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送汪姐,再送小于。
最後剩下他們兩個的時候,秦書給林铎民比心,“暖男林铎民。”
林铎民看了她一眼,自己心虛,覺得她是不是在提醒他以前的事情?但秦書明顯是順嘴一提,很快把這一茬兒忘記了。
到了停車場停好車,秦書下車連着打了幾個噴嚏。
她皺眉捂着腹部肋骨的位置,“快來扶扶我,疼的。”
不用她說,林铎民已經很緊張地把手都摸上了她額頭,體溫正常,仍然不放心,提醒她,“到家把感冒藥沖一包喝了,提前預防。”
秦書中午吃的多,晚飯不想吃。她到家先去洗漱,換好了睡衣去逗貓。
林铎民在廚房做晚飯,一人煮了一碗面,秦書隻吃了兩口就說:“我不想吃了,我想睡覺。中午吃完飯聊天了,我都沒睡。”
林铎民起身沖了包感冒顆粒,強迫她喝完,才點頭,“現在你可以去睡了。”
秦書苦着張臉,去冰箱裡翻了瓶飲料,喝了好幾口才把藥味壓下去。
林铎民坐在餐桌前,把兩人碗裡的面一并解決掉,逗着貓又玩了一會兒,才準備去洗漱休息。
第二天早上,秦書昏昏沉沉醒過來,見林铎民不在卧室,料想他在做飯。她身上軟綿綿的沒力氣,硬撐着下了床。
走到廚房,看見妙妙在林铎民腳下晃,林铎民聽到聲音,回頭看她,皺眉,“不舒服?”
“嗯。”秦書一頭撲到他懷裡,“頭疼。”
林铎民摸她體溫正常,她滿臉的病态,鼻音都重了。
林铎民歎氣,很肯定的說:“秦書,你感冒了。”
最近天氣實在不正常,一天過夏天,一天過冬天,有時候早上冬天,下午夏天。氣溫偏差大。
林铎民就怕她生病,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秦書自己也有認知,跟着歎氣,“我要去請假,我們辦公室裡兩個孕婦呢!”
林铎民牽着她的手,帶她走回卧室,拿了她放在床頭的手機給她。
秦書翻出來汪姐的電話,跟汪姐說:“姐姐,我感冒了。”
“哎呀!聽起來很嚴重,說話聲音都變啦!”汪姐正在家裡吃早飯,跟秦書說:“那你休息吧,我跟默罕默德說一聲。”
秦書說,“你跟小于姐都懷着孕,我多請幾天,等好透了再去。”
“好的,讓小林照顧好你,多喝水。”汪姐交待她。
林铎民坐在床邊,盯着秦書的臉犯愁。讓她獨自在家肯定是不放心的,他這幾天忙得很,帶去公司她又休息不好。
他起身去拿了行李箱出來,把兩人的衣服收拾了幾件裝進去,又找了當天穿的衣服遞給秦書,說她,“換好咱們去醫院。”
秦書手腳發軟,一點胃口也沒有,頭腦也發暈。
換了衣服才想起來問林铎民,“你收拾行李幹什麼?”
林铎民捧着她的臉親了一口,跟她說:“我這幾天忙,必須得去公司,不放心你一個人在家,咱們回去老宅住幾天,那裡有保姆,可以随時照顧你。”
秦書很意外,問他,“你是不是好些年沒回去住了?”
林铎民點頭,“你是第一位,這些都不重要。你乖一點,咱們先去醫院開藥。”
秦書盯着他看,“你不願意回,我可以一個人在家——”
“那不行,沒人看着你,我不放心。”林铎民說着,拉着她的手走出卧室,到門口蹲下去給她換好鞋子,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拉着她出門。
雨早就停了,陽光刺眼,但氣溫并不高,還刮着涼風。
秦書路上斷斷續續打噴嚏,每打一次肋骨就跟着疼,得捂着肋骨緩半天。本來渾身難受,這樣更弄得她身心疲憊。
林铎民臉色沉重,伸出一隻手氣握住秦書,也不知道是在安撫秦書,還是安慰他自己。
到醫院挂了号,開了一堆藥,有顆粒有藥片。又拐到骨科,找之前給秦書看片子的醫生。
醫生笑着說秦書,“你這一感冒,是要吃點苦頭的,咳嗽打噴嚏都會讓肋骨疼,這個沒有什麼辦法,隻能讓它自己長起來。你的肋骨上裂縫不大,應該好得快。但好之前會很影響你的生活。”
醫生給秦書接了杯溫水,讓她把藥喝了,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項。
林铎民聽到秦書打噴嚏,心都跟着抽疼。
秦書這身體,天氣一變就不舒服,怎麼經得起這樣折騰。
他心裡煩躁得很。
提着一堆藥回到車上,把座椅又往後調了調,讓秦書半躺着休息。
他拿手機給林寶生打電話。
林寶生正在公園裡轉悠,接了電話就問他,“你最近怎麼總找我?”
