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很快就低下了頭,安靜地站在克勞奇的一邊。
“你在看什麼?”卡卡洛夫注意到斯内普視線停留在某個地方,順着他的目光也轉頭望了過去。
“巴蒂·克勞奇?”卡卡洛夫半是厭惡半是恐懼地說出這個名字,“他竟然是裁判?是了,畢竟他現在隻是什麼國際合作司司長。”
“西弗勒斯,這不是重點,我剛剛和你說的……”
“如果有那一天。”斯内普不客氣地打斷他,他的視線轉到别處,顯然不想和他繼續聊這個話題。
“你自己逃吧,記得跑快點。畢竟……”
他自嘲地笑了一聲,嘴角咧出一個滿是惡意的弧度。
“誰會放過叛徒呢?”
晚上宴會結束的時候,奧蒂莉亞順路去了對角巷,走進了一家黑魔法物品商店。她并沒有去博金博克商店,那裡壓抑的氛圍總是讓她透不過氣。
奧蒂莉亞數出十枚加隆放在櫃台上,金币落在木闆上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來取二十四日預定的東西,謝謝。”
老闆眯着眼,從櫃台下緩緩地取出一個看似普通的紙包放到了桌子上,但用雙手壓在了上面。
“這是什麼意思?”奧蒂莉亞蹙眉。
“雖然這東西很多人都有,但是畢竟是違禁品,而且這還是珍藏版……”老闆的眼睛滴溜溜地在眼眶裡站着。
奧蒂莉亞多放了五枚加隆。
“别得寸進尺?”
“當然小姐,合作愉快。”他把加隆攏到一起,随後把手放了下去。
奧蒂莉亞揣着東西回了自己的公寓,坐到沙發上翻看這本書。
這是一本記載了不可饒恕咒的黑魔法書籍,魔法部雖然不讓官員使用,但是執行司的很多人都有所了解。奧蒂莉亞自從在魁地奇世界杯上遇到那個釋放黑魔标記還對她用死咒的人後,就一直想研究一下這方便的知識。
她的手指停在寫着不可饒恕咒的紙頁上,泡芙則站在她的肩膀上昏昏欲睡,點着小腦袋。
一陣扣窗聲響起。
奧蒂莉亞站起身,她的動作驚醒了肩頭的泡芙,它撲閃着翅膀沖過去想去看看是什麼驚擾了它的好夢。
奧蒂莉亞順手把手裡的書塞到了書架上,放到了外公留下的那本書旁邊後就走向了窗邊。
那本一直沒有動靜的書在她身後非常微弱地閃了一下,又歸于平靜,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
窗外是一隻非常常見的谷倉貓頭鷹。奧蒂莉亞把它放進來,以為是哪位同事的來信,但在看清内容後不由感到錯愕。
羊皮紙上的字迹筆迹工整而隽秀。
“明天十點,來戈德裡克山谷。
——西弗勒斯·斯内普”
……
奧蒂莉亞靜靜地看着眼前的人把一束百合花放到了一塊白色大理石墓碑前,但是旁邊那塊毗鄰的墓碑他是一眼都沒看。
奧蒂莉亞忽然想起來自己第一次來這裡時,也在這裡見到了一束百合花,隻不過那時候旁邊的墓碑上好像還有一個不太友好的腳印。
“我沒有想到您會帶我來這裡。”她聲音很輕,幾乎要散在周圍的風裡,“其實我從前來過戈德裡克山谷,我的外祖也葬在這裡,外婆帶我來祭拜過他。”
“今天是她的祭日。”斯内普說,“她隻剩下一個姐姐了,但她就算知道妹妹的墓地在哪裡估計也不願意來。”
“她還有兒子。”奧蒂莉亞提醒他。
“我不可能帶着波特過來。”斯内普強壓着厭惡說。
奧蒂莉亞陷入沉默,她看着離自己隻有一步距離的人,恍然間覺得他們之間似乎隔了一道根本越不過去的鴻溝。
他為什麼要帶自己來這裡?奧蒂莉亞拼命思考着答案,下意識地規避掉了她最不想面對的幾種可能。
“她後來應該很讨厭我。”斯内普的聲音聽不出什麼情緒,也沒有半分波瀾,“估計我的祭拜也會令她生厭,這應該是我最後一次來了……”
“不。”奧蒂莉亞想也沒想地就打斷他,“您不應該這麼想。”
“沒有人喜歡孤單的,就算是去世的人。”奧蒂莉亞用魔杖變出兩束花,分别放到了這兩座墓碑前。
斯内普在她把花放到旁邊詹姆的墓碑前時皺了皺眉,倒也沒開口阻攔。
奧蒂莉亞看着眼前的墓碑,明明去年她還因為衣櫃裡變成紅發少女的博格特傷懷,但是現在心裡隻覺得一片平靜。
“感情可以被接受也可以被拒絕,但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如果是我,我去世後也希望能有人長久而真誠地懷念我。”
奧蒂莉亞雙手合十,面對着這塊被打理得幹幹淨淨的墓碑,閉上了眼睛。
“願梅林保佑您的安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