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盧平教授有什麼聯系?”奧蒂莉亞直截了當地問。
“哈哈哈……”小天狼星突然爆發出一陣歇斯底裡的大笑,笑聲在破敗的棚屋裡回蕩。
“小丫頭,你假裝成熟的樣子真的很可笑,我要是你可不會廢話,而是就直接把人打暈帶走。”
“很明顯你不是那種人。”奧蒂莉亞沒有生氣,她瞟了一眼是小天狼星,收緊了他身上的束縛。
男人痛呼一聲。
“我給你一個為自己辯白的機會。”奧蒂莉亞走到小天狼星的面前,聲音裡沒有什麼多餘的感情,“不讓我滿意的話我就會采取你剛才的建議,把你打暈帶走。”
“這恐怕是你唯一一次為自己辯駁的機會。”她的語調平緩,仿佛隻是陳述一個無可更改的事實,“威森加摩不會聽你的解釋,他們已經給你定了罪——殺人犯、叛徒,當然,現在還多了一項逃獄的罪名。”
他死死咬緊幹涸的嘴唇,一雙凹陷的眼睛睜得老大,眼眶幾乎要瞪裂。
“說吧。”奧蒂莉亞好整以暇抱起手臂,“最起碼我現在還有興趣聽一聽。我聽說你當時并沒有被審訊就被關進了阿茲卡班,現在可以簡單補上這個流程。”
小天狼星張了張嘴,幹裂的嘴唇顫抖着,卻發不出聲音。奧蒂莉亞耐心地等待了兩分鐘,魔杖尖端開始泛起亮光。
“昏昏倒——”
"是彼得!"小天狼星突然嘶吼出聲,聲音像是從撕裂的聲帶裡擠出來的。
“那個叛徒!是他害死了詹姆和莉莉!”他的胸膛劇烈起伏,呼吸像是要撕裂肺腑般,“他才是告密者!”
奧蒂莉亞拿着魔杖的手微微一頓。
"彼得·佩迪魯已經死了。"她冷靜地指出,"十二年前,他就被你殺死了。"
"他沒死!"小天狼星瘋狂地扭動着身體,魔法繩索在手腕上勒出血痕,"他變成老鼠逃走了!現在就在霍格沃茨或者霍格莫德!是那個紅毛小子的耗子!"
奧蒂莉亞想起在地圖上的那個名字稍微有點遲疑,但是她也拿不準地圖是不是對方自導自演的工具。
“我有問題需要你回答。”
奧蒂莉亞掐住小天狼星的下巴,往裡面灌了幾滴液體。
“告訴我,彼得是不是還活着?”
“沒錯他還活着。”小天狼星惡狠狠地看向她,“我們都是阿尼馬格斯,他當時在混亂中變成老鼠逃跑了。”
這個回答出乎奧蒂莉亞的意料。她用魔杖擡起小天狼星的下巴,湛藍色的眼睛直直對上他那雙渾濁的深灰色眼睛。
她隐隐窺視到了一個高大英俊的男人正和一個矮小瘦弱的男人對峙,死死抓住他不肯讓他離開。
矮小的男人掙脫不能,拼命揮舞魔杖直接在原地引起了一場爆炸……
“夠了,夠了!”跪在地上的男人猛烈地掙紮起來,身體在不停抽搐,“離我遠點,滾開!”
奧蒂莉亞往後退了一步,她看着小天狼星狼狽不堪的模樣,在一邊安靜地等他自己冷靜下來。
“我記得你們魔法部好像不允許用吐真劑和攝神取念詢問犯人。”小天狼星劇烈地喘息着,好像剛從什麼痛苦中掙紮出來,嘴角勾起一個充滿嘲諷意味的笑容,露出一口森然的牙齒。
“真是虛僞,當面一套背地一套!”
奧蒂莉亞表示自己無所謂。
“我還不算正式職員。”奧蒂莉亞攤了攤手,“所以那些規矩暫時不用完全遵守。”
她停頓了一下,似乎在思索什麼,随後補充道:“另外恭喜你,我暫時不會把你交給魔法部。”
小天狼星眼中閃過一絲錯愕,黑灰色的眼眸微微眯起,像是在揣測她的意圖。
“我當你默認了。”奧蒂莉亞說着就撿起他掉落的魔杖收進自己的口袋,接着用自己的魔杖對着這間小屋用起禁锢咒。
小天狼星看着她的舉動,在心裡罵了句真好騙,雖然自己也沒有撒謊。
他剛默默吐槽完,奧蒂莉亞就走回他眼前。
她沒有任何預兆地從袖口抽出一根細長的銀針,動作利落地在他手臂上輕輕一刺,迅速取走了幾滴血液,随後用小玻璃瓶裝了起來。
“萬一你跑了方便把你抓回來。”奧蒂莉亞解釋道,接着半蹲着看着他。
“幹什麼小姐,終于要和我說再見了嗎?”小天狼星露出一個還算友好的笑容,但因為臉頰深陷、嘴角幹裂,那抹笑意落在他臉上,反倒顯得有些猙獰。
奧蒂莉亞無語:“…你是蠢還是笨?我怎麼可能直接就這麼走了?”
小天狼星:……怎麼還不夠嗎?
花楸木魔杖的杖尖抵住了他的心髒。
“我以為我們達成了某種默契。”小天狼星寒着聲音說。
“看來我們以為的默契不一樣。”奧蒂莉亞的魔杖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想想我也不可能就這樣放了你。”
“對我敞開你的心髒,自願接受我的詛咒。若你傷害他人,你的心髒将感受到被人緊緊攥住的痛苦;若你意圖殺人,在你實施迫害之前,你的心髒便會先一步迸裂。”
奧蒂莉亞語調低沉,如同吟唱詛咒的咒語一般在幽暗的環境中回響。
小天狼星的嘴唇劇烈翕動起來,他想要反抗想要怒吼,下唇都被咬出鮮血。
“我同意。”他沉默了很久後才沙啞地說。
杖尖有什麼似乎順着他的皮膚流進了心口穿透了他的心髒,帶來一陣刺痛。他皺緊眉頭,身子微微一顫。
奧蒂莉亞收起魔杖,微微欠身,行了個優雅的淑女禮。
“感謝配合。”
小天狼星實在懶得再多看她一眼,厭惡地閉上了眼睛。
“哦對了。”奧蒂莉亞走到洞口的時候突然想起了什麼,回過頭又對他說。
“剛剛那個詛咒其實是你的死對頭以前交給我的。”
“…誰?我得罪的人太多了你說的哪個?”
“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奧蒂莉亞說完就飛快地鑽進了洞口。
小天狼星:……
一個破瓷杯被扔了過來,砸在了洞口的邊緣。
“滾!”他的怒吼在狹小的空間裡炸開。
奧蒂莉亞:好可怕,真是兇暴。
接下來的幾天,奧蒂莉亞偶爾會來投喂食物,順便确認小天狼星還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
盡管小天狼星對她本人極為不滿,但對食物卻毫無意見——甚至可以說,他珍惜每一口食物的程度讓奧蒂莉亞覺得有些詭異。
每當她遞給他食物,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接過,埋頭狼吞虎咽,甚至每次都會把碗舔得幹幹淨淨,一點湯汁都不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