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嘛,吃上第一隻後,他覺得一點也不可惜了,它們是絕配!
濃厚的酒意包裹嫩滑的蝦,很上頭,一隻嗦一隻,隻是他感覺這一碟真得太少了。
吃到後面又要努力克制自己,這一碟醉蝦太淺了,吃一隻那就少一隻啊,恨不得這一刻能吃到天荒地老。
“老張你這吃上了啊。”衛鎮國過來的時候,醉蝦碟子裡就沒幾隻了,但他還是一眼認出,“醉蝦!?可以啊,小欣新菜?”
“不然呢!”張海荃沒好氣道,他臭豆腐炒飯都在旁邊放着,還能不是?
都不等張海荃客氣,衛鎮國相當快得端起碟,毫不費力掰開他手裡那試圖撚緊的碟子,嗅了嗅,然後遞給旁邊的一位頭花有些鬓白的中年人:“上好花雕做的,你聞聞看是不是。”
“是,年份至少15往上了。”這位來客明顯對美食也很有見底,“這醉蝦考究食材新鮮,調料搭配以及酒的品質,能嘗嘗麼?”
衛鎮國不顧張海荃的擠眉弄眼,撚上一根蝦的胡須先放自己口中,眯着眼睛,很快瞪開,給來客一個眼神示意他試試。
“好酒,好味,好蝦!酒釀醇厚,調味功底紮實,這酸辣平衡很好,讓蝦保持軟嫩甜香,真好啊。”
衛鎮國聽這點評就知道今天的目标穩了,看到張海荃那都快冒火的眼睛,趕緊介紹來客:“這位是越州生活頻道的導演章振運,他手裡還有一個烹饪大賽的推薦額,我可是好不容易說服他過來。”
章振運眼睛還留戀在碟子上最後一個蝦,還有酒釀的湯汁,有幾分雀躍,但真是喜歡:“這剩下的我......”
“不,你不可以!這酒喝一點少一點,沒了就吃不到這般風味的醉蝦了,這些我都是克制着速度才能留下來的。”張海荃顧不上禮貌與否,上前就盤住了這碟子,舔舔唇齒間還彌留的酒香,到最後才對章興家點頭招呼,轉向衛鎮國,“排隊拿号了麼?”
衛鎮國歎了口氣,把刻着數字的木牌拿了出來:“拿了,我聽你說起店面擴大,還想着應該不用排隊了,沒想到外頭人好像更多,你看我這都60号,薇薇說估計吃到要快1點了。”
“還不是你文章寫得好啊,家常菜館這邊本來生意就好,現在稱得上火爆,天天爆滿。”張海荃一口幹完醉蝦留下的酒汁,這才起身給兩人倒了杯涼茶。
“哪裡哪裡。”
其實對于這件事,衛鎮國情緒還是很複雜的,一方面是很驕傲,确實沒想到能帶起這風潮,報社也收到了不少來信,都誇他推薦的臭豆腐炒飯好吃,但另一方面也是苦惱,上周他過來家常菜就排了半小時的隊,他本來從越市趕過來就要半小時,這周又要等章振運彙合,剛好碰到用餐高峰,還要等上四十多分鐘。
但不管怎麼樣,兩個人還是老實在鐘表店聊了些天,等到差不多13點,兩人才進門店。
店裡幾乎還是滿座,隻是不像之前那般,每張桌子都是滿滿的六個人,此事午後過去,大多客人也到了餐尾。
常薇薇認識衛鎮國,知道這位對家常菜管的幫助,特意提及:“衛老醉蝦吃麼?等下給你送一碟嘗嘗鮮。”
“哎呦,那更好,剛剛我在老張那吃了一隻,意猶未盡。”衛鎮國美滋滋,然後看了黑闆問章振運想吃什麼。
章振運順着視線,第一反應就很直接:“這是......麻婆豆腐?你不是說她是越州本地的麼?”
菜系和菜系之間區别很大,而且還是一位年紀并不大的廚師,章振運剛因為醉蝦對常嘉欣的實力有些期盼,這會又因為菜單有些退卻:“益州菜去年确實大放異彩,其中就有這麻婆豆腐,得到了不少好評,可我們州烹饪大賽希望選出得是地道的越州菜呀。”
“剛剛那醉蝦,你就說怎麼樣吧?”反正人已經過來了,衛鎮國懶得多費口舌,反而回憶起麻婆豆腐的特殊味道,有些念念不忘,那天有錢華這個炫豆腐的主力在,麻婆豆腐他都沒吃上幾口,“你直接點一道咱們越州菜,試試就知道了。”
“這好好的魚頭豆腐,怎麼是番茄魚頭豆腐?”章振運把視線鎖定在家常菜這邊,魚頭豆腐也算是越州的名菜,但看到菜品多了番茄,總覺得有點不對味。
“哎呦,誰規定越州菜不能是越州家常菜?你又不是吃過所有越州菜。算了,我來把,一碗白米飯,然後再來個麻婆豆腐,給他點一個臭豆腐炒飯,在加個番茄魚頭豆腐湯。”
“魚頭沒有了......目前店裡食材隻有素菜絲瓜和番茄,豆腐和臭豆腐還有些,其他就剩下河蝦。”常薇薇尴尬,她其實一開始就想說,但是兩個人對話着,她不好意思插話,尤其聽意思這位客人特殊。雖然河蝦其實還是準備午餐時店裡自己吃來着,“要麼這樣,臭豆腐炒飯和白米飯加麻婆豆腐先定下,我再問問小欣可以做什麼越州菜?”
衛國鎮無奈,他們來的遲也是沒辦法:“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