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你喜歡貓？”周褚烏訝然。看到這物件的一瞬，她眼裡的焦灼和不耐煩瞬間褪去。整張臉在暖黃燭光的映襯下熠熠生輝。對它的喜愛，已從眼中跑出。

“怎麼？難道我不喜歡就不能買？”

周褚烏莞爾搖頭。

“好了，夜市就逛到這裡吧。”說罷，她攤手，“信件，可以給我了。”

周褚烏面露怅然神色，猶豫片刻，才不舍将信件遞出。林白玉在半空中将其一把奪過，急不可耐的拆開看。

她冷笑道：“怎人人都要往淮河湊。黔南劉氏強挾睿王？此事當真。”

“一半，處理他們總要師出有名。”周褚烏道：“眼下劉氏身居要職之人，皆被方栀意料理的差不多了。故而劉大人才這般着急，拖兒帶女追着陸大人身後走，想用他們來換點好。”

“那空出來的位置呢。”

“自然由方黨的人頂上，不過李承桀卻不肯。他可以默許方栀意當劊子手，不過由誰上位，他是半步都不願退讓。他仍想重用寒門子弟。”周褚烏擡手在她眼前晃晃，将若有所思的她拉回，笑道：“除了信件，我告訴了小姐旁的事，不知明日可否……”

“當然可以，隻要你拿東西和我交換。”

“好。”

……

兩人并肩沿河道走着，忽地，林白玉雙肩一聳。她轉身，隻瞧見個離去的高壯背影，以及他衣服上墜着的亮色銀飾。敏銳的直覺告訴她，離開的這個人，方才一直盯着在盯着她看。他是什麼人？

“你在看什麼？”

林白玉看着他，也懶得解釋，“沒什麼。”

走到昏暗台階處時，他又朝她伸手，柔聲道：“夜黑，當心足下。”

她皺眉，忽略他伸來的手，“多謝提醒。”

“小姐，消息一事……”

“我知道了。”林白玉面露煩躁，将手重重搭在他掌心之上。

此後這人又一直絮絮叨叨的說了很多，但她不僅毫無興緻不說，甚至整個人困乏的走路都要睡着。今夜，她當真是遭受頗多折磨。

好不容易撐到行宮時，瞥見遙遙朦胧夜色中，有一修長身影。她雙眸瞬間瞪大，她對周褚烏道：“周公子，便送到此處吧。”朝着前方快走幾步後，又駐足回首，“你可不要忘了我們的約定。”

“我自然不會忘。”周褚烏同樣也注意到了那抹身影，他眼眸彎彎，裡面卻無半點笑意。

“改日見。”

林白玉朝他揮揮手，一路小跑過去。朝他跑過去的這小段路裡，心中快要湧出來的是何種心情呢？她忽然想到方才的夜市，那種警惕的熱鬧，滑稽無比，她也是初次見，其實蠻有趣的。

跑到他跟前時，念着昨夜兩人吵架一事，她臉一黑。可看到陸景玦有些許淩亂的發絲和衣衫。俊美的臉也泛着紅，浮着層細汗。她驚詫道：“你……不會去找我了吧？”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