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蒂莉亞回到霍格沃茨後沒有直接去找克勞奇先生,而是轉向走到了熟悉的赫奇帕奇活動區域,這一屆的新級長見到她後非常熱情地帶她進了赫奇帕奇的公共休息室。
邁入這間熟悉的房間,溫暖的黃銅色燈光照得人身上暖融融的,奧蒂莉亞深吸一口氣,終于露出一個輕松的笑容。
“奧蒂莉亞!”厄尼·麥克米蘭注意到她後率先站起身,用抑揚頓挫的聲音大聲說,“祝賀你被傲羅辦公室錄取!”
和他一個年級的幾個學生都撇撇嘴,顯然對他這副總是想成為人群焦點的模樣感到無語。
奧蒂莉亞看着厄尼一本正經卻又帶着幾分誇張的樣子感到好笑。
“那可真是謝謝你。”奧蒂莉亞笑眯眯地說。
“奧蒂莉亞,你覺得霍格沃茨的勇士會是誰?”她剛坐下,她身邊的蘇珊·伯恩斯就小聲問。
“那還用問嗎?”奧蒂莉亞清了下嗓子,“當然是——”
“是赫奇帕奇的塞德裡克!”衆人接腔,異口同聲的呐喊震得吊燈搖晃。
“沒錯。”奧蒂莉亞滿意地點點頭。
“饒了我吧。”坐在稍遠位置的塞德裡克被身邊的好友往中間推搡,不停求饒。
“火焰杯或許有它自己的标準呢。”塞德裡克雖然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但是也不想把話說得太死。
“火焰杯要是不選你,我們就把它揍到重新吐紙條!”有人起哄。
“塞德裡克你是我們赫奇帕奇的希望!”一個男生激動地站起來大吼道,“什麼榮譽都是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但偏偏這次最優秀的人是我們赫奇帕奇的!”
塞德裡克起身推了推奧蒂莉亞。
“你管管他們。”他無奈地說,帶着求助的意味,“可别讓他們高興得太早。”
“讓他們開心開心吧。而且——”
奧蒂莉亞托腮認真思索。
“我可真想不到有人比你更合适。”奧蒂莉亞笑着一錘定音,也幫着衆人拱火,“就是你了,勇士!”
夜晚的禮堂燈火通明,第三張羊皮紙從放在正中央的火焰杯的火舌中飛出,落入了鄧布利多手中。
“霍格沃茨的勇士,”他停頓片刻,目光掃向人群,接着鄭重宣布,“是塞德裡克·迪戈裡!”
赫奇帕奇的長桌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塞德裡克·迪戈裡!”
“來自赫奇帕奇的勇士!”
站在人群一側的奧蒂莉亞也鼓起掌,她的目光掃向了教師席,斯内普教授面無表情,而斯普勞特教授……她正一邊用力鼓掌,一邊悄悄擡袖子擦着眼角。
榮譽總是屬于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的……奧蒂莉亞又想起了某個赫奇帕奇學弟的話。
她的心裡也燃起了希望,或許這一次,最起碼這一次……
但在第四張紙條突兀地從火焰杯跳動的火焰中翻飛而出時,整個禮堂都在一瞬間變安靜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那張不應出現的羊皮紙上。幾位裁判神色驚愕,連霍格沃茨的教授們也一時說不出話來。
鄧布利多伸出手,穩穩地接住那張紙。他低頭掃了一眼,臉上的神情變得凝重。片刻後,他緩緩擡起頭,視線沉沉地投向了格蘭芬多長桌的方向。
“哈利·波特。”他緩慢而清晰地念出這個名字。
短暫的沉默之後,赫奇帕奇長桌上立刻響起了憤怒的騷動。
“他在作弊!”有人幾乎是立刻怒吼出聲,語氣中滿是難以置信和不甘,“他根本沒有十七歲,連報名的資格都沒有!”
“沒錯,他在作弊!”
“這道年齡限制魔法是你布置的,難不成鄧布利多是你幫他報名的嗎?”卡卡洛夫壓抑不住怒氣,逼近鄧布利多問道。
“這件事看起來隻能怪波特 ,卡卡洛夫。”站在鄧布利多身邊的斯内普擋在他面前低聲說道,一雙黑眼睛看向格蘭芬多的位置,閃着赤裸裸的敵意, “不能怪到鄧布利多身上……都怪波特執意要違反章程。他自從進校以後,就不斷違反校規——”
“好了謝謝你,西弗勒斯。”鄧布利多打斷了他。
“我們需要商量一下,跟我們來吧,哈利。”鄧布利多深深地看了眼戰戰兢兢站在他們面前的哈利,不由歎了一口氣。
從禮堂出來後,克勞奇先生的身體晃了一下,奧蒂莉亞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站在另一邊慢了一步的珀西尴尬地收回了手,沒好氣地瞪了奧蒂莉亞一眼。
奧蒂莉亞沒理會他,她注意到克勞奇先生今天的狀态似乎一直不太好,臉色蒼白得幾乎透明,除此之外,他今天的動作似乎……變得更加不協調且機械了。
“趁現在還沒有離開霍格沃茨,您要不要現在去醫務室檢查一下身體?”她小聲問。
“不需要,管好你自己。”克勞奇冷冷地甩開她的手,動作之大讓奧蒂莉亞一時沒反應過來。
他自己也意識到不妥,面色僵硬地說了聲抱歉,擡腳走到了幾人前面。
“珀西,克勞奇先生一直這樣嗎?”奧蒂莉亞在他身後小聲問珀西。
“什麼樣?”珀西不高興地反問,“克勞奇先生一直都是嚴謹又規矩的人,一定是你惹他不高興了。”
奧蒂莉亞:“…但你沒覺得他看起來身體不太好,精神狀态也很差嗎?”
