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小灑這個沒用的鼠質,禾溪最終妥協了。
老管家大喜過望,生怕禾溪半路跑路,對馬車下令以最快速度趕回程府。
程家是息城自建城之初便存在的老家族,世代從商,經營至今已有近百年,為息城經濟發展和城市建設做出了卓越貢獻,攢下雄厚的家底。
到了程家宅邸,禾溪被鋪面而來的金錢氣息震驚到了。
因為有錢任性,程家宅邸修得相當恢宏大氣,玉石為階,朱門雕金,兩尊青玉石雕琢出來的靈獅趴伏在門前,姿态栩栩如生,威嚴凜然。
禾溪站在程府門前,心想得虧息城治安不錯,不然的話這兩尊靈獅很有可能不保,被見錢眼開的人套麻袋運走。
比如說她。
察覺到禾溪在違法邊緣瘋狂試探的想法,小灑大聲提醒:“宿主你不要犯法啊!”
它可不想因為綁定的宿主成了法外狂徒而被穿書管理局列為反面教材啊!
禾溪:“放心,我就隻是想想。”
窮歸窮,她還是有點理智沒有窮瘋的。
走入程府,老管家先是命下人帶着小伊和小洵回去休息,然後親自帶着禾溪在程府裡轉了一圈,向她介紹程府的環境:“這邊是前院,東面是客居,您這幾日就住在這邊。”
轉完程府之後,老管家帶禾溪來到了安排給她的住處。
這是一處精緻的院落,名為花池苑,院落内有一片澄澈清池,微風拂過,帶起層蕩的細微漣漪,明暖的日光落在池面上,宛如粼粼碎金。
清池的周圍栽種着十幾棵高大的花樹,粉嫩嬌柔的落英漂浮在池面上,處處可見好景緻。
“這是府中最好的客房了,不知姑娘可滿意?”
禾溪想到自己那個全方位無死角展示着貧窮的漏風小破屋,隻覺得哪裡都好:“勞您費心,我很喜歡。”
老管家高興地捋了捋胡須:“那就好。”
他招來兩個侍女:“秋霜,白露,這幾日你們就跟在禾溪姑娘身邊伺候。”
秋霜白露低頭應是,朝禾溪見禮:“禾姑娘好。”
禾溪在囑咐完侍女一定要好好招待禾溪後,老管家就告辭了,他身為程府的老人,不僅是程府的管家,還處理着一部分生意,府中有許多事務堆積,等着他去處理。
等他走後,禾溪空閑下來。
禾溪走進屋中,解開身上的鬥篷,迫不及待地撲到床榻上。
好軟。
感受着軟和溫暖的被褥,禾溪在床上打了個滾,用臉蹭了蹭柔軟的枕頭,感覺一身的疲乏瞬間湧了上來,困倦一波波襲來。
禾溪問小灑:“我要睡覺了,你要不要一起?”
小灑想起禾溪總是嫌棄自己沒用的情景,拒絕:“不!”
它鬥志昂揚:“我要工作!我要修複原著後半段!”
聞言,禾溪不由投來懷疑的目光。
小灑委屈巴巴:“宿主你是不相信我嗎?”
“沒有沒有。”禾溪嘴上否認得飛快,實際上心裡對這個連宿主都能綁定錯的傻白甜系統沒抱什麼希望。
不過好歹是自己家的統子,禾溪不走心地鼓勵它:“你加油,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的。”
神識相連,小灑知道禾溪其實心裡并不相信它的話,它偏過頭,生氣地不再理她。
禾溪則舒舒服服地躺下,沉入夢鄉。
在禾溪睡下之後,小灑開始着手修複殘缺的原著。
它,一定會向宿主證明,它是一個有用的系統!
禾溪不知道小灑的雄心壯志,她睡得天昏地暗,一覺睡到了晚上。
天色漸暗,屋内光線幽微,隻有床邊的夜明珠泛着點點珠輝。外頭已經點起了燈火,星點的光亮透過窗戶照進來。
禾溪迷迷糊糊地從睡夢中醒來,睜開眼後,她在床上迷茫地坐了一會,随後感到肚腹空空,饑餓感上來。
枕頭邊上,揚言要修複原著資料的小灑正在呼呼大睡。
睡得四仰八叉,香甜無比,俨然看不出當時的雄心壯志。
禾溪戳了戳它的小肚皮,惹來小倉鼠一陣不安的扭動。
禾溪開始變本加厲,她扯了扯小灑的耳朵,又提了提它的爪子,反正就是不讓它好好睡覺。
禾溪:今天這個劍我必販。
在禾溪的騷擾下,小灑這個覺是睡不成了,它怒氣沖沖地醒來,看向販劍販得十分快樂的禾溪:“宿主你好煩!”
成功弄醒小灑的禾溪收回手,絲毫沒有羞愧,她問:“你不是說要修複數據庫嗎,怎麼又睡了?”
聞言,小灑的豆豆眼裡有些心虛:“修複很難的,我得休眠一下。”
禾溪:“所以你的修複有什麼收獲嗎?”
小灑更心虛了:“……沒有。”
禾溪就知道會是這樣,她一巴掌把小灑糊到枕頭上:“那你快去修複,不準睡覺。”
小灑忍氣吞聲:“哦。”
欺負完小灑之後,禾溪神清氣爽,她沒想到自己這一覺會睡到傍晚,正準備下去點個燈再出去覓食,屋門便被人推開。
被老管家吩咐來照顧她的兩個侍女走了進來,她們進屋後首先點了燈,屋内瞬間亮堂起來。
禾溪認過她們的臉,瘦一點的是秋霜,臉圓的是白露。她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問:“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秋霜恭敬答道:“回姑娘,已經酉時三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