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些極具特色的人物畫像,不過常嘉欣才看幾面牆,就碰到卷着褲腿的常薇薇,背着些許柴,上面鋪了不少艾草,左右手則是拎着茭白,收獲滿滿。
常嘉欣招呼:“你這不是進山麼,怎麼入河了。”
“路過蘆葦河那邊,不少人在清理河道,有不少茭白可以采,我也搞了一些。”常薇薇拒絕常嘉欣想幫忙的意圖,同時指了指河那邊,“端午那天要和隔壁村辦龍舟比賽,村裡到時候還要吃龍舟飯,估計我要和我媽去幫忙,你到時候要看熱鬧麼?”
“去,這熱鬧怎麼能錯過。”常嘉欣毫不猶豫,同時也忍不住感慨,“感覺和上一次回村變化很大,之前都沒看到這些标語,好像也沒辦過這種龍舟活動?”
“是吧,我也有這種感覺,媽說就今年開始,村裡一天一個樣,說再過幾個月村裡會有一班公交車站,就在那邊,已經立牌了,到時候坐車可方便了。”
“還有村頭那邊,要有小賣部。還說山上開始鋪台階,到時候去山頂更方便。”
這個年代本就是朝氣蓬勃的一年,日新月異也正常,常嘉欣跟着應和感慨。
常薇薇提議:“對了,你要看朝陽嗎?”
“我選擇看夕陽。”常嘉欣回答很果斷。
不過最終常嘉欣并沒有去看夕陽,因為兩人回家便聽到大伯母和嫂子們吵架的事。
常建國和常建黨這兩兄弟一結婚,大伯和大伯母就相當開明,結婚後就選擇分家,其實常家日常矛盾不算多,又沒什麼極品,不過生活嘛,一句不經意的話都能傷人,摩擦自然還是有的,尤其是資源緊缺的情況下。
聽常薇薇意思,剛分家的時候常建國分到的就是工作,這是從常得那轉過去的,當時一個月35的工資不少,但是改革到現在,這工資就沒漲過,再加上袁桂仙也能生,她的三個兒子,最大和常建業一個年紀,最小的如今也5歲,一個月35,要養他們現在一家五口人過得并不容易,後面袁桂仙也開始打各種短工,可生活終究拮據一些。
常建黨最開始分了錢,後面沒多久就遇到改革開放的土地承包制,兩夫妻一起幹農活,又隻有一個女兒,雖然幸苦,但至少不至于艱難,隻是凡事最怕對比。
兩個兒子分家後,常得和樓玉珍兩夫妻把生活經營的更加有聲色,常得木工手藝好,村裡的活還有偶爾鎮上,都有人過來定家居木頭,樓玉珍則能幫忙裁縫做衣服,又能和常得一同兼顧田地,這兩人加起來多得時候一個月就能賺個百來塊。
站在常薇薇角度,肯定是嫂子們的錯,自己的母親為人再好不過,兩個嫂子自己不會過日子,還常常黏酸吃醋。
隻是兩堂嫂子都是勤快人,就算向人要崗位也并不覺得有什麼問題,都是在為自己的家争取,并沒有錯,隻是吵架具體的經過是什麼,她不了解過往,又是常薇薇家的家務事,常嘉欣沒參與,選擇接過做晚飯的活。
她一眼就看到廚房木桶裡的不少黃鳝,端午吃五黃是當地特色,黃鳝便是其中一個,端着木桶到水井旁邊,常嘉欣直接上手殺,在越州菜裡,不少菜譜都有這個食材,剔骨薄肉,動作非常利落。
把鳝魚處理好帶回廚房,沒過多久大伯母和常薇薇就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