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位家主和你長得一樣?”風羲回忽然想起這個問題,“那今日一别,我如何區分來得是你還是那位家主。”
蓐收愣了愣,微微笑道:“他已經決定殺掉我了吧,在他死之前,耳墜不會再回到我手上了。”
“那你怎麼報信?”長廉淡淡道。
“這就是我的事了,諸位不必擔心,為了給盟友們一個好的交代,第一次合作,自然要好好表現。”蓐收微微笑道。
“稍等。”風羲回伸出手,從靈空間拿出千裡傳音的銅鏡,輕拈咒語,複制出幾個分下去:“一人一個,有事聯系。”
再望遠山,天山繁星黯然失色,唯有山間火光點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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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從雲層縫隙中灑落,落在雲中百姓身上。
自稱隻是個大夫的暮十一主動留在了雲中,指揮着百姓的遷徙以及河堤的加固。
前方是負責開路的兵士,沿途有人騎馬巡視,催促着隊伍加快速度;後方有年輕力壯的男人扛着麻袋,裡面裝的是家中僅剩的幹糧和米面。婦人們一手牽着孩子,一手摟緊懷裡的包裹,眼神茫然而疲憊。
有些不願離開的老人,固執地守在門前,雙眼望着自家院落,最終被家人扶着、勸着,拖進隊伍裡。
日上三竿之時,天上傳來刺耳的怪嘯。
一瞬間,整個雲中的人都擡起頭,隻見一群身披黑色羽翼的怪物在雲端盤旋,它們有着腐爛的羽毛、扭曲的利爪,身軀膨脹,雙眼透着猩紅的光。
“是羅羅鳥!” 有兵士驚叫出聲,“它們被魔氣感染了!”
暮十一握緊弓,目光冷靜地鎖定天空。他和那些怪物隔着千裡萬裡的距離對視,下一刻,最前方的一隻羅羅鳥猛地怪叫一聲,翅膀一振,俯沖而下!
“趴下——!”
話音未落,暮十一的箭已然離弦。
羽箭穿透空氣,刹那間貫穿羅羅鳥的胸膛,下一刻,火光吞噬了它的軀殼,拖着烈焰墜落大地。
其餘的怪鳥見狀,開始盤旋嘶吼,但一旦有人敢俯沖下來,便會被暮十一一箭封喉,繼而燃燒殆盡。
它們猶豫了。
“趁現在,所有人躲進防禦區!” 軍官大吼,士兵迅速帶着百姓後撤,弓箭手們張弓待命。
可就在暮十一連續射下五隻怪鳥後,剩下的鳥群忽然齊齊俯沖,目标直指暮十一!
暮十一冷哼一聲,不慌不忙,腳尖輕點躍上屋檐,一箭接一箭射出,每支箭都拖着燃燒的光痕,貫穿怪鳥的胸膛,帶着火焰隕落。
可就在他以為所有怪鳥都已經被擊殺時,最後一隻羅羅鳥卻忽然急轉方向,直沖雲霄,朝着不周山方向逃竄而去!
“完了。” 他皺眉低語,“這隻鳥有神識。說不定這些妖物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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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另一邊,風羲回、長廉、岱極已經把弘農河水封住了。
最後一隻羅羅鳥尖叫着飛向不周山的時候,風羲回已經猜到了接下來會發生什麼。
“他們有神識,計劃還要繼續麼?”風羲回轉頭問。
“雲中的百姓已經開始遷徙了,連帶着河堤也在大修,我們沒有時間更改策略了,哪怕隻是拖住這一波,也是值得的。”岱極盯着黑壓壓地往雲中壓過去的妖物與魔物,已經木然。
“方青和堯歡呢?”長廉問道,“雖然在逃,也不至于就這麼死了。”
風羲回起先看過地圖,明炔的定位在最北的舒城西北,而今在慢慢南移:“快到舒城了,到了之後會看到告示的,方青是神遺,堯歡也是。與其擔心他們,不如擔心一下抗住第一波妖物進攻之後我們該怎麼辦。”
“不,我在擔心明炔和妖物碰撞後會加強那些鬼東西。”長廉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