“完全沒有!是你眼睛有問題!”珀西大聲說,差點惹得走在前面的克勞奇先生轉過頭來。
奧蒂莉亞直冒黑線:……真沒辦法好好溝通了,話說這人怎麼越來越難搞?
“布蘭奇。”克勞奇先生突然回過頭,冷冰冰地說,“你去找一下穆迪,讓他今晚去我的宅邸見我。”
“是,先生。”
穆迪今年被聘請為霍格沃茨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奧蒂莉亞往他的辦公室走的路上,遇到了神情不安的哈利。
“哈利。”奧蒂莉亞笑着和他打招呼,“這麼晚了為什麼還不回去?”
哈利看見她像看見了救星,他想和她聊聊羅恩的異常和其他學院的學生對他的惡劣态度,但是想到奧蒂莉亞之前就是赫奇帕奇的學生後突然噤了聲。
“我沒事。”他喃喃地說,“奧蒂莉亞……今天鄧布利多宣布我也是勇士……”
“大家都已經知道了,哈利。”奧蒂莉亞看他一副痛苦難耐的表情,便停下了腳步耐心地等他說完。
“你也是赫奇帕奇的……奧蒂莉亞,你現在是不是很讨厭我?”哈利不敢擡起頭去看對方此刻的表情。
“你在擔心這個嗎,哈利?”奧蒂莉亞其實心裡也一直在替塞德裡克可惜,但是她知道現在不能這麼說。
“斯普勞特教授剛剛看我的眼神也很兇,明明她之前還算喜歡我的……”哈利越說越難受,“羅恩也覺得是我在作弊。”
“是你把名字放進火焰杯的,哈利?”奧蒂莉亞又問了一個今天不知道多少人問過哈利的問題。
“不是我,不是我!”哈利委屈又憤怒地喊道。
“那就不要去在乎其他人的想法了。”奧蒂莉亞想像以前一樣揉揉他的腦袋,卻發現他已經比自己還高,隻好踮起了腳尖。
哈利下意識地彎下了腰,得到了一個摸摸頭。
“最重要的是誰把你的名字放了進去,他想要做什麼?”奧蒂莉亞耐心地和他說,“哈利,好孩子,沒人會費這麼大的力氣隻是為了戲弄你。你之後需要小心,加倍的小心。”
“那你會幫我嗎?就像小天狼星一樣?”哈利突然問道。
奧蒂莉亞沒想到他會這麼問,她想了想這孩子從前的表現,隐約意識到他可能把一部分對母親的感情投射到了自己身上。
“當然。”她看着他染上焦慮和恐慌的綠色眼睛,心還是軟了下來。
“無論何時隻要你來找我,我都會幫你的。”奧蒂莉亞說。
……
她回到魔法部後去了檔案室,木質書架上陳列着一本本的巫師名冊,奧蒂莉亞目光掃過那些名字和旁邊的照片,希望能找到特征符合那天放出黑魔标志的巫師的人。
“怎麼樣奧蒂莉亞,有什麼發現嗎?”唐克斯路過的時候好奇地探頭問道。
“這本我也看完了。”奧蒂莉亞合上手上的資料,“隻有這麼多嗎?”
“這些都是現在還活着的巫師名錄,已經去世的巫師資料前段時間被克勞奇先生調走了,他說這些冗雜的資料需要被重新整理,估計要過兩個月才能被送回來。”
“好吧。”奧蒂莉亞有些洩氣,“也許那是個黑戶?根本沒有被魔法部登記?”
“看起來确實有這種可能。”唐克斯攤了攤手,語氣帶着一貫的灑脫,“不過,奧蒂莉亞,你也該讓自己放松放松了。工作這種事,就算賣命也不會漲薪水。”她說着伸了個懶腰,準備轉身離開。
“等等。”奧蒂莉亞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看得唐克斯不自然地咳了幾聲。
“怎麼了嗎?”她故作鎮定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