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幻制造出的朱雀出世如同在水雲秘境裡扔下了一塊巨石,激起無數浪花。
百裡之外的山林中,千煅閣弟子正在休整。
千煅閣這次一共派出了五十六名弟子進入秘境,為了更好地搜尋四方之匙,這些弟子分為兩隊,一隊以馮長新為首,另一隊則以田錫為首。
宗門之間為了搶奪靈脈資源争端不休,而在宗門之内,同樣也存在着明争暗鬥。
田錫與馮長新是千煅閣裡這一代實力最強的弟子,也是公認的死對頭。
兩人的争端起源于一場愛恨情仇。
馮長新與田錫同為千煅閣的天才弟子,但兩人的背後勢力卻截然不同,有一次馮長新看上了田錫新得的煉器爐,想要以勢相逼,讓田錫交出煉器爐。
田錫硬氣地表示不願意。
強取豪奪失敗,馮長新決定得不到就毀掉,趁着田錫不在,把他的煉器爐給炸了。
如果說劍修的老婆是劍,那麼器修的老婆就是煉器爐。
田錫回去看到自己燒成焦炭的器爐老婆,痛徹心扉,痛哭流涕,痛不欲生。
悲憤交加之下,他轉頭把馮長新的老婆也炸了。
馮長新同樣怒不可遏,在一個月黑風高夜又去炸了田錫的新老婆。
在互相炸完對方的煉器爐八次之後,這倆人的關系從此徹底破裂。
炸老婆之仇,不共戴天!
兩人在千煅閣中針鋒相對,組建了自己的小團體,這次進入水雲秘境之後也是帶着自己的小團體分開行動,各自搜尋線索。
隻不過他們雖然分開,但競争關系仍舊存在。
“師兄,那是不是朱雀出世了!”一個坐在地上的弟子指着天邊的朱雀虛影,激動不已。
田錫的額角處橫着一條猙獰的疤痕,他身形高大魁梧,不像馮長新一般高瘦,比起器修,倒是更像個常年煉體的體修。
他眯起眼,感受到遠方那股強大的靈獸氣息,确認了弟子的想法:“沒錯,就是朱雀。”
所有休整的弟子全部起身,田錫意氣風發:“朱雀出世之地離我們不遠,我們盡快趕過去,奪取朱雀之匙!”
閣主之前放過話,若有弟子能夠在水雲秘境中搶到鑰匙打開寶庫,回去之後可以向他索取一個要求。
田錫已經想好了這個要求。
如果他能成功奪得玄天木,一定要讓閣主把馮長新的煉器爐全部沒收,還不允許他再買!
他要讓馮長新永遠都沒有老婆,一輩子當鳏夫!
跟随田錫的千煅閣弟子們都知道奪得朱雀之匙的重要性,心潮澎湃:“是!”
他們距離禾溪确實不遠,是第一批察覺到朱雀異象的人。
田錫帶着弟子馬不停蹄地趕往“朱雀現世”的地方,裴谕隐藏在暗處放風,見到他們,第一時間用傳信玉将消息傳給了禾溪等人。
“有人來了。”
百闌宗衆人聞言一振,迅速進入表演狀态。
田錫匆忙趕來,非常幸運地看到了僞裝成赤焰宗弟子的禾溪一行人。
四人穿着統一的弟子門服,衣袍髒污,每人身上都有受傷,好像才經曆過一場惡戰不久,正是虛弱之時。
在他們之間,一名看起來年紀較小的女修手裡正拿着一把赤紅的鑰匙。
正是朱雀之匙。
田錫朝旁邊的千煅閣弟子們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們在附近散開,然後自己走到禾溪等人面前。
他笑着開口:“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朱雀之匙竟然在你們手裡。”
禾溪臉上前一刻還帶着喜悅之色,看見突然出現的田錫時驟然一驚,警惕不已地後退:“你是誰!”
認出田錫身上弟子門服的禾溪有點意外:來的居然是千煅閣弟子。
冤家路窄。
“當然是來搶朱雀之匙的人。”田錫臉上露出一個勢在必得的笑容,“交出朱雀之匙,我饒你們不死。”
禾溪捂着心口,很有骨氣地拒絕:“不!我們死也不會交出來的!”
田錫哈哈大笑,看他們仿佛在看幾隻落入陷阱還在掙紮的小綿羊,神情立馬陰沉:“那你們就去死吧。”
話音剛落,那些潛伏在暗中的千煅閣弟子跳了出來,氣勢洶洶地将他們包圍:“交出朱雀之匙!”
望着被堵死的退路,禾溪表現出一副又驚又怒地模樣。
她渾身氣得顫抖,但由于不是千煅閣的對手,隻能對他們進行道德譴責:“你們……你們這是強盜行為!”
她兢兢業業地扮演着天真柔弱小弟子的角色。
由于她的演技太好,田錫對他們這群人已經沒有反抗之力這件事深信不疑,張狂道:“什麼強盜不強盜的,秘境裡隻論強弱。”
他眼露兇光:“我再說一遍,交出朱雀之匙,我還能留你們一個全屍。”
聽到他放的狠話,禾溪表面害怕地往後瑟縮。
實際上,她心裡根本不帶怕的。
甚至還頗為興奮:“好啊,運氣這麼好,居然遇上千煅閣的人了。”
小灑聽她磨刀霍霍的語氣,不由瑟瑟發抖:“宿主,你你你想幹什麼?”
禾溪冷笑:“當然是坑死他們。”
她可沒忘記千煅閣跟她小師弟之間的仇,現在有了這麼好的報複機會,她能放過就有鬼了。
是他們自己闖進來的。
感受到禾溪殺心的小灑不敢吱聲,它看向田錫等人,默默為他們哀悼。
唉,可憐的千煅閣,希望你們能早點被宿主坑死。
阿門。
方才都是禾溪一人在表演,顧寒宵等人觀摩學習,現在他們掌握了劇情,開始自我發揮。
顧寒宵一手按在劍柄上,眼神無比堅定:“我們絕不可能交出朱雀之匙。”
蕭韶歌拉住禾溪跟江煉将他們護在身後,做出随時準備好逃跑的姿态。
他們的舉止已經明擺着不會主動交出朱雀之匙,田錫冷笑一聲,心道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既然他們如此不識趣,那就全殺了。
田錫号令弟子們一擁而上:“拿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