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岑洲摩挲着聞隐的頰面,又勾去她的耳後,一手下移攏上她的脖頸。
他仰着頭,喉結在她推阻的掌下滾動。
眼底的疏淡如雨絲般化開,輕慢,缱绻,綢缪眷戀。
感受她逐漸發燙的肌膚。
聞隐的感知比他更顯著。
微涼的唇變得濕潤又滾燙,扣着她的手掌化為一陣陣的熱流。
她惡狠狠去撞他的額頭。
沈岑洲照單全收,動作卻沒有松一刻。
聞隐試圖咬牙,被捏住下颌。
唇内空間被肆無忌憚抵開,追逐。
沈岑洲漫不經心咬過她的舌尖。
聞隐按着他肩膀的手驟然一頓,忽不受控的心悸。
轉眼即逝,她愈發羞惱,唇齒都是拒絕,更用力地推他。
沈岑洲輕而易舉感知。
他身體留下的記憶根深蒂固。
他微微偏頭,再一次咬住她躲閃、抗拒的柔軟。
聞隐語調随着滞斷的呼吸哼出,眼睛都被逼紅,雙手砸他,“滾開。”
唇内被齒間緩緩研磨,她被迫熄聲,相接處轉為一陣陣的顫栗。
聞隐眼底水亮,恨不得把眼前人殺之而後快。
沈岑洲一手仍扣着她試圖閉合的下颌,另一手将她掙紮的雙手反剪到身後。
緩慢起身,更深更重得吮咬。
聞隐唇角發麻,喉嚨吞咽,腳去踹他,踢他,反被分開壓進腿間。
她氣急!
有本事他就一支親下去,仗着喝酒肆無忌憚,一點後路都不給自己留。
而沈岑洲不止于此。
在她被唇間滾燙溫度燒得閉眼時,反剪她的手一轉,将她按躺至沙發,轉而覆上。
一膝仍微微曲着,扳着她颌面的手慢慢下移,攏上她的脖頸,指腹貼近她的喉嚨,感知她一次比一次深的滾動。
沈岑洲沉迷般吻着,不給她一絲一毫逃開的可能。
居家服上落下的酒水更緊地貼近她,薄薄的冷,仿若将醉意滲進她的肌膚。聞隐仰着頭,抗阻的姿态随着時間推移慢慢變緩、變淡。
失憶後的他也過于了解她。
聞隐心潮起伏,思緒在唇齒頻繁的刺激下變得有些停滞。
她微微閉眼,額頭無意識地輕蹭。
沈岑洲無聲輕笑,唇意猶未盡般抽離,卻還貼近她,順着下移,親吻她的側頸。
聞隐癢癢的,想躲開,身後禁锢她的手不知什麼時候松開,轉為摩梭她的頰面。
她被親得有些久,缺氧讓她的抗拒幾近消失,而覆蓋于上的氣息又曾日複一日糾纏過她。
她一時分不清時間。
自由的手擡起,莫名落到他腦後,去撥堅韌的發茬。
呢喃卻惱火,“沈岑洲,你親得好痛。”
沈岑洲咬着她的脖頸,鼻音哼出很輕的一聲,像是醉得不輕。
眼角泛起紅意,忽輕道:“寶寶。”
嗓音疏淡又缱绻。
聲音甫出,兩個人同時頓了一瞬。
聞隐更是被徹底驚醒,她驟然一踢,正踹到沈岑洲微曲的膝。
身上的人沒有防備,蓦地壓近她,膝蓋隔出的細微距離刹那無影無蹤。
兩人緊密貼連,蓄勢待發的溫度貼到她腿上。
聞隐甚至感知到跳動帶來的力道。
她臉一白,更深惡痛絕地掙紮起來。
剛剛那點意亂情迷的溫情脈脈像是錯覺,她口不擇言,“衣冠禽獸!人面獸心!我生理期還沒過!”
沈岑洲被迫從溫香軟玉中回神,眼底發沉,輕按眉心壓制情緒。
想說什麼,聞隐已經氣急敗壞地連推帶踹。
“喪盡天良!喪心病狂!”
她用盡渾身解數,身上忽輕,重物落到地毯的聲音的清晰、沉悶。
聞隐懵了一息。
意識到沈岑洲被她踹下了沙發。
—
聞隐躺在沙發上輕微喘着氣,被親得混亂的呼吸慢慢平複。
她撐着靠背起身,準備和沈岑洲對峙。
地上沈岑洲也已坐起,一腿曲起,任居家服遮掩,明顯形狀還是進入她眼底。
聞隐被一刺,拎過抱枕丢到他懷裡,砸得重極,目的卻明确。
沈岑洲按住,眼睑輕擡,與他羞惱至極的妻子對視。
她的臉是紅的,眼是紅的,鼻尖是紅的。
唇更是水光紅潤。
他頭不着痕迹地微微後仰,像是在抑制某種未散的沖動。
聞隐質問的光撞進沈岑洲眼底時忽一滞,肉眼可見的晦暗濃沉,眼角的紅像風雨欲來,沾有濕意的唇細微地牽着。
夫妻一年,她心領神會。
她忽偏了下腦袋。
沈岑洲鮮少會有這樣外露的神情,即使在床上,他也常一副淡然模樣,情動到極點才眼紅幾分。
但情緒濃沉的眼,她并非未見過。
沈岑洲被迫睡了一個月沙發,憑着一手推拿将功補過重新把她按到懷裡時,肆意妄為的神色與現在如出一轍。
他失憶即将兩個月,素了這麼長時間。
聞隐唇角應景一麻,連着心髒也顫了下。
她咬了下牙,重新看向沈岑洲,語氣冷淡極了,“我需要一個解釋。”
沈岑洲慢條斯理折過領口,分明比她坐得低,擡眼看來是仍顯出居高臨下。
他面上亦是淡的,聽到她的詢問,眉心微動,像是面對這場意外無可奈何,凝出一個微薄的、歉意的笑。
目色卻緊攥着她,絲毫未有真心實意的悔過自新。
沈岑洲揚起一側眉,“我的錯。”
他忽微微偏頭,按住唇角,似乎是牽動剛被咬出的傷口。
聞隐惱火至眼前險些發黑。
他根本就是故意!
她忍無可忍,一腳踹了過去。
正對他擡起的胳膊。
沈岑洲不躲不避,承接她的氣怒。
聞隐踢過一腳,稍稍解氣,昂着頭等他後文。
沈岑洲淡道:“我喝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