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
為了扮演得更真實,“渾身負傷”的顧寒宵隻能“虛弱”地甩出幾道劍氣,面對圍攻的四人隻能且戰且退,難以應付。
等戲演得差不多,禾溪把小幻拉出來:“快讓他們陷入幻境。”
一次打好幾份工的小幻罵罵咧咧地制造幻境:“别催了在搞了在搞了!”
它加快動作,幻境成功釋放,悄無聲息地将田錫和千煅閣弟子們卷入其中。
田錫等人隻覺眼前一花,随即毫無所覺地陷入了幻境當中,攻擊的動作遲緩一刻。
禾溪見幻境成功釋放,對顧寒宵等人道:“小幻成功了,我們走。”
顧寒宵三人點頭,抓住田錫等人被幻境迷惑的空隙悄悄溜走。
在小幻布置的幻境中,百闌宗四人格外的菜,千煅閣弟子不過随手丢了幾個法器,就能将他們逼得無路可逃。
“呵,早說了将朱雀之匙交出來,現在好了,非要自讨苦吃。”
“敢跟我們千煅閣作對,真是愚蠢。”
“想求饒,晚了!”
幻境中,看着不堪一擊的對手,千煅閣的弟子們嚣張叉腰,對着空氣發表各種勝利言論。
乍一看這幫人就跟得了妄想症的神經病一樣,整個場面看上去非常滑稽。
面對這一名場面,功成身退的禾溪拿出留影石,邊笑邊将這一幕記錄了下來。
她把留影石塞到江煉手裡,拍拍他的肩:“師弟你看,千煅閣也不過如此。”
“以後不開心的時候你就将這個拿出來看看,多精彩的小醜表演,絕對讓你心情愉悅。”
自從知道江煉在千煅閣裡被欺負的那些破事後,禾溪便對千煅閣全是惡感,樂得踩他們一腳。
江煉呆呆地接過留影石,反應了好久,才重重地點了下頭:“嗯。”
在說出這句話時,他感受到心頭一直籠罩着他的陰霾退散了大半,困擾了他許久的心境桎梏似有松散。
今日再次見到千煅閣的人時,江煉無疑是害怕的。
他通體生寒,思緒被拉扯回到曾經那痛苦的一幕幕。
可是比起這些,最讓他感到痛苦的是因為他的弱小,千煅閣會對師兄師姐下手。
但現在,他沒有那麼害怕了。
師兄師姐們都在用事實告訴他,千煅閣并沒有那麼強大。
過往的陰影不會再次将他籠罩。
江煉垂下眼,悄悄握緊了手中的留影石。
田錫等人還在跟空氣鬥智鬥勇,這時裴谕過來與禾溪等人彙合,一行人蹲在旁邊看戲,看得不亦樂乎。
幻境中,“禾溪”等人已經準備要下線了。
“禾溪”臉上擺出一副屈辱的神情,咬牙含恨:“你們等着,我們赤焰宗不會放過你們的!”
說罷,“禾溪”把朱雀之匙往外一丢。
千煅閣衆弟子的視線瞬間被朱雀之匙吸引,“禾溪”趁機扔出符篆,帶着百闌宗等人一起消失在原地。
田錫反應最快,立刻上前奪下了朱雀之匙。
他的目标隻有朱雀之匙,沒去在意跑掉的禾溪等人。
呵,一群赤焰宗的喪家之犬,跑就跑了吧,反正也翻不出什麼太大風浪。
朱雀之匙順利地落在田錫手中,周圍有師弟圍上來祝賀他:“師兄,恭喜你拿到朱雀之匙!”
“是啊是啊,師兄已經拿到了朱雀之匙,那離開啟寶庫還會遠嗎?”
田錫意氣風發:“有了它,這次秘境之行,我必然不會輸給馮長新那個狗東西。”
跟随他的弟子們連聲應和,開始你一言我一語地開始拉踩對家。
與此同時,禾溪準備撤離:“我們該走了。”
這場戲演得差不多了,得趕去碰瓷下一場了。
“好。”衆人點頭。
一群人悄悄摸摸地離開,待禾溪估摸着撤退的距離已經足夠時,讓小幻解除了幻境。
另一處,田錫還在暢想自己帶着玄天木回到千煅閣後腳踩馮長新走上人生巅峰的美好未來,沒注意手裡的朱雀之匙忽然一變。
一名弟子率先發現,頓時驚恐:“師、師兄……”
田錫見他說話顫抖,不滿道:你怎麼了?”
師弟瘋狂搖頭:“你、你手裡的朱雀之匙變,變——”
他大喘息一口,補上後面那句話:“變成樹枝了!”
沉浸在美夢裡的田錫猛然一驚,急忙低頭。
隻見他手裡握着的哪裡還是朱雀之匙,分明是一根再普通不過的樹枝!
更何況,這根樹枝形似一個比耶的手勢,仿佛在慶祝戲弄成功,嘲諷力度簡直拉滿。
田錫瞬間紅溫。
他很快想明白了前因後果,将手中樹枝扔在地上碾碎,咬牙怒吼:“這朱雀之匙是假的!方才那是幻境,真的還在他們身上!”
“我們被騙了!”
大起大落之下,田錫眼睛變得血紅:“他們應該還沒走遠,我們追!”
其他弟子深知事情嚴重性,不敢怠慢,齊齊應是:“是!”
田錫被人戲弄,憤怒不已,當即帶人往外追去。
他想起禾溪最後留下的那句“赤焰宗不會放過你們”,在心裡狠狠給赤焰宗記了一筆。
現在,他對赤焰宗的仇恨程度僅次于炸他老婆的馮長新。
好,很好,赤焰宗是吧。
田錫恨得心頭滴血。
從今以後,他跟赤焰宗不共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