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都别想!”陶興國梗着脖子就開始罵,聲音大的給陶星海都引來了。
陶星海闖進去就看見他爸叉腰站在那裡,手臂不停地指着,說得滿臉通紅。
他那個好哥哥呢?跟沒事人一樣坐在椅子上悠哉悠哉地搖晃着,眉目微揚。
他記得他哥平時也沒這麼欠揍吧!
“我來就是通知你一句,市一中不也挺不錯的。”陶星冶放下二郎腿站起身,眼睛裡是打了勝仗一樣的氣定神閑。
“你要是留在國内上學,我把你卡全部停了。!”
一個水杯砸在陶星冶腳邊,玻璃四濺甚至還殃及到了陶星海。
而事故中心的陶星冶卻置若罔聞,甚至連停都沒停就離開了房間。
陶興國跟陶星冶的冷戰從那天開始就一直持續着,他們倆誰也不肯跟誰服軟。都恨不得把對方逼上懸崖,怎麼可能會主動給對方台階。
這種冷淡兩位當事人都不以為意,遭殃的反而變成跟這次事件毫無關系的陶星海。
為什麼呢,因為我們的陶星海之前總是愛圍在陶興國身邊聊天,飯桌上也一直分享個不停。
而陶興國現在看見陶星冶就會立馬僵住臉,這就導緻一個情況,上一秒他們父子還聊的好好的,下一秒,陶興國就跟被别人拔了頭發一樣閉上嘴,留下陶星海一個“自言自語”的瘋子。
更誇張的是,陶興國不是說陶星冶走到他面前才開始冷臉,是陶星冶隻要出現在他視線裡,他就開始散發出不悅。
那天陶星海正說着話,他爸又把臉僵住了。他早就習以為常,回頭一看,誰知道陶星冶在他們十米開外呢,甚至沒往他們這邊走,插着兜正往外面去!
他真是服了!
一中開學那天,陶星冶兩個月來臉上第一次有了點笑容。
他的卡被停了,司機自然也被解雇,陶大公子生平第一次要坐着公交車去學校。
陶星海那天坐在車内,剛好從公交站路過,就看見哥他拎着一個書包,格格不入地站在人堆前。
他車走出去一百多米,剛反悔想要拐回去接陶星冶,就從後視鏡裡看見陶星冶上了公交車。
陶星冶不自在地扶着把手,司機開得不穩,他整個人跟着車一晃一晃的,他從不暈車,就這到站時都差點沒吐出來。
他壓着心裡的惡心,迫不及待地跑去分班牌前找林雨的名字。
那麼密密麻麻的人名裡,他幾乎是一眼就鎖定到了“林雨”這兩個字。
再往前,他又找到了自己的名字。
他和林雨果然是一班。
陶大公子擠出人群,哼着歌就往教室去。不出所料,他在班裡看見了林雨。
之前在天雅他就發現林雨什麼事都喜歡提前将近一個小時,沒想到這個習慣還沒改。
“林小麥,又見面了!”他人沒到,書包先甩到去林雨旁邊。
林雨看了眼書包才扭頭看他,陶星冶那時的表情特張揚,背對着光,一圈都被渡上一層銀光。
他嘴角含着一抹意義不明的笑,眉梢上揚,卻又比之前多了一些沉穩。
林雨盯了他好一會兒才明白為什麼會有這種矛盾的感覺,問題都出在他那雙眼睛裡。
琥珀眼帶着天生的慵懶和随意,更别提他現在滿眼溫柔。
林雨臉發燒,“好久不見。”
陶星冶沒往她右邊坐,而是理直氣壯地把林雨趕去左邊。
他們又坐到了教室的第三排,依舊是他在左,林雨在右。
他想,既然他們又是同桌了,這一次,他一定要好好跟林雨交朋友。
在村子裡的那幾天,他一直在糾結,留在國内的念頭忽然在他心底紮根,他給自己找了許多去國外的理由,可都被他自己親自推翻。
留下吧,留下吧,那個聲音越來大,他再也待不住,當天就跑回家跟陶興國坦白。
之後的日子,他一天比一天興奮,陶星冶目光不掩飾地落在林雨身上。
林雨被他盯地渾身不自在,擡頭瞪了他一眼,他卻依舊緊跟不放,甚至還愈演愈烈,撐着下巴去看她。
“陶星冶……”林雨有些猶豫,“你現在心情好不好?”
“挺好啊。”陶星冶尋思他這會兒也沒掩飾呢。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姜爽的消息。”林雨眼睛發亮,語氣興奮,嘴角甚至還帶着笑。
怎麼又是姜爽?陶星冶瞪着林雨,眼神越來越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