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好遠遠就看見三樓那個亮着燈的教室。
眼睛眯了眯,竟然還亮着,之前保安還說是有學生還在裡面學習,看來他後面也沒管。
跟祁勳對視了一眼,兩人一起走進去。
進去後,符好看這裡也是老式教學樓的樣子。地面是灰色的水泥地,牆面上嵌滿小碎石做裝飾。
樓梯也是水泥的,每個拐角的牆上都挂着一幅名人頭像,居裡夫人、牛頓、狄更斯……
到了三樓,走廊的上沒有封窗。符好走過去,看了一下,牆不高,隻到她的胸口。
她往下看了看,一眼看見底下淩亂的花壇,身子好像往下墜了墜。
“小心。”
祁勳從她旁邊走過,提醒道。
符好趕緊把身子縮了回來,輕輕拍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她剛剛看的時候就有一種失重感,這也太危險了,學生一個不小心很容易掉下去。
夜裡山風不小,走在長長的走廊上,祁勳敞着外套,衣角被吹得不斷翻飛。
符好走在後面,擡手試了一下,掌心裡什麼也沒出現。
看來異能已經失效了。
她大緻能猜到那個異能到底是什麼了。
應該跟複制異能有關,隻是使用契機是什麼,以及複制過來的異能能維持多久,她就不清楚了。
符好擡頭看向前面的背影,有些頭疼。本以為他會質問她關于噬幽藤或是異能的事,但他一直沒有開口,符好也隻能繼續裝傻。
前面的一個教室裡燈火通明,裡面的燈光已經透到了走廊上,劃出一條分明的分界線。
祁勳在那條線前面停了下來,插兜等符好過來。
符好疑惑地問他,“怎麼停下來了,繼續進去啊。”
他掀了一下眼皮,示意她看過去。
符好不解地扭頭,隻見教室裡哪是有人啊,那是都坐滿了。
每個桌前都坐着學生,他們穿着藍白校服,有的手裡握着筆,低頭好像在寫什麼,有的側頭與同桌說話,有的仰着頭,嘴邊是水杯……
講台上,有個穿着藍色襯衫,地中海的中年男人。他一手夾着粉筆,另一隻手指向講台。
眼前的景象像是被人抓拍了一樣,所有人都定格在那一刻。
“這也太詭異了吧。”符好偏頭小聲對祁勳說。
誰知下一秒祁勳突然往教室裡扔去一個石頭,“哐”的一聲,砸在講台上。
符好被吓了一跳,看裡面的人都沒有反應,才連忙對他說,“你别沖動。”
祁勳扯了扯嘴角,“這叫投石問路。”說着,大搖大擺地走進去。
小小翻了個白眼,符好也走進去。
靠近觀察,符好發現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生動,她都能猜到上一秒他們在幹嘛。
還是用老辦法,符好把手指探向一個緊挨着講台坐的學生。
小心放到他的鼻前,符好感受到一股柔暖溫熱的氣流。
呼——
她放心地把手收了回來。
擡頭,見祁勳一臉嫌棄地看着她,符好撇了撇嘴,“不怪我這麼做,他們實在太像雕塑了。”
輕嗤一聲,祁勳移開了視線。
符好掃了一圈,教室裡大概有三四十個學生,看着還算正常,難道他們都沒有被感染?
“念安市不是很多年前就淪陷了嗎?”
祁勳盯着黑闆,眉毛皺的能夾死一隻蒼蠅。
“什麼?”符好不解地轉身看向他。
接着,他突然拿起講台上老師的書,迅速翻找着什麼。
“不對,時間不對……”
他嘴裡喃喃道。
符好看着他反常的舉動,意識到不對勁,連忙到他那。
“什麼時間不對?”
祁勳翻書的手一頓,猛地擡頭看向她,“念安市原本是個四級城市,八年前它淪陷後,政府就重新劃分城區了。”
符好就算沒學過這些知識,但也聽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她看向黑闆,上面闆書着各個城市分級,其中四級城市裡就有念安市。
“這麼說,這裡應該至少是八年前……”符好推測道。
祁勳面色沉重,點點頭。
“叮——叮——”
黑闆上的鐵皮廣播突然炸起一串刺耳的鈴聲。
“唰”的一聲,原本一動不動的學生齊刷刷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眼睛直直地盯着講台的方向。
看着他們空洞的眼神,符好背後竄起一股寒意。
下一刻,所有人都機械性地轉向門的方向,邁着僵硬的步子跑出去。
她一臉震驚,“這是什麼情況?”
祁勳說,“走,跟上去看看。”
走出教室,看見走廊上跑出其他教室裡的學生。
符好擰眉,她記得過來的時候,一路上都是空教室的啊,哪來這麼多學生?
外面廣播喇叭裡的鈴聲節奏越來越快,像是有人在掐着秒變,催促着他們。
學生沉默地跑下樓,腳步聲彙聚成一片詭異的潮水。
符好他們緊緊跟在後面,跟着他們一路來到了操場。
看着莫名熟悉的塑膠跑道,還有不遠處的旗杆,符好頓了頓。
不會吧,這麼巧?
“怎麼了?”
見她突然停下,祁勳不解地看過來。
符好木着臉,有些呆滞道:“我好像來過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