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月白一轉頭就能看見,那一刻簡直有口難言。
“不是你說保溫杯哥聞起來香香的嗎?”符瑾也奇怪她怎麼當場變卦了,這是害羞了?
邊月白兩眼一黑,絕望地閉上眼,“我是這麼說過,但是!”
“我沒有那個意思啊!”
“就是你能懂嗎?大冬天自習室裡有人怕冷就不讓開窗通風,坐在裡面時間一長就會有各種難以言喻的味道。”
“而且!我要點名批評我邊上那哥,大冬天估計都不洗澡的。坐在他邊上感覺我都要被腌入味了。”
此時,就在邊月白激昂憤慨的時候,她頭一偏對上正在瞳孔地震的戚慧,出聲安撫她:“你放心那個哥去年沒熬過去,棄考了。”
“現在我的位置,邊上兩側都沒有人。”
戚慧洩了口氣,“好。”
“你還沒說完呢。”毛霏霏點點她手臂。
“哦對,我隻是随口說了句而已。他就是......每天都會換衣服,然後每次路過他的時候就能聞到那種,香香的味道,而且不濃烈也不會打擾到人。這在那種環境下,實在太難得了,你能懂嗎?”
就好像那種衣物洗滌之後淡淡的沁香,讓人聞着就感覺對方是個很愛生活且生活質量很高的男孩子。
這讓那段時間每天擠着時間學習,一回去就想倒頭就睡,但強迫自己洗澡護膚洗衣服的邊月白,非常的羨慕。
符瑾點點頭,“懂了,那你昨天爬人身上欲行不軌之事也是因為...咱保溫杯哥太香噴噴了?”
這說法也太奇怪,邊月白臉瞬間紅了,吞吞吐吐:“那是個意外。”
“不過話說回來,怎麼就這麼不敢信呢,你口中那個溫柔體貼的保溫杯哥是外院院草。”符瑾稍加沉思,又道,“我聽說的柯弋可不這樣啊。”
毛霏霏“咦”了一聲,問:“你是怎麼看出溫柔體貼的?”
符瑾擡擡下巴,“她去年冬天用的暖寶寶都是保溫杯哥送的。”
“這倒是有點誇張了。”邊月白解釋,“就是之前我來姨媽痛經,然後他看我不舒服,下午吃完飯回來的時候帶了幾片暖寶寶罷了。”
符瑾從她腳下的帆布包裡抽出一本書,抖了下,裡面劈裡啪啦掉出好幾個暖寶寶。她眉梢一揚,語氣揶揄。
“噢?幾片?”
邊月白:“......”
她早忘了,怎麼跟符瑾提了句她記得這麼牢。
“等一下,我們又聊偏了,我有個疑問。”戚慧舉手打斷。
符瑾擡手,“請,戚老師。”
“那你聽到的保溫杯哥是什麼樣的?”戚慧問完,還小聲嘟囔了句,“還是覺得這名字念起來有點拗口,沒前夫哥順口啊。”
廢話那是你前...不對現在該叫現任哥了。
說到這符瑾來勁了,坐直身體,清了清嗓子才說:“這麼說吧,外院柯弋那臉蛋那身材可是出了名的優越。咳,這都是我發小說的,你們也知道我發小也是外院的。他的顔值無可争議,但是他本人——”
“也很有毒!”
邊月白歪了下頭,不明白她語氣裡隐隐的遺憾是為什麼。
“就咱大一的時候,軍訓完第一次開講座報不上名那次記得吧?”
“記得。”
三人點頭附和。
那次講座也太影響深刻了,一聽說能加綜測,當時正值剛開學大家都對這種加分項格外積極。導員那講座消息一發即報名截止。
等她們寝室四人看到消息的時候早就結束了。
愣是沒趕上那盛況,聽說到場的一人發了一張奶茶券。
想想又是羨慕别人的一天。
“就那次,有個環境學院的姐妹,長得還挺漂亮那種,在軍訓的時候一舞成名。這姐妹看上了柯弋,你懂吧軍訓結束還唇紅齒白的那種帥哥,往當時黑不溜秋一群男生裡一坐就跟個明珠一樣。”
“而且當時不是有那麼句口号‘猶豫就會敗北’嗎?這姐妹直接勇了上去,跟人要微信去籃球場蹲人還不算數。還跑去講座偶遇,看柯弋邊上沒人坐,屁股都沒沾上就被柯弋一句話堵得臉都綠了。”
毛霏霏好奇心被勾起來,“說了啥?”
符瑾跟說書的老大爺似的,故意留了個懸念頓了頓,一掃三人抓癢撓腮的表情,滿意點了點頭還有模有樣地說。
“他說——迂回戰術對我沒用。”
“那姐妹問他那打直球怎麼樣,他直接說‘不想被當面拒絕的話最好不要’。最搞笑是給那個姐妹惹毛了,然後她咬死不承認喜歡他,就要坐那。”
“一整個講坐架着二郎腿抖腿,給柯弋吵得沒看完就走了。我朋友說還是第一次看他臉臭成那樣,哈哈哈哈哈聽着就好笑。”
“還不止呢,我跟你們說......”
符瑾又洋洋灑灑舉了好幾個例子來支撐她先前的觀點,不斷深化固有印象。
就這麼說了十幾分鐘,說得口幹舌燥,她停下猛灌了半杯水,爽利地“哈”了一聲。
符瑾重新坐回位子上,手一拍,結束。
“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很割裂?”
話音停,一時間,三道視線都投在邊月白身上等她開口。
确實,她口中的柯弋對她來說确實很陌生。
邊月白對柯弋觀感挺好的,僅作為考研搭子來說。但是室友們總是糾正她這種不每天相互報進度的不叫搭子,但是邊月白就覺得他們之間有種默契的——戰友情。
雖然對方學習也不是很積極,但是天天會來打卡學習說明還是很上心的。
熟悉了之後柯弋也會很有禮貌跟她打招呼,但不會問一些很逾越的問題。比如,問她今天學到哪這種讓人有壓力的話。
最多在邊月白椅子上搭着的衣服掉地上的時候過來提醒一句,有一次她抱着東西太多筆掉了彎腰幫她撿一下等等這類小事情。
多貼心啊。
而!且!他無論是平闆寫字還是電腦打字從不會發出哒哒哒那種擾人的聲響!
怎麼會是符瑾口中這麼無禮的人呢?
要是在此之前聽到柯弋這些事迹,邊月白想都不會想就把人劃分到仗着長得好看就為所欲為,随意踩踏人家一顆真心的那種壞蛋。
不過現在她才是壞蛋。
邊月白羞愧捂臉。
毛霏霏:“我有個想法不知道當說不當說......保溫杯哥不會是喜歡你吧?不是都說喜歡一個人的時候會變成另一個人嗎?”
戚慧搖頭,顯然不信:“我覺得應該是白白對他沒意思,碰上次數又少,大家那個時候都在備考哪有那麼多時間分心思給不相關的人。”
隔了好一會兒,邊月白說出另一個解釋。
“你們說......他是不是當年嘴欠被人揍了,現在終于學會好好做人好好說話了?”
“......”
也不是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