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弗勒斯,你還在等什麼?”那個聲音一點點冷了下去。
斯内普閉了閉眼,微微彎下腰行禮。奧蒂莉亞從未見過他如此謙卑恭敬的模樣,她的眸子微微睜大。
“我的主人。”斯内普的聲音低沉而恭敬,一隻手放在心髒處,低眉順目地說道,“您是怎麼來到霍格沃茨的?原諒我沒有找到您,為您效忠。”
“我一直都在,不過這和你無關。”伏地魔的聲音中帶着一絲不耐煩,催促道,“将這女孩抓住,抹掉她的記憶,等她離開霍格沃茨就找機會殺掉她,做得幹淨點。”
奧蒂莉亞的臉上沒有什麼害怕或者慌張,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斯内普的臉上,不放過他的每一個表情。然而,斯内普的臉上隻有恭敬和順從,仿佛他真的對伏地魔言聽計從。
“你還在猶豫什麼?”伏地魔的聲音染上了急躁和怒意,“你也覺得我被徹底打敗了嗎?讓我想想,你是不是已經沉浸在霍格沃茨扮演教授的遊戲裡,甚至還在考慮把我出賣給鄧布利多?”
“愚蠢!我是最偉大的黑巫師,沒有人能徹底殺死我,沒有人!”
“主人,我也對此深信不疑。”斯内普沒有猶豫地說。
“那就抓住這個女孩,快!”
“布蘭奇。”斯内普說道,聲音裡帶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口吻,“過來。”
奧蒂莉亞用匪夷所思的眼神看他,這種情況她是應該乖乖過去還是高喊一聲“不,你們這群邪惡的黑巫師!”
“過來!”斯内普厲喝。
奧蒂莉亞有點遲疑地松開手,一邊留意着伏地魔的動作一邊往後退了一小步。
下一秒一個金色的魔法囚籠突然出現在了原地,困住了還靠在牆上的人,他痛苦地嘶吼起來,靈魂幾乎要脫離這具肉.體。
斯内普也被一股力量壓倒,四肢撐在地面上,艱難地喘着氣。奧蒂莉亞想過去查看他的情況,卻被他狠狠一眼瞪了回去,那眼神裡的警告讓她硬生生地止住了腳步。
“我很意外。”
混淆咒被破解,周圍的景象恢複了正常。身穿紫袍的鄧布利多緩緩走來,目光落在被困在魔法囚籠中的“芬妮”身上,眼中閃爍着難以抑制的興奮。
“第二個……”他低聲喃喃道。
奧蒂莉亞困惑地看向他。
“你附身在芬妮身上多久了?”鄧布利多饒有興緻地問,“你能占據意識的主導,這不可能是一朝一夕完成的,半年或者更久?你是什麼時候來到霍格沃茨的?”
“鄧布利多教授。”奧蒂莉亞走到鄧布利多身邊,聲音中帶着一絲不安。她不由自主地看了一眼半跪在地上的斯内普,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
她縱使知道這可能是在那個自稱是伏地魔的靈魂面前的僞裝,但她依然無法接受自己敬愛的老師被迫做出如此狼狽的姿态。
“教授。”奧蒂莉亞繼續問道,聲音中帶着一絲顫抖,“附身在芬妮身上的真的是伏地魔嗎?”
“是。”他肯定地點點頭。
“湯姆,又見面了。”鄧布利多微笑着看着“芬妮”。
“你後悔嗎?”他問,藍色的眼睛依舊溫和,“如此卑微地活着,靠蠶食别人的生命活着,猶如老鼠一樣躲躲藏藏,這就是你那所謂的了不起的魔法?”
“少惡心我,鄧布利多,停下你那套惺惺作态的說辭。”伏地魔的聲音中帶着一絲扭曲的笑意,“我将會永生!永生你知道嗎!沒有人能真正打敗我,連你也不能!”
“我很遺憾,你恐怕做不到了。”鄧布利多臉上一副惋惜的模樣。
伏地魔陰郁地看着他,忽然裂開嘴笑了。
“我看樣子跑不掉了。”他陰狠地說。
芬妮的身體上突然湧出一道黑影,随着黑影的離開,她的身體無力地倒在地上。很快,那黑影開始膨脹,瘋狂地湧動,像是陷入了暴亂。
鄧布利多意識到了什麼,用魔杖将芬妮的身體牽引過來,同時一把把奧蒂莉亞推到一邊。
斯内普反應也很快,他在身上的魔力被卸除後迅速站起身,拉過不知所措的奧蒂莉亞把她嚴嚴實實護到身後。
奧蒂莉亞眼前是他黑色的衣料,她嗅到了他身上經年累月浸染的各種草藥與藥劑的味道。
苦澀,陳舊。
一道刺目的白光照亮了周圍的一切,即使她閉上眼睛依然能感受到它的灼目,周圍的牆壁轟然倒塌,石塊四濺,但是卻沒有一塊落到她的身上。
“他自爆了。”許久之後,鄧布利多緩緩說道,聲音難掩虛弱。
“鄧布利多!”斯内普趕過去查看,鄧布利多猛地咳了兩聲,吐出一小口血。
斯内普死死地擰着眉,拿着魔杖的手在他身上探查,面色陰沉得可怕。
“别這樣,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溫和地笑了笑,掏出一塊帕子擦幹淨嘴角,看向他身後的奧蒂莉亞,“最起碼孩子們都安然無恙對不對?”
“你去年的傷沒有被控制住。”即使不甘心,斯内普還是不得不承認,“雖然沒有完全滲入你的肺腑,但他的詛咒很陰毒刁鑽,幾乎不可能徹底祛除。”
“他一直很有悟性,隻可惜這種天賦用在了别處。”鄧布利多遺憾地說。
“去我的儲藏室……”
“不需要,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打斷他,斯内普狠狠剜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