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路很長,遠遠看不到盡頭,兩邊的柳樹整齊的排列着,幾隻燕子繞着柳樹叫着,這幅景真是讓人癡醉。
走了沒一會便下起了雨,雨不大淅淅瀝瀝的,隻要仔細聽,你就能聽到雨落到湖面上的聲音,很空靈很微小。
洛晚秋撐起一把傘朝範花海靠了靠,随即扔給桂葉一把。
“還有多久?”範花海擡頭問道。
“快了,走到這條路的盡頭就是戲院了。”洛晚秋道。
“那裡的主人比九尾厲害嗎?”
“不,比起九尾她還是太遜色了,但她是一個有靈智的偶魂以及她還是小龍的主人。”
範花海點點頭,“九尾的能力虛真難辨很難真正傷到她,就算正面打鬥我們可能也沒有勝算。那這個戲院的主人有什麼很難對付的能力嗎?”
“有。”洛晚秋臉色沉重,“她能讓一切虛假發生的事物變為事實。”
“……九尾和戲院主人是同伴?”
“是。”
序晚情的能力是虛幻的,最容易讓人走不出來沉迷其中,而戲院主人的能力是把虛幻變為事實。這麼說,一個人進入了序晚情的幻境中但是真正的肉身在現實,那個人在幻境中發生的一切都如現實一般,可出來幻境後就像做了一個很真實難辯夢,但戲院主人的能力能把那個人在幻境中發生的一切變為真實的。
範花海不禁身子一縮,他可不想再經曆被絲線穿骨做成木偶。“那有什麼辦法嗎?”
洛晚秋道,“有兩個辦法,一個是避免中招,可她出手無形基本是不可能的,另一個是斬斷她的絲線,讓她死去。”
很難。
“第一個辦法太拉了,還是第二個吧。”祁突然插嘴道,說着拍了拍桂葉,“呐,我夫君不是有個什麼浮世之眼嗎,讓他去看一下絲線盡頭不就好了,然後我們去斬斷,是不是很簡單啊。”
桂葉抓住他手将他手放下去,低聲道,“雨。”
“嗯,知道了。”祁撇撇嘴抱起手,“你下次能多說幾個字嗎,你這樣我害怕。”
“為什麼。”桂葉道。
“因為會覺得你很高冷。”
“好,知道了。”
洛晚秋道,“雖說能看到絲線盡頭,可斬斷是個大問題。”
“嗯,絲線盡頭的路上應該會有許多人來阻止,背後操控的人對上古禁術極為熟悉,說不定還會許多我們根本不知道的術法,要斬斷他手裡的絲線是很難的。”
說着四人便來到了戲院前。這戲院不算小看起來有些年代了,兩棵桃樹屹立在門邊,木門開着院裡的中心有一個很大的戲台,戲台上還有兩個人,模糊的看似乎是一個生一個旦。兩邊的走廊右邊挂紅燈,左邊挂白燈,柱子上的顔料都脫落了很多護欄上還斷裂了幾段。
雨已經停了,周圍很安靜,今晚的夜空沒有月亮沒有星星,霧遮了世間一半。
洛晚秋還舉着傘,第一個邁入了戲院。範花海緊随其後,接着桂葉也進來了祁在最後。
雖說在屋檐下打傘怪怪的,但是祁還是覺得洛晚秋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
四人進來後木門啪的一聲關上了,一陣陰風也緊随其後。走廊兩邊的紅白燈籠也随着風晃了晃,裡面的燭火閃了閃。
哒哒。
挂白燈籠那邊的走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這腳步聲不緊不慢似是個女子。四人連忙轉頭看去,可空蕩蕩的走廊沒有一個人。
哒哒哒。
這次的腳步很快,從紅燈籠那邊傳來,細聽似是跑了起來。這次隻有桂葉看去,他眼睛一縮立馬道。
“沒有任何人。”
沒有人,那是怎麼發出聲音的?範花海看着周圍,突然看見白燈籠那邊的房門打開了一下,接着黑乎乎的窗戶裡亮起了燈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