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铎民笑笑，拉着她往停車的方向去，“這我當然知道。我也說了，隻是打算。你不願意，我又不勉強。但是，”他停下腳步，又去抱她，“快點好起來，秦書，我每天都在腦子裡想一百種弄*你的姿勢，你跟不開竅一樣，一點察覺都沒有嗎？”

秦書不說話，林铎民懷疑她是不是生氣了的時候，她紅着張臉，從他懷裡擡起頭，“很難熬嗎？”

林铎民忍着笑點頭，說她，“我現在連親你都不敢太過，就怕你扯到肋骨，會疼。快點好。”

秦書看看時間，扯開話題，跟他說：“我下午要去公司，總不好一直請假的。”

林铎民接過她手裡拿着的文件袋，說：“我送你。”

“你忙你的，平哥他們送我就行。”秦書借機跟他商量，“我沒什麼事情的，讓平哥他們回去？”

這是她第二次跟林铎民提這樣的話。

林铎民想了想，終于松了口，“你肋骨好之前，讓他們跟着你。好了之後讓他們回去，可行？”

秦書點點頭，“行吧，花錢買你心安！”

林铎民笑着誇她，“我老婆懂我！”

到底還是林铎民把秦書送到了公司樓下，臨等她下車，又再次囑咐她，“如果我沒有跟你在一起，去哪都讓平哥他們幾個跟着你，等會兒我讓他換部大點的商務車，即使有同事也可以一起。”

秦書皺眉，“我就是不想這樣，太高調了。我是普通人！”

林铎民想了想，退一步，“有同事我不管，平哥自己想法子跟你。沒同事的時候，一定讓平哥他們跟着。”

秦書問他，“你在擔心什麼？”

林铎民一時不知道怎麼跟她說，想了一會兒，簡單地解釋，“就當是針對任小晴的吧，她比任飛揚更跋扈，你沒看見她今天看你那眼神？”

秦書不說話了，擺擺手，“我上班去了。”

林铎民拉她，“分别吻！”說着還探過身去，秦書輕輕啄了他一下，不等他抗議，打開車門就跑。

回到辦公室，汪姐見她回來有點意外，“事情辦完了？”

“嗯。”秦書坐回去，打開電腦去做之前沒做完的資料。

小劉問她，“你幹什麼去了？請一天的假，半天就回來了？”

“嗯，有點小事情。”秦書不會撒謊，摸摸鼻子說。

汪姐和小于都笑小劉，汪姐說她，“秦書不說肯定有不能說的理由，誰還沒點隐私了，不要追問。”

小劉“哦”了一聲，秦書也不好意思笑起來，但到底什麼都沒說。

過完年的天氣反複無常，這天下班的時候忽然刮起了大風，裹着陣陣涼意。

林铎民下班前跟秦書說：“我約了李唯剛談點事情，你來不來？”

“不去。你不要喝酒。”秦書說。

“那你喊平哥接你，風大，不要在外面晃，早點回家。”林铎民交待她。

下班還沒走出寫字樓，從玻璃牆裡都能看到，外面路邊的榕樹都被吹得枝蔓亂晃。出了大廈門口，寒風撲面而來。路上行人個個行色匆匆，裹緊了衣服在風裡前行。

小劉把她的黑大袍袖口攥緊，風吹到身上，把衣服都貼得緊緊地。

汪姐看小劉很艱難地在風裡跑走，沖秦書和小于揮手，“你們也趕緊走，風大。”

秦書把自己搭在手臂上的外套遞給她，“你披着吧。”她裡面還有件粉色的針織衫。

汪姐想想肚子裡還揣着一個，也沒跟秦書客氣，秦書的外套是寬松的版型，但穿到汪姐身上還是拉不上拉鍊，秦書幫着汪姐把帽子戴上，汪姐裹緊衣服，沖她們揮揮手。她家裡離得近，走到路口拐個彎就到。

小于站在原地糾結，“風好大！”

秦書打了平哥的電話，說她，“我送你。”

透過玻璃牆，她看到平哥開着那輛七人位的商務車，停到寫字樓門口，張蘭從副駕上下來，沖秦書揮手。

秦書拉着小于走過去上車，坐到了後排。張丹坐在中間的單人位上，跟秦書打招呼。

小于笑嘻嘻地問秦書，“都是你的朋友嗎？”

秦書點點頭，跟平哥說：“咱們回家。”

“好的。”平哥啟動車子。

小于察覺出他們對秦書的态度，十分尊敬，還特别有禮貌。人家就在眼前，她不好當面問，就挑着辦公室裡的事情，低聲跟秦書說話。秦書知道她想問什麼，但她不開口，秦書也不多嘴。

秦書回到家，先去看妙妙，打開卧室陽台的門，放它出來活動。她去廚房冰箱裡找吃的，接到小于的電話，順手接通。

小于不說話，秦書也不說話。

終于還是小于先破防，笑她，“你跟我說點什麼？”

秦書說：“你是想問今天送咱們回來那三個人？”

小于說：“我看他們不像是你的朋友，對你态度很尊敬。”

秦書歎氣，“他們是林铎民請的保镖。之前有點麻煩事，花錢買心安，過些天我肋骨好了，他們就回去了。”

小于過了好久才說：“你這個男朋友，跟咱們不是一個層次的人。你跟他交往注意些，如果有什麼讓你覺得不舒服的地方，婚前就要協商好。不然結了婚後悔。”

秦書點點頭，問她，“怎麼了？你跟姐夫吵架了？”

“吵架犯不上，就是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不跟你說那些，影響你心情。”小于說：“你白天請假幹什麼去了？也跟你男朋友有關系吧？”

“嗯。”秦書不想瞞小于，“買房子去了。”

“這是，準備結婚了？”小于吃驚，又問她在哪買的房。秦書把事情跟小于說了，小于感歎，“有錢真好！買現房真好！全款真好！還是你的名字，真好！”

秦書被她這一連串“真好”說笑了。

小于又說：“你男朋友這是着急結婚的節奏啊，你可别被他牽着鼻子走，要有自己的想法，結婚太快不是什麼好事。我跟我老公，大學時候就認識，又一起來廣城工作，即使是這樣，我現在也有苦說不出。戀愛跟婚姻不一樣。男人在婚後是會變的。從婚前的他事事妥協，變成婚後的希望你事事讓步。”

“跟我說說？”秦書并沒有打探隐私的意思，“想來你不會跟家裡說，把我當成聽衆，你說完心情會好點的話。”

小于想了一會兒，低低跟秦書說：“我那天嘴饞，想吃炸雞。你也知道，他是回*民，隻吃清*真”的，但我是漢民呢。如果是婚前，他是不會特别限制我的，但那天就特别反感說我“不虔誠”！婚前也不是沒吃過非清*真的炸雞，這會兒較真起來了！諸如此類的小事情，多了。婚前婚後兩幅面孔！”小于說完喉嚨哽咽，“我又不是信他們的真神安拉入的教，完全是因為他才成為的穆*斯*林。現在他因為他們的真神，說我不虔誠。架犯不上，但是真憋屈！所以我跟你說，你不要着急結婚。你男朋友看起來是很有成算的一個人，你要堅定一點！”

挂了電話，秦書聽到門鈴響，是林铎民給她點的外賣。

秦書邊吃飯邊逗貓，中間還收到了林铎民的消息，定位了他的地點。

還囑咐她，“好好吃飯！”

秦書回了他一個表情包。吃了飯，打理好妙妙，洗漱睡覺。外面的風呼呼的刮，她靠着趴趴熊，覺得被窩裡冷冰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