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沒問題！等我出院我就去！”她的笑聲輕快，可下一秒牽動了傷口，疼得倒吸一口冷氣。

斯内普擡起頭，不去看她那副狼狽又滑稽的模樣。

奧蒂莉亞縮在毛毯裡，疲憊地靠在他懷裡，感受着從他身上傳來的淡淡藥草氣息，心裡充滿了回到霍格沃茨的期待。即便周圍依舊是寂靜而寒冷的雪原，她卻覺得這一刻無比安心。

“教授。”她仰起頭，聲音裡帶着點雀躍，“我今年的聖誕禮物可能要等從聖芒戈回來再給您了，您有記得給我準備嗎？”

“你這種時候隻記得要禮物？”

“我想說的是如果您沒準備的話。”奧蒂莉亞扯出自己脖子上的項鍊，給他看那面碎掉的小盾牌，“您今年能再送我一個嗎？它已經壞掉了，但是這回真是忙了我大忙，我差點就死掉了。”

斯内普低頭看着那完全碎掉的盾牌挂飾，難得沒有繼續嘲諷她。

“回去再說。”他語氣平淡地回應。

“您可别忘了……”奧蒂莉亞小聲嘀咕，“要不就告訴我在哪裡能買到，我自己去買幾個。”

回去的路上，奧蒂莉亞劫後餘生的興奮讓她根本停不下來，即使有時候得不到什麼回應，她仍舊叽叽喳喳地說個不停。斯内普煩躁地攏了攏袍子，隻覺得自己頭疼欲裂。

“教授，您是怎麼找到我的？”奧蒂莉亞打了個哈欠，困意和疲憊漸漸襲來。

“你沒注意到一直有個東西跟着我們嗎？”斯内普無語地說。

奧蒂莉亞聽見後，掙紮着扭頭向後看。

皚皚白雪在微光下泛着銀輝。在他們身後，一隻銀色的發光動物默默地跟随，那是一隻美麗而優雅的生物，通體散發着溫柔的輝光。奧蒂莉亞的視線有些模糊，看不太清它的輪廓，但仍能感受到它的靈動與安甯。

察覺到她的目光，那銀色生物輕輕地靠近，擡起頭，在她垂下的指尖蹭了蹭，動作輕柔而親昵。

“真漂亮……”奧蒂莉亞輕聲呢喃，眼底閃爍着驚喜，“它是什麼？我本來以為我的守護神會是兔子，可是現在看起來……倒像隻鹿？”

斯内普抿了抿唇，目光掃過那銀色光影，神情晦暗不明。片刻後，他才淡淡地開口：“不是鹿。”

“是一隻小羚羊。”

那隻小羚羊頂了頂她的手，随後在她指尖下緩緩化作點點光芒，如同夜空中消散的星辰，融入了這片無垠的雪原。

“我們快到了嗎？”奧蒂莉亞眷戀地看着它消失的地方，“我回去以後，會給赫奇帕奇加分嗎？”

“會。”他不情願地承認道，“至少鄧布利多會很願意給你加分。”

奧蒂莉亞模模糊糊聽見了這句話，有些滿意地歪着頭睡了過去。

他們過了約莫半小時，終于在雪原上看到了人影，二十幾個霍格沃茨的師生站在不遠處，焦急地等待着他們。魔杖的光點在夜色下閃爍着微光，像漂浮在寒夜中的溫暖星火。奧蒂莉亞聽見遠方傳來的呼喊聲，沉重的眼皮費力地睜開了一條縫。

芬妮看到他們從樹林出來，一邊留着眼淚沖他們招手，一邊向他們跑過去。

奧蒂莉亞終于遲鈍地感到自己真正活了過來。她被斯内普教授放下，艱難地用沒有沒有受傷的腿支撐着自己的身體。

奧蒂莉亞用力揮舞着雙手，沖着遠處的同學和教授們喊道——

“各位！我們在這裡！”

“是斯内普教授救了我！”

“我是赫奇帕奇的奧蒂莉亞·布蘭奇！”

她的聲音在雪夜裡回蕩，混合着風的呼嘯，帶着劫後餘生的狂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