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回事？”奧蒂莉亞納悶，“你今天竟然化了妝，還有你今天竟然穿了裙子？”
“别大驚小怪，奧蒂莉亞。”唐克斯白了她一眼，“我隻是看今天是周末想換一種風格。”
奧蒂莉亞：“…所以你最近談戀愛了嗎？”
唐克斯被如此直白的提問噎了一下，劇烈地咳了起來。
“看來确實有情況。”奧蒂莉亞自認為非常善解人意地給她讓開了路，做了個請的手勢。
“那祝你今天玩得開心。”
唐克斯：……
“滾啊，死丫頭！！！”
在她終于放棄在檔案室繼續翻找線索準備結束這一天的工作時，一個來自查普曼的包裹被貓頭鷹送到了她的面前。
奧蒂莉亞把包裹拆開，發現裡面是一條做工精良的禮裙。查普曼表示非常希望把自己的女兒穿着他定制的裙子，好好享受很快就要到臨的霍格沃茨聖誕舞會。
“爸爸真是想多了。”奧蒂莉亞隻看了一眼就把禮盒的蓋子蓋好，放進了自己的抽屜裡。
“我就是個警衛人員，隻能在一邊站崗。”奧蒂莉亞心想，她隻會穿着黑色的制服站在禮堂角落。
“你那天不要跟着我，我有另外的事情。”
聖誕節前一天，克勞奇先生把她叫過來恹恹地說。
“為什麼，先生？”奧蒂莉亞不解地說，“我的工作需要在霍格沃茨舉辦賽事期間時時刻刻跟在您身邊的。”
“我不需要。”他生硬地說，“你那天可以自己去參加活動，不要來打擾我。我說過我讓你來做我的警衛隻是為世界杯那天的事賠禮道歉罷了。”
“先生……”奧蒂莉亞還有些遲疑，話未說完就被打斷。
“不要讓我再說一次。”克勞奇的聲音冰冷。
“……是，我明白了。”
克勞奇目光冷淡地看着奧蒂莉亞轉身離開，打開了他辦公室的門。
他腦海中猛地閃過一道刺目的白光，随即身體開始劇烈顫抖。
“等……”克勞奇嘴裡嗬嗬地吐出含糊不清的幾個字音，他掙紮着從椅子上站起來，沒走兩步又摔落在地上，奧蒂莉亞連忙跑回來查看他的情況。
但就在白光消散的瞬間，克勞奇的神情陡然變得陰狠，猛地揮手将她推開，力氣之大讓她措手不及，踉跄着退後兩步。
“出去！出去！别再來打擾我！”他的聲音嘶啞而狂躁。
“克勞奇先生？”
“滾出去！”他幾乎是咆哮出來。
奧蒂莉亞被趕出了他的辦公室，這一次她并沒有像以往那樣生氣或困惑，反而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棘手與不安。
她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坐到桌前，拿起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洋洋灑灑地寫了起來。
……
聖誕晚會上，奧蒂莉亞雖然換上了查普曼之前送給她的禮服，但還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站在她身旁的珀西倒是一副興緻盎然的模樣，他手裡端着酒杯，神情認真地打量着四周，左看右看想找找有什麼能搭話的人。
“你竟然還有閑心想着社交？”奧蒂莉亞實在忍不住開口，語氣中帶着點無奈，“你就不擔心一下你的上司嗎？”
“克勞奇先生可從不喜歡這種社交場合。”珀西語調驕傲地回答，不餘遺力地吹捧道，“他是個真正的精英階層，早就超脫于這種無聊的應酬。他肯把我留下來，正說明他信任我，我當然得好好表現。”
“你瘋了嗎？”奧蒂莉亞沒憋住問道。
“難道你想和我跳舞嗎，奧蒂莉亞？”珀西看了她一眼，“這可不行啊，我已經有佩内洛了。”
“你想多了，謝謝。”奧蒂莉亞痛苦地撇過頭說，這回站得離他遠了一些。但是珀西的話還是讓她緊繃的神經放松了一些，奧蒂莉亞終于有心情開始找那個人在哪裡。
很快，她在人群的一角捕捉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他今天依舊是一件沉悶的黑袍，站在角落一副生人勿近的模樣。奧蒂莉亞眸光閃了閃，輕手輕腳地往那邊走過去。
