麼醋，你跟秦書比不了，别給自己找不痛快。”

伍啟豪生氣，“那你還喊我出來！”

“秦書前些天受傷了。”林铎民兩根手指捏着酒杯，喝了口酒，把秦書受傷的事情跟他講了一遍。他說：“那天晚上，我一個人沒開燈坐了好久。阿豪！這麼多年，隻有你，在我受任飛揚欺負的時候站在我這邊。現在，還有秦書。為了不傷到我，想也沒想就沖了過去。”

伍啟豪擰着眉毛問他，“秦書那小身闆，怎麼想的？”

這話李唯剛也說過。

他喝了口酒，站起來焦躁地原地走了幾步，“現在肋骨還疼？”

“肋骨骨裂，隻能自己慢慢長起來。很影響生活，不能有大動作，說話大聲點也疼。”林铎民說着，眼角慢慢有了熱意，他又喝了口酒，忍下這種情緒，“我自責死了。還不如砸我身上。”

伍啟豪坐回去，遞了煙給他。

林铎民擺擺手，“戒了，秦書不喜歡我抽煙。”

伍啟豪說他，“嗯，聽話點是對的。少抽點也好。”他把息嘴裡的煙也扔了，跟林铎民碰了下杯子，兩個人悶頭喝酒。

從酒吧出來，時間還早。兩人情緒都不高，各自找了代駕。

伍啟豪跟林铎民說：“回去收收你那臭脾氣，不要氣秦書。”

林铎民歎口氣，沒接話，隻沖他擺擺手。

伍啟豪卻兩步追上他，看他半天，“你那什麼表情？被攆出來了？”怪不得找他喝酒！

林铎民瞥他一眼，“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伍啟豪氣得跳腳，“秦書都那樣了，你還氣她呢！”又拉着他的胳膊問，“怎麼生的氣？”

林铎民自己都沒臉說，頭也不回擺擺手，“走了。”

伍啟豪說：“回去好好認錯道歉！”他以為的“攆出來”，跟林铎民現在的“被攆出來”，顯然不是一個意思。

隔天，秦書還沒醒來，就收到林铎民的視頻，問她，“我準備去上班，跟我去嗎？”

秦書搖頭，“我放假了，我要睡回籠覺。”

“秦書～”林铎民痛苦死了，“我想你了。”

秦書看到他睡在自己的枕頭上，到底是心軟，“那行吧，你來接我。”

林铎民喜不自勝，立馬從床上起來，“你慢慢收拾，我半個小時後到。”

秦書慢悠悠從床上起來，給妙妙添了貓糧和水。找了衣服換上，拿手機出門。林铎民車停在了樓下停車場，看到秦書從電梯裡出來，就把車開過去，打開副駕的車窗。

秦書彎腰，笑着從車窗看他。

林铎民呼吸一滞，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明明也就一天沒見而已。

秦書上了車，林铎民問她，“早餐想吃什麼？”

秦書拉上安全帶，“吃什麼都行。”

林铎民想了想，“咱們去酒樓吃早茶吧？”

秦書搖頭，“吃完到中午了。你公司不忙？路上随便買點什麼都可以。”

“小區門口的早餐？”林铎民又問她。

秦書點點頭，“這個可以有。”

兩人出了小區，把車停到路邊停車位，秦書要了腸粉和豆漿，林铎民去排隊取飯，他要了湯河粉。

坐在早餐店裡，周圍熱熱鬧鬧都是吃早餐的人。林铎民和秦書坐在一起，一手吃飯，一手在桌子下面握住秦書的手。因為人多，對面空着的位置，有人來問能不能拼桌。

秦書點點頭。

林铎民三兩口吃完湯河粉，坐在旁邊等秦書。

秦書被他看得不好意思，腸粉也沒吃完，豆漿都沒喝，就說：“走了。”

林铎民挑眉，“你沒吃完。”

秦書說：“我吃飽了。”

林铎民不贊成地搖頭，把她剩下的自己吃了。

半路上，林铎民停車去買了份漢堡和果汁，回來遞給秦書，“剛才明明沒吃好，那麼着急走幹什麼？”

秦書喝了口果汁，說他，“你一直盯着我看，對面的人都在笑我們。”

林铎民後知後覺想了想，挑起嘴角笑她，“那還不是你給我搞饑餓營銷，昨天一天沒見，今天當然要把握機會看個夠！”

秦書張着嘴巴看他，覺得他無恥的樣子真叫人恨。

林铎民卻是探身過去，鼻子都貼到她的鼻子了，才想起來問，“能親一下嗎？”

秦書說他，“我說不行，你就不親了？”

林铎民笑，“當然。”

秦書被他弄得沒脾氣，主動往前湊，快速地親了他一下，退回去坐好。臉有點慢慢紅起來。

林铎民擡手摸摸自己的嘴唇，系上安全帶，啟動車子。一路上嘴角上揚，心情格外舒暢。

臨近過年，路上的車都少了很多，公交車上少有的空曠，打工人陸陸續續開始放假，過年都往家裡趕。秦書覺得，“家”是中國人幾千年來不變的信仰，每到了過年時候，所有人心照不宣往家回。沒有比春節更虔誠的遷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