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鐵定是喝醉了,我真是腦子抽了才在這跟你扯,放我走”,宋栗安使勁地将他推開,手上捏了訣,
金光乍開的片刻,宋栗安将身子抽了出來,指尖燃着訣,厲聲道,“謝複生,你清醒點,我才跟你認識幾天”。
“你對那個書生可不是這樣,你躺在他懷裡那麼惬意”,
謝複生道,周身是說不出的冷徹透骨的寒意,赤色的瞳仁幽幽地閃着光,活似吐着信子的毒蛇,隻待被逼在偏仄地的人開口,他便能一口吞了她,
“還有那個賀聿蕭,你喜歡那樣的?”。
宋栗安被他這副煞神模樣吓得說不出話來,手上的法訣已被他的妖術無情碾壓,半點術法也使不出來,愈加慌亂的時刻越是要冷靜,她咽了咽口水道,“不是,沒有”。
“那你喜歡誰”,謝複生逼近,彎腰與她平視道,空出來的右手不安分地去挑宋栗安掐訣的指,“還是說你喜歡你上次說的那人”。
“你說的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胡話”,宋栗安神色有點愠怒,又有些不可置信,“首先,我喜歡誰與你無關,你無權過問,其次,……”。
話還沒說完,便被他一把掐住了後脖頸,他擰起眉目,帶着十足的戾氣,“安安,我說過了我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幽晦的瞳仁直勾勾地往她的粉頸處瞟,另一隻手早已攀上了宋栗安的腰間。
腰肢被他握住,挑動着的幾根指點在她的腰窩上,宋栗安霎時渾身僵硬,嘴角憋出幾字,“你要做什麼,你簡直是瘋了”。
“幾百年了,我本來就瘋了”,謝複生松開掐住她脖頸處的手,撫上她的臉,沿着唇角再到鼻尖,直到觸到她噙着淚珠的眸子,他霎時一窒,描了描,道,“你怕我?”。
倒也不是怕他,隻是被冷風吹得久了,刮得眼眶疼,忍不住淚就落下了,她抽了抽鼻子道,“風大,吹得我冷”。
“好,我們回去”,謝複生将她攬在懷中,像是松了口氣,“回都安,做我的王後”。
這是哪跟哪,還未說出口的幾句話膈在胸口,她竭力将他推開,順上一口氣,便一五一十地向他分析道,
“謝公子,我見你的次數統共隻是個位數,先不論我對你沒意思,就算是你耐不住寂寞了,也不該拿我開玩笑,出門右拐,那裡有上好的舞姬”。
“安安這是在拒絕我”,謝複生握着她的腕骨不肯讓她走,手心的血契隐隐發光,宋栗安一驚,似乎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道,“你又要幹嘛,這還不明顯嗎?”。
兩人手心的血契乍開血光,沿着腕骨寸寸攀爬了上來,噬心的疼痛鑽到胸口,兩人的唇角漸漸地延下血漬,
宋栗安眼前一黑,倒了下來,謝複生将她穩穩接住,用指腹抹去她唇邊的血,輕聲道,“可我承受不起你的拒絕”。
倏爾,一陣陰風吹過,卷來了幾個人影,謝複生眸底暗流湧動,冷聲道,“陸緻餘,你三番兩次篡改孤的記憶,孤一定會殺了你”。
“啧啧啧,這麼快又醒了,難怪這血契結得那麼容易,感情是她,可惜,沒早發現,否則她一定活不到現在”,
紫衣少年擰開骨扇,遮住底下的笑顔,眸光晦暗不明,一改往日吊兒郎當的模樣,
“殺我?你還沒那個能耐,不是嗎,小複生”。
說話間,強勁的妖風朝宋栗安火速卷了過來,帶着勢不可擋的殺氣,就在距離宋栗安隻有分寸的距離,謝複生徒手一攔,直接将其在扼殺在半空,碎作一縷齑粉,怒道,
“你若是傷了她,孤便滅了你的美夢”。
“現在你連近我身的機會都沒有,與我談條件,你還差了點”,
陸緻餘将手中的骨扇又一揮,一滾更加劇烈的妖風襲了過去,就在頃刻間,陸緻餘便移到了他的眼前,邪笑道,
“不是嗎”。
“是嗎”,謝複生倏地擡眸,身側抽出的妖氣直接将近身的陸緻餘整個地擊了出去。
被甩飛的人嘩啦嘩啦地倒拖着腳,身下的廊道掀起一塊又一塊的木闆,陸緻餘吃力地攀住一根欄杆,才将不斷倒退的身子止了下來,臉上橫七豎八地劃着血迹,但卻從他的臉上看到了悅色,
“不錯,這麼短的時間就突破了”。
“可惜,有血契在,你跑不了”,陸緻餘将手一揮,走在半路的謝複生便刹了腳,旋即直愣愣地在他面前倒了下來。
狼狽的紫衣少年把身子拖起來,驗了番身上的傷口,好在未傷到根本,他擰了擰眉目,見地上的兩人似乎很苦惱,
“廢物,還是不長記性,為了我的大計,你姑且便睡上幾覺,睡着了也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又看了看旁邊被他護着的宋栗安,啟唇道,
“你不僅長大了,還回來了,可惜,和百年前一樣,你留不得”。
眼底倒映着熊熊燃燒的火焰,他掐着妖火,正要點在宋栗安額間時,忽然想起了什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