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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第二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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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沈岑洲沒有記憶,起身來到飲水機前,聞隐側身立着,并不避開。

他伸手過去,自然環過聞隐後腰,另一手穿過另一側點下按鈕。

水流落下,聞隐被徹底鎖在兩臂間。

她不得後退,下意識斥道:“讓開。”

沈岑洲聽而不聞,輕垂眼睑,目色穿梭于她的頰面、脖頸。

語氣卻專注得像是認真發問:“我又得罪你了?”

連杯水都換不來。

聞隐不答,他漫不經心幫她整理外套,“小隐這麼沒良心?”

嗓音疏淡,出聲的話莫名缱绻。

身後的水早自動停止,他未理會,耷着眼皮将她的外套收緊,動作光明磊落。

指腹意外般摩梭過她的脖頸。

燈光綴在他眼角,平添旖旎。

風沙作亂的聲音隐隐約約傳入,落于耳底變得朦胧又暗昧。

聞隐一時驚愕他的膽大妄為,不經思考踹了一腳過去。

沈岑洲慢條斯理稍側身,手臂卻因躲避挨上她的後腰。

聞隐氣急敗壞,又是一腳。

這回沒再縱着她,順勢壓前,試圖攻擊的膝蓋被先一步抵上飲水台,雙腿盡數被挾制。

他着深色睡袍,睡褲挨上她的小腿。

冰冷布料浸透溫度,聞隐肌膚一顫。

她怒不可揭,“沈岑洲!”

沈岑洲不緊不慢低頭,淡“嗯”了聲。

他看向她的耳朵,是他曾貼近過的一側。

順從心意擡手撫上。

聞隐氣血上湧,偏頭去躲。

沈岑洲放任她,掌心緩慢跟着,捧上她整個臉頰。

她的攝影已經結束。

鑽石礦亦考察過。

他并不急切。

但也該收取些微報酬。

聞隐惱火極了,怒目而視。

她自由的手正欲惡狠狠拍走他,小腹忽一麻。

她有所感知地鼻尖微皺,手轉為覆上腹部。

沈岑洲見狀,一側眉輕挑,唇角噙着寡淡笑意,不解其意地垂眼看她。

聞隐擡眼看去,心斥道貌岸然。

她偏開頭,被一息麻過一息的小腹占據心神。

難得對沈岑洲的失憶有所微詞,不然他早該意識到她如今動作是什麼情況。

她咬牙安排:“衛生巾在保镖那裡,你去拿。”

耳後的指尖頓了下。

沈岑洲罕見後知後覺,默不作聲看向聞隐按着身體的手。

他知道負責推宮的老中醫會在三天後到達溫得和克。

現在是,她橫沖直撞的兩腳提前踹出了他失憶後,她的第二次生理期?

思及聞隐上次生理期蜷在床上的虛弱模樣,沈岑洲眉心扯了下,松手後退。

不待他出聲,聞隐已徑直推開他,一刻不遲疑地進了洗手間。

拖鞋重重踩在地上的聲響昭示她的不高興。

沈岑洲摩梭指尖,對方耳側的溫度很快消失。

溢出來的苦橙味歇在空氣中,他并不滿足于收取的報酬。

沈岑洲眼底無波無浪,面無表情吩咐保镖帶生理期用品過來。

極為新奇的體驗。

沈岑洲慢想,貪圖妻子,是要有一些不甚熟練的舉動。

保镖顯然不這麼覺得。

極迅速地帶來所需的一切,面上沒有任何一絲第一次被老闆吩咐的尴尬與無措。

像是做過成千上萬遍。

不出意外的話,他失憶前也确實吩咐過成千上萬遍。

沈岑洲面容淡漠,眼看保镖離開,片刻,忽偏頭笑了聲。

他俯身拎起一包,放置在洗手間外的台面。

指骨曲起,敲了敲門。

而後轉身欣賞起妻子的房間。

開門又閉阖的輕微響動。

不一會兒,聞隐走了出來。

她形容恹恹,見到沈岑洲仍在,猶豫片刻,沒有繼續剛剛的針鋒相對,耷着唇角慢吞吞去到床上躺下。

準備等養足精力再秋後算賬。

沈岑洲顯然沒有适可而止的覺悟,他跟過來,“國内會盡快送老中醫過來。”

聞隐随意“嗯”了聲以示知曉。

沈岑洲卻還未走,徑直落座她床側。

聞隐睜大眼,不可置信地盯着他。

沈岑洲并未看她,慢條斯理伸手探向她的小腹,“這兩天我來按。”

他動作太過自然,不知何時燙過熱毛巾的掌心挨上她的睡裙。

聞隐怔忪一瞬,“不用。”

她伸手去擋,被捉住手腕放在身側。

腹部已經有了觸動。

沈岑洲初始生疏,很快得心應手。

他冷淡想,身體記憶确實深入人心。

沈岑洲并不覺得為聞隐按摩有什麼問題。

上次聞隐在他眼裡,謊話連篇,動機不明,現在他知道自己對這份活色生香的貪圖,不介意伺候妻子。

先前戛然而止的接觸他本就不滿足。

聞隐被控住,隻能任他按着,偏沈岑洲手法并未因失憶退步,她清楚感知一息麻過一息的不适消退。

有些舒服。

她不願領情,卻也不再拒絕。

隻作無意與他争辯的模樣。

聞隐一面想身體不争氣,一面又為自己抱不平,她本就是身上舒服,心情便跟着明朗。

沈岑洲失憶前便發現這一點。

有時惹她生氣,便身體力行哄她,她偶爾也不去計較。

如今被按摩,她面對對方殷勤舒适得不想拒絕,似乎也情有可原。

聞隐腳趾頭蜷着,裝模做樣閉着眼。

沈岑洲的推拿實在過于讓她熟悉與放松,她唇角無意識翹起,下一刻又冷冷将唇線繃平直。

繃得太辛苦,她心裡不高興,也不願忍氣吞聲。

勉強後退一步,“沈岑洲,你能不能跪地下按摩?”

“睡吧。”

極為溫和的語氣,雪松香裹在鼻尖,錯覺他當真是一個好相與的存在。

沈岑洲回憶推拿的注意事項,嗓音不輕不重。

“夢裡什麼都有。”

果然是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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