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白州那個家夥是弟控嗎?!怎麼什麼東西都跟他弟弟說啊?
連自己的黑曆史都要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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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晝的腿和當初的零号一樣不能動彈了,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實。
降谷零捏着他的腿問他:“這樣有感覺嗎?”
白晝坐在草地上,搖頭。
降谷零逐漸加重力道,然而白發青年依舊臉色平淡地搖頭,好像腿部已經失去感知的不是他而是其他什麼人。
最後還是确定了這個不幸的事實。
降谷零蹲在他身邊,歎了口氣:“這種情況你是了解的吧?”
“了解,和零号一樣的情況。”白晝點頭,“應該過幾天就好了。”
“到那時候,你失去的就不是腿部的感知了,而是其他的感官。”降谷零道。
白晝依舊點頭,這種情況他又不是沒有經曆過,問題不大。
而且現在隻是因為在降谷零身邊突發這種情況,他才不得不不良于行。
等回去了把身體參數一調,他就又會變成那個活蹦亂跳的白晝。
真的,問題不大。
現在問題最大的是他怎麼回去。
白晝幽幽地看向降谷零,對于剛剛才“攤牌”的降谷零來說,他是絕對不會把自己丢在這裡不管的。
他等降谷零走了立刻調參數自己走回家的希望是不大可能會實現的。
現在,似乎,可能,貌似,隻能讓降谷零把自己搞回家了。
降谷零也想到了這一點,他看着臉上雖然平淡但是還是被他看出一旦不情願的青年,試探着說道:“我送你回去?你住哪裡?”
白晝想到了自己離這裡十萬八千裡(其實并不)的房子以及裡面亂七八糟堆放的各種東西,還有床上根本沒有來得及收拾的各種從樂樂那裡搞來的玩偶。
而其他的安全屋那就是更加遠了。
現在降谷零也沒有開車過來,他的車大概還在波洛附近哪裡停着。
所以他回去的行為大概率是被背着。
不用一秒就能思考出最後的結果。
白晝十分不客氣:“那麼這幾天就麻煩你了,替身先生。”
降谷零:......
等等,什麼?
這個意思是......?
金發青年瞪圓了紫灰色的眼睛,看起來更像是一隻暹羅貓貓。
白晝心想果然觀衆們誠不欺我,故意學他之前裝無辜的樣子,垂下眼眸做出失落的樣子:“我再聯系一下其他人。”
降谷零心想組織裡你還能再聯系誰,琴酒嗎?
他的回答是直接在白晝面前蹲下:“上來吧。”
白晝愣了下。
“這次又輪到腿部失去知覺了嗎?”
“啊……是的,我沒有輪椅。”
“那我背你回去好了。”
“真的嗎?組織裡讓人聞風色變兩面三刀口蜜腹劍的波本大人竟然要背我這個人人都看不起的組織工具嗎?”
“再胡說今天晚上的芝士蛋糕不想要了?”金發青年敲了下他的頭,轉身在他面前蹲下,扭過頭來,“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白發青年靠在金發青年的背上,雙手按在他的肩膀上維持着自己的平衡并且保持着一定的距離。
他感受着掌心的溫度,最後還是擡頭看天。
其實他不靠降谷零也有的是辦法回去吧。
身份卡還能使用,隻要在發現自己腿部失去知覺的時候立刻将随便哪一個可以使用的身份投放在附近,他再趁機趕來,根本不需要降谷零,他自己一個人就能夠回去。
但是在突然失去支撐點摔倒被降谷零扶住的時候,他卻根本沒有想到這一層,而是鬼使神差地想着這一幕好熟悉。
曾經的零号和降谷零在一起的時候,就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甚至在後來想起來還能這麼幹的時候他也沒有付諸于行動,而是任由自己陷入這個境地,讓降谷零隻能背自己回去。
天色已經完全暗下來了,整個天空都是藍紫色。
偶爾有幾顆星子在閃。
今天晚上是半弦月,隻有一道像是鐮刀一樣的月亮發着微弱的光,還時不時被飄過去的雲層遮住本就不是很亮的光。
一陣大風刮過,将白晝已經有些長的頭發吹地淩亂。
他突然開口。
“波本,起風了。”
降谷零腳步一滞,在那一瞬間升起了不可置信的念頭。
如果……月見山淩,現在自己背上背着的月見山淩,就是零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