林铎民沒心思聽他侃,直接說:“讓保姆把我那屋子收拾收拾,我帶秦書回去住幾天。”
林寶生愣了好久沒緩過來,“我沒聽錯吧?”
“秦書生病了。她一個人在家我不放心,讓你那的保姆上上心,我不在的時候照顧好她。”林铎民說:“我最多半個小時到。”
“怎麼讓感冒了呢!她本來肋骨還沒好,這下子要受罪了。”林寶生腳下一拐,往家裡回,“我知道了,你們路上慢點。”挂了電話他就給家裡的保姆打過去,“把二樓阿民那個房間收拾出來,被褥都換換,換成女孩子喜歡的款。再簡單做點早飯。”
林寶生到了家,上二樓去看了一眼,指揮她們打開陽台上的門窗通風,又讓她們去把大陽台上的綠植搬來幾盆。聽到樓下車聲,他腳步輕快跑下樓。
林铎民一手拖着行李箱和幾袋子藥,一手拉着秦書走進來。看到他也不打招呼,直接就往二樓走。
秦書睡意惺忪,顯然是在路上睡覺了。
“伯父,要給你添麻煩了。”秦書笑着說,聲音裡有濃濃的鼻音。
“不麻煩!你身體要緊。房間收拾好了,你回房間好好休息。”林寶生跟在兩人後面邊走邊說:“有什麼你随時喊我,不方便喊我的就喊青姐跟阿苗。青姐是你老鄉,會做好多你們南城菜。想吃什麼——”
“啧。”林铎民不耐煩說他,“你話怎麼那麼多!”
秦書輕輕用手指撓撓他的掌心,他閉着嘴不說話了。但滿臉都是焦躁。
林寶生跟到房間門口停住腳步,秦書住這裡的話,他不好再往房間裡面去。
兩個保姆都在四五十歲的年紀,正在往陽台上擺綠植。看到林铎民拉着秦書走進來,先去接林铎民手裡的藥和行李箱。林铎民把藥怎麼吃跟她倆都說了一遍,然後去開行李箱。讓她們都出去,自己幫秦書換睡衣。
換了衣服,秦書沒忍住,又打了個噴嚏,捂着鼻子喊他,“紙。”
林铎民看到床頭桌子上的紙巾,趕緊拿過來,給秦書擦鼻子。
秦書就着他的手擤鼻涕,笑他,“下次我自己來好不好?我不是小孩子了。”
林铎民說她,“我知道你疼,快去床上躺着。”
秦書确實是在忍着肋骨疼。她伸手去摸林铎民眉間擰起來的“川”字,“我不想讓你擔心呢,再皺眉成小老頭了。”
林铎民勉強笑了一下,“你還怪會形容的,語文是體育老師教的吧?說我是老頭。”
他扶着秦書躺到床上,把被子給她蓋好,又起身去關了陽台門窗,拉上窗簾,走回去在秦書的額頭落下一吻,“睡吧,我忙完就回來陪你。”
秦書拉着他的手,說:“下面有早飯的話,你吃點再走。我睡醒餓了吃。”早餐做了一半,發現她感冒。他忙前忙後到現在都沒吃。
林铎民點點頭,坐在床邊看她,“你快睡,你睡着了我再走。”
秦書吃的藥裡面,有種藥是會讓人瞌睡的。
林铎民沒待多久,察覺到她睡着了,才輕手輕腳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