然而還沒走出幾步，肩膀突然被人輕輕拍了一下。她回頭看去，是曾經和她一屆的斯萊特林的埃裡文，現在也在魔法部給一位高級官員當助理。
“奧蒂莉亞。”埃裡文湊過來，帶着一絲小心翼翼的試探，“你要去跳舞嗎？要不要一起？我正好沒有舞伴。”
“不去。”奧蒂莉亞毫不猶豫地拒絕，“我現在不想跳舞。”
“…那你穿禮服做什麼？”
“因為我覺得好看。”奧蒂莉亞下定決心把天聊死好趕緊離開。
埃裡文：“……”
這次她終于暢通無阻地來到了目的地。大廳角落的燈光很是昏暗，将男人的側臉籠罩在了陰影之中。
“您不去跳舞嗎？”奧蒂莉亞輕聲在他身旁開口，語氣聽上去輕松随意，手心卻緊張得微微冒汗。
“沒有興趣。”斯内普幾乎想都沒想地回絕，他偏過頭和她說話，視線掃過她那身裙子。
是一件剪裁合身的帝政禮裙，絲綢面料在燭光下泛着溫潤的光澤，顔色低調含蓄，但是質地和針腳十分精細考究。
“你倒是可以去跳。”他補充了一句，語氣不鹹不淡，“克勞奇先生看起來并不打算約束你，别浪費了你的裙子。”
“可是沒人邀請我。”奧蒂莉亞低着頭一副沮喪的模樣，“我好可憐，可能因為我太沉悶了吧，整晚都沒人來請我跳一支舞。”
走到她身後聽得一清二楚的埃爾文：……怎麼，他不是人嗎？
“您能不能和我去跳一支舞？”奧蒂莉亞輕輕拽了拽他的袖口，“聖誕晚會不跳舞未免太可惜了，以後恐怕也沒這麼好的機會了。”
“我不可能去。”斯内普還是不為所動。
“那我就隻能傻站在這裡嗎？”奧蒂莉亞欲哭無淚地說。
斯内普正要轉過身看看有沒有落單的人好把奧蒂莉亞打發走，就被她扯着袖子往舞池的方向走了兩步。
“來嘛。”她懇求地說，“鄧布利多校長都在和麥格教授跳舞，沒人會嘲笑您的，而且我會跳，我可以帶着您的。”
“你——”斯内普剛想開口訓斥，卻被她搶了先。
“您要是罵我的話大家就都看過來了！”
奧蒂莉亞說着手裡稍微用了點力氣，把某個不情願的人帶到了舞池邊緣。
她擡起頭，發現對方正惱羞成怒地瞪着自己。
奧蒂莉亞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别這樣看我嘛，開心一點……今天是聖誕節呢。”
好在他們所站的位置大部分都是外校的學生，并沒有太多人注意到他們的存在。悠揚的音樂緩緩流淌，奧蒂莉亞順着節拍輕輕邁開了女步，猶豫了幾秒，還是鼓起勇氣，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斯内普的身體僵了一下，手指幾乎條件反射地想要甩開她，最後還是克制了下來。
“别得寸進尺。”他忍耐着說，“這是最後一次，别以為我會老慣着你。”
奧蒂莉亞擺出一副周圍太吵完全聽不清他說話的懵懂表情。
斯内普：……
不過舞池确實越來越喧鬧。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高聲談笑，布斯巴頓的姑娘們銀鈴般的笑聲此起彼伏。奧蒂莉亞發現自己說話的聲音對面的教授已經聽不太清了，總是一副皺眉的表情。
不斷變換的彩色燈光打在舞池中央，奧蒂莉亞轉了一個圈，回過身時和他拉開了距離。
她的視線沒有離開過對方那雙漆黑的眼睛，或許隻有在這麼混亂的環境裡她才能這麼好好看看他。
“我喜歡您。”奧蒂莉亞突然說，她的聲音很輕很輕，完全淹沒在了喧嚣的聲音中。
“我喜歡您。”她再一次重複，果然沒得到對方的任何的回應。
她感到很安心，如果忽略那一點點的失落。
在這一支舞曲快要結束的時候，沉默了很久的斯内普終于開口。
“奧蒂莉亞。”
“诶？”奧蒂莉亞很詫異，“您竟然肯叫我的名字了？明明您之前一直都不搭理我的……”
“我一直都知道。”他說完這句話就停下了動作，直直地站在原地回視着她。
“您說什麼？”奧蒂莉亞不敢置信地問。
對方沒有再說話，他松開了她的手，随着音樂落下最後一個尾音，徹底退離了舞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