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周圍的空間變得扭曲模糊,耳邊是尖銳的呼嘯聲,身體被狠狠擠壓,手幾乎要松開。
還好教授這時扣住了她的手腕,牢牢把她抓了回來,當然一到達目的地他就松了手。
奧蒂莉亞小口喘息着,扶着一棵樹默默緩解那種暈眩感。
他們站在一片空地上,周圍是茂密的灌木林,遍地生長着荨麻,陰森的氛圍壓抑地人喘不上氣。
“鄧布利多校長,請問您手裡拿的是什麼?”奧蒂莉亞這才發現他手裡拿着一個有些破爛的……帽子,帽子的破口張了張,她才發現這竟然就是分院帽。
“是我們的秘密武器。”鄧布利多眨眨眼。
“好了,要開始做正事了。”鄧布利多正色說,他拿起魔杖,站在原地念起了繁複冗雜的咒語。
環境慢慢發生了變化,一棟破敗的小屋突兀地出現,縱使離得很遠,奧蒂莉亞也仿佛聞到了木材腐朽的味道。
鄧布利多沒有停止,直至周圍的空間完全穩定,他才放下了魔杖。
“我們進去吧。”
他們走進這間低矮的小屋,鄧布利多甚至還要微微躬下腰。
潮濕,陰暗,每一根木頭似乎都長滿了蠹蟲,充斥着死亡和腐敗的味道。
“戒指飛來。”鄧布利多說,但是屋裡一片死寂,沒有絲毫動靜。
“看來是一件很貴重的寶物。”鄧布利多遺憾地說,“隻能我們自己找了。”
斯内普揪着奧蒂莉亞的領子,用眼神告訴她别亂走。
他們小心地在這間小屋裡尋找,奧蒂莉亞跟在斯内普的身邊,好像是他的小尾巴。他不允許她随便碰屋裡的擺設,因此此刻真正忙碌的隻有他和鄧布利多兩個。
奧蒂莉亞看向房間角落裡一個灰撲撲的女士妝台,即使在這間搖搖欲墜的小屋裡裡,它也稱得上是最破舊的存在。
上面放着一個小小的女士首飾盒。
注意到奧蒂莉亞的目光,斯内普看了過去。
“要不要先看看那個?”奧蒂莉亞小聲問。
斯内普沉思一會兒,擡腳走了過去,舉起魔杖指向那個首飾盒。
“開。”他輕聲吐出一個字。
蓋子被打開,一枚古樸的戒指出現在他們的視線裡。
“鄧布利多校長!”奧蒂莉亞欣喜地呼喚房間另一邊的鄧布利多,沒有注意看身後的斯内普教授。
鄧布利多快步走了過來,在離它一步遠的位置停了下來,半天沒有動靜,像被施了定身咒。
“校長?”奧蒂莉亞困惑地問。
她才發現對方的表情很奇怪,有恍然有掙紮……還有興奮。
“真是沒有想到……它竟然會在這裡。”鄧布利多喃喃道,眼睛閃着奇異的光彩,“它出現得可太突然了,命運真會開玩笑。”
他向戒指伸出了手。
“不,您要做什麼!”奧蒂莉亞抓住他的袍子,發現他的力道大得驚人,她扯破了布料還是沒能阻止他的腳步。
她伸出魔杖,“障礙重重!”
魔法在剛觸碰到他身上的防護就消弭得無影無蹤,鄧布利多已經帶上了那枚戒指,他雙眼含淚,已經把他們完全抛到了腦後。
來自戒指的詛咒正腐蝕着他的防護,發出嗞嗞的聲音,不祥的黑煙籠罩在他周圍。
奧蒂莉亞求救地看向身後的斯内普教授,發現他也面露掙紮之色,到底眼神還有幾分清明。
“教授!”
“它有些邪門。”斯内普死死盯着那枚戒指,一字一頓地說,“它上面的附着的詛咒被戒指本身影響大幅增強了,有了影響精神的能力,但不應該會讓鄧布利多這麼失态……”
他咬了咬牙,才艱難舉起魔杖對着鄧布利多擊去,但也是讓他的防護閃了閃。
“去從分院帽裡拔出格蘭芬多寶劍。”他沉聲對奧蒂莉亞吩咐。
“我?!”
“當然是你!”斯内普咬緊下唇,“我也不清楚你個沒心眼的蠢貨為什麼好端端站在這裡,但是既然不受影響就你去!行了,布蘭奇,快去!這回你可以好好當回英雄了!”
奧蒂莉亞根本就不知道那個破帽子裡還有什麼格蘭芬多寶劍,她隻是本能地聽着斯内普的話行事。
她撿起掉落在地上的分院帽,用手向裡面掏着,真的握到了一個冰涼的把手。
奧蒂莉亞握住劍柄,抽出了一把鑲滿紅寶石的銀質寶劍。
她回頭看斯内普教授,他眼睛裡閃着幾道流光,顯然正在和什麼對抗着。
“快去,不要怕。”他的聲音倒是一如既往地冷淡。
奧蒂莉亞稍微冷靜了下來,她搞不明白現在的情形,但是罪魁禍首是那枚戒指毋庸置疑。
她舉起了劍,盯着那枚已經被鄧布利多戴上的戒指,直覺告訴她隻要劈掉那塊寶石就可以。
奧蒂莉亞的動作忽然頓住,她看見鄧布利多教授在流淚,一雙濕潤的藍眼睛看向她,似乎在請求她住手。
他周圍的黑霧越來越濃重,似乎要将他包完全吞噬。身上的防護罩有了破裂的痕迹,提前準備的魔法道具也亮起了光。
“我不可以。”奧蒂莉亞穩了穩心神,“我不可以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