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蒂莉亞一秒内重新變得穩重又得體,對着盧平簡單行了個問候禮。
“晚上好,盧平教授。”
“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斯内普皺着眉問。
“今天在列車上,布蘭奇小姐的守護神非常漂亮,讓我印象深刻。”盧平不舒服地咳了一聲,用手抵住唇,聲音虛弱地說。
“瞧瞧,布蘭奇。”斯内普嗤笑一聲,“看看你的這位黑魔防防禦課教授,開學第一天就把自己弄得不死不活的,誰知道他能不能撐完一年的任期?”
“我會盡量讓自己好好活下去的,最起碼不讓孩子們一年内再換一個老師。”盧平笑笑,沒有一點要生氣的迹象。
但是斯内普的表情已經很不好了,他被憋得臉色微微漲紅。
奧蒂莉亞在心裡歎口氣,她在教授自己把自己氣死之前轉移了話題。
“教授,我這兩天應該不能過來了。”奧蒂莉亞舉起自己被包得嚴嚴實實的右手。
“怎麼弄的?”他在晚宴的時候其實就發現了,隻不過當時精力都放在盧平身上。
“被凱特爾伯恩教授的火蜥蜴咬了一口,它當時要逃跑直接跳到了我身上,我吓得直接上手抓住了它……”
奧蒂莉亞走過去讓他看得仔細一些。
“所以我的論文……”
“你這傷兩天就好了,别給我找借口。”
“…好吧,您這是在配制什麼魔藥,從來沒見過?”奧蒂莉亞有氣無力地問。
“你當然不可能見過。”斯内普慢條斯理地說着,意有所指地看向盧平,“這可是狼毒藥劑。”
盧平原本在一旁安靜地看着,此刻挑了挑眉。
奧蒂莉亞用沒受傷的另一隻手扯扯教授的袖子,想讓他差不多算了。
“這麼多年過去了果然什麼都變了。”盧平感慨,“西弗勒斯,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會留校任教,更沒想到你還能和你的學生和平相處。”
“很感謝你願意摒棄舊嫌幫我,我感激不盡。”盧平晃悠悠站起身,臉色蒼白如紙,“但我實在太累了,失陪了。”
“盧平教授走了。”奧蒂莉亞看着他離開,沒忍住埋怨了他幾句。
“鄧布利多校長應該不讓您把盧平教授是狼人說出去吧,這樣好嗎?”
“他确實沒讓我說。”斯内普絲毫不在意,“我剛剛有指着他說他是狼人嗎?”
“…沒有。”
“我确實厭惡透了他,如果可以真巴不得晚宴的時候告訴所有人,真可惜。”他攪拌着坩埚裡的藥劑,直到一個個泡泡浮上來才把玻璃棒放下。
“行了,你現在可以做個筆記。”
“…抱歉,我今天寫不了字。”
斯内普啧了一聲。
“那就聽着。”
“我們可以往藥劑裡放入黃連,它有去火止痛的作用,同時與藥劑的兼容性非常好,當然這不是最重要的——”
奧蒂莉亞屏息凝神,知道後面才是重點。
“最重要的是,它特别苦。”斯内普面無表情地說完,往坩埚裡加了一大勺,似乎覺得不夠,他又往裡面加了一勺。
奧蒂莉亞及時制止了他還要繼續的動作。
“求求您了,差不多夠了。”她有些崩潰地說,“我怕盧平教授喝完就要被送到校醫院去。”
——
“好了。 ”盧平教授說着,示意同學們朝房間那頭走去。那裡隻有一個舊衣櫃,盧平教授走過去站在衣櫃旁邊,衣櫃突然抖動起來,嘭嘭地往牆上撞。
“用不着擔心, ”盧平教授看到幾個同學驚得直往後跳,便心平氣和地說, “裡面隻是有一隻博格特。 ”
“我們之前學過博格特了!”有學生高喊。
“沒錯,我聽說你們隻是在課本上學習了如何抵抗博格特,但是從來沒有真的練習過。”
“今天正是一個好機會,我們先不拿魔杖練習一下咒語。請跟我念……滑稽滑稽!”
接着學生們排着隊一一上前進行練習,芬妮站在奧蒂莉亞前面,她的博格特變成了一個老太太,拿起拐杖作勢就要打過來。
“祖母!”
“錯了,米蘭達同學,說滑稽滑稽!”盧平大喊。
“滑稽滑稽!”
氣憤的老太太下一秒變成了一個紅色的氣球,向天花闆緩緩飛去。
盧平收回了博格特,關好了門。
“還挺有意思的。”芬妮臉上帶着興奮的潮紅,“快讓我看看你怕什麼!”
“那你恐怕要失望了,我之前遇見過博格特,但它當時沒有變成任何東西,隻是一團煙霧。”
奧蒂莉亞說着往前走了一步,看起來胸有成竹。
盧平打開了衣櫃的門。
奧蒂莉亞以為這次也會和之前一樣,出現一個沒有形狀的煙霧狀的東西。
但有什麼終于安靜地走了出來,隻是看起來和可怕一點也不沾邊。
奧蒂莉亞微微睜大眼睛,站在一旁的盧平也是一臉始料未及。
那是一個和她年紀相仿的女孩,有着一頭火紅色的長發,和溫柔的像甯靜湖水一樣的碧綠色眼睛。
“滑稽滑稽。”奧蒂莉亞隻猶豫了一瞬就果斷揮舞起魔杖。
少女被變成了一隻胖雪鸮,撲騰着翅膀在教室的四壁亂撞。
“奧蒂莉亞,你怎麼會怕這麼漂亮的女生!”有赫奇帕奇的學生嘲笑道。
“哈哈。”她讪讪地笑了一聲,胡編道:“是我的遠房親戚,有一點兇。”
奧蒂莉亞轉身往隊伍後面走去,她努力保持身體的平衡,不露出任何異樣。
在經過盧平教授的時候,她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
她加快了腳步,想趕緊繞過去。
“奧蒂莉亞。”盧平的聲音很低,“下課後去我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