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中午,賀岩回來,說學校的事定下了。
陶小風差點驚掉下巴,問賀岩是怎麼能這麼快搞定的?榕城二中是重點高中,不需要調閱他以前的成績?不用他本人入學測驗?
賀岩說沒那麼麻煩,他給榕城二中捐了棟樓。
陶小風:“……”
午飯期間,陶小風試圖讓賀岩把那棟樓要回來。
賀岩看着心情不錯:“隻要你能再回學校,哥做什麼都可以。”
陶小風覺得好慌,他都不知道他一輩子能不能賺一棟樓。
下午學校那邊把高二的全套書送了過來,說等學校出面把陶小風的學籍調過來,陶小風随時都可以入學。
陶小風撚着頗有質感的紙張,一時五味雜陳,賀岩給了他一棟樓的壓力,他覺得不考全校第一都是對那棟樓的亵渎。不過想到要回學校,他還是有些激動。
賀岩聽後便笑:“不用有壓力,你考第幾都沒事,哥隻是想讓你去上學。”
從沒有人對陶小風這樣好過,這種過分的好很容易讓陶小風對賀岩生出不同尋常的感激和親近。
陶小風好幾次生出了他或許真是賀岩弟弟的恍惚來,但他知道不是。
正因為知道,陶小風隐隐居然還有點高興。
賀岩睡了午覺起來,陶小風已經把書房整理的井井有條。
“醒了?”陶小風放下書包大步朝賀岩走去,“要不要和我去菜場買菜?”
病人需要多透氣,這樣對身體好。
賀岩沒有拒絕。
陶小風給他掃了輛共享電動車,去菜場打了個來回,賀岩又是打噴嚏又是咳嗽。
陶小風幫忙拉緊他的外套:“着涼了?”
“有點。”賀岩有氣無力說可能是剛睡醒吹了冷風的緣故。
雖然沒有發燒,但陶小風還是挺自責,光想着病人需要多透氣,卻沒想到不能以常人體魄去比賀岩。
他陶小風可是在小區門口凍上幾小時都沒事的人,賀岩不行。
賀岩回家套了件厚衣服,捧着滾燙的姜茶看陶小風在廚房忙碌。
陶小風把切好的菜倒進油鍋,一邊翻炒一邊回頭說:“我先不住校吧。”
賀岩整張臉被姜茶熱氣噴得半濕,他詫異問:“怎麼了?怕中途轉校會被霸淩?這你不必擔憂,學校那邊我都打好招呼了。”
陶小風被逗笑:“我可是經曆過社會毒打過的人,誰能霸淩我?”
賀岩掩着難過,走進廚房問:“那為什麼不想住校?”
陶小風看他說:“不放心你一個人住啊。”
賀岩的杯子一晃,姜茶差點灑出。
“你說你身體不好,又不肯請個阿姨。”陶小風熟練單手颠勺,加佐料,“二中能走讀嗎?”
賀岩愣了半瞬:“哦,能。”
陶小風點點頭:“那就不住了。”
賀岩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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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岩夜裡沒發燒,就是咳的厲害,他一咳臉就白,整個人看着狀态特别不好。
陶小風執意要帶他去醫院看看。
結果去了地下車庫,陶小風看賀岩坐上副駕駛,愣了下說:“我沒駕照,不會開車。”
賀岩失笑,繞過來:“嗯。”
他又說等暑假就讓陶小風去學車。
陶小風一路上都很難受,明明是帶賀岩看病,結果還要病人自己開車,一會到了醫院,他必須讓賀岩坐着休息,挂号拿藥不讓賀岩操心費力。
沒想到去了才知道,賀岩進的是私立醫院。
進門就有專門人員接待,全程一對一服務,陶小風熟悉的流程這裡一樣都不需要。
從看診到出門不到二十分鐘,陶小風突然覺得對賀岩來說,他好像根本沒有任何作用,就連做飯賀岩也能請個阿姨搞定。
意識到這點後,陶小風沒來由沮喪好久。
“愣着幹什麼?不系安全帶?”賀岩說着俯身過來,剛拉住安全帶就咳嗽起來。
陶小風下意識托住他的胸口,另一手給他撫背:“怎麼咳的這麼厲害?”
賀岩微微弓着脊背,咳了好久才停歇,他低喘着氣,接過陶小風遞給他的水。
陶小風扶他坐回去,繼續給他順背:“好點了嗎?”
“嗯。”賀岩喝了兩口水,終于壓住喉頭不适,突然問他要不要不順路去二中看看。
陶小風搶先給他系好安全帶,又給自己系上:“回家,醫生讓你多休息。”
賀岩心情很好:“嗯,那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