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算解決了,符好收回手,轉身就見祁勳正抱胸看着她。
他揚揚眉,“你這怕是B級以上了吧,比我還厲害。”
符好随意錯開他的眼神,淡淡道:“哪有,我是最近才剛突破B級的。可能是剛剛情況危急,激發了某種潛能吧。”
祁勳輕笑一聲,點點頭,“這樣啊。”
這人怎麼這麼欠呢。
深邃的眸子總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像符好這種身上藏了一堆秘密的,最煩這種人了。
拿手肘拐了他一下,符好來到門前。
鎖上纏着粗大的鐵鍊,在破舊生鏽的門上顯得大材小用。
符好把手放在鎖上,鎖鍊瞬間熔化,鐵水順着門闆流了下去。
“嘭——”
門上出現一個黑洞,應聲而開。
房間裡光線比較昏暗,比符好想象中要大得多。牆上挂滿了老式音響設備和控制面闆。
"看樣子,這裡已經荒廢多年了。"
祁勳走到門口,見房内的地面上積着厚厚一層灰。
符好掃視一圈,這裡确實沒有一點人類停留過的痕迹。
那麼,是誰在操控這個廣播呢?
走向中央的控制台,上面布滿了旋鈕和推子,同樣布滿了灰塵。
唯一的光源是在控制台上跳動的指示燈。
"這不可能啊,"符好喃喃道。
找到電源開關,她伸手打算直接關掉。
隻要沒了廣播的控制,外面的那些人就能停下來了。
“誰!”
祁勳厲聲喝道。
符好立刻轉身,順着祁勳的眼神看向對面的那個金屬櫃。
櫃子後面有人,一道黑影靜立在那。
符好和祁勳對視一眼,從兩個方向緩緩逼近。
這時,櫃子後面傳來窸窣的動靜,一個清瘦的身影從後面走了出來。
門口的光照到他的臉上,剩下的半張還在陰影裡。
看着眼前熟悉的側臉,符好有些難以置信,“怎麼是你?”
祁勳看着眼前的人,面色微冷。
“你不是不能離開宿舍樓嗎?怎麼又會出現在這裡?”
闫恒擡眸看向他們,嘴唇動了動,像是有些難以啟齒。
接着,他往前走了幾步。
符好警惕地往後退了半步,袖子裡的綠色觸手蠢蠢欲動。
一個本該在宿舍裡的人,突然出現在他們費盡心思進來的地方,還毫發無損……
加上他之前,提醒過他們要小心廣播站。
種種疑點出現在一起,符好很難不懷疑他的動機和身份。
少年走到門口時突然臉色大變,身形一滞。他擡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原本平靜的表情驟然碎裂。
“你怎麼了?”符好疑惑地看着他。
他額角沁出細密的冷汗,牙關緊咬,像是在對抗某種從體内爆發的劇痛。
符好眉頭一皺,随即發現了什麼,眼神定在某處。
少年正好站在光線下,衣領上方的脖子呈現半透明狀。而他放在胸口的手上,有幾根手指已經模糊不清了。
“這是怎麼回事?”祁勳也注意到了。
闫恒不适地緊閉着眼,再次睜開時,他已經恢複平靜。
“這不是我的實體,準确來說,是我意識的投影。”
聞言,符好和祁勳一愣。
“所以,你的身體現在還在宿舍樓裡?”符好猜測道。
闫恒輕輕點頭,“我的身體太虛弱了,無法走出去。”
不能探究他說的話的真實性,符好并沒有放下戒心。
“你為什麼要到這來?”
闫恒垂眸,從符好的角度看去,隻能看見他的頭頂和微微顫動的睫毛。
“我知道你們還是會來廣播站的,即使我說過這裡很危險。”
他微啞的聲音裡透露着某種無奈。
一旁的祁勳開口,“所以,你是特意來等我們的?”
闫恒擡起頭,“沒錯,我擔心你們會遇到什麼危險。”
說着一頓,像是想起什麼,他眼裡浮現出一絲溫柔。
“你們畢竟救過我和溪雲,我不會任由你們陷入危險,卻坐視不管的。”
聞言,符好緊繃的臉放松下來,有些好奇地問道:“這是你的異能嗎?”
之前見他那麼羸弱,符好還以為他隻是個普通人,沒想到也是個異能者。
他輕輕點頭,“我的異能是靈魂投射,可以是我暫時脫離了身體,以這種方式出現在其他地方。
符好眼睛一亮,還有這種異能啊,那不是想去哪就去哪,還不用擔心身體受到傷害。
想到這,符好的眼神漸漸變得幽深。
要不等會兒不經意碰一下他,這樣她也能體驗一下。
闫恒臉上露出苦笑,“隻是我的等級并不高,可能是天賦有限吧。”
他凝望着自己透明的指尖,自嘲地勾起嘴角。
符好也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人人都崇拜強者,但弱者的存在必不可少。
總要有人去當弱者,不然怎麼襯托強大的存在。
符好瞥向旁邊站着的那人,見他雙手抱胸,不為所動的樣子,她輕扯了下嘴角。
這人就隻能當強者,不然以他那張嘴和破性格,真的會被人打死。
感受到她的目光,祁勳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然後對闫恒說:“廣播到底是什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