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上方有三個位置,左右兩側坐着的分别是昨日的大祭司風岩,還有周素,中間的位置不用想,便是周婉的了。
娉娉袅袅的身子從眼側滑過,儀态大方地走上前方,落了坐。
周婉理了理衣袖,擡眸睨着底下的人,“東西拿來”。
說罷,一排接一排的小婢端着琉璃碗走了進來,在宋栗安幾人面前站定。
環顧了幾圈,沒有看到小材的身影,卻在邊邊角角看到了他,而此時他正被幾人擁簇着喂飯,想是他身上的那塊玉佩并非俗物,因而周婉幾人也不敢動他。
“喂下去”,周婉在前發話。
“等等,我以前喝過,為什麼還要喝”,宋栗安拒絕道。
可周婉卻瞧都不帶瞧,直接命令道,“喂下去”。
“放了她”,謝複生不知何時掙脫了繩子,一步步朝他們走去。
“你……給我站住”,周婉吓得從椅上站了起來。
這人太過可怕,捆妖鍊壓根不起作用,本就見識過,自然心存畏懼。
身側的風岩和周素早已溜得不見了蹤影,周婉憤憤地甩了下袖子,直起身來,朝他呵道,“站住,你是怎麼解開的?”。
謝複生沒有說話,而是那幾個原本縛住他的人,轉頭去解宋栗安身上的繩索,她登時明白了,這是混進了叛徒。
謝複生不緊不慢地說道,“你以為,這麼多年,我什麼準備都不做嗎?”。
“我還是小瞧你了”,周婉拔出寶座旁的劍,做出防禦姿勢。
這人精明得很,五百年前溜過一次,這下又隻能讓他溜了。
周婉氣極了,吹起唿哨,也不見一個人來,她慌了神。
“你覺得我能安插一個,就不能安插多個?”,謝複生朝她猛地揮劍。
周婉一個轉身避了開,身側着劍的寶座,登時四分五裂,碎了一大片。
大好的機會,宋栗安早已溜到一旁,把小材從那群人的手中奪了回來。
“小材,可有哪裡傷着?”,宋栗安把他四下看了遍。
小材搖搖頭,伸出手指,宋栗安望去,見謝複生和周婉鬥得火熱,卻不知是何種緣由,隐隐約約有敗下陣來的趨勢。
來不及多想,拽來一個暗影就把小材推給他,“看好他”。
話音落下,暗影手中的劍就被她奪了過去。
就在宋栗安沖上去的時候,側面飛來的劍把她擊了回去,定了定神,隻見門口緩緩走來一個女子。
破開包圍後,啃了口桃子。
宋栗安一愣,是她,蘇桃。
來人也是注意到了她,笑了起來,“宋栗安,好久不見了”。
怎麼會是她?五百年前她不是死了嗎?
都說陸緻餘喜歡的姑娘是她,可隻有她知道,那個人是蘇桃,
雖然不知道他們怎麼好上的,但是每一次拿她當擋箭牌就很不爽。
“是啊,好久不見”,宋栗安彎了彎唇,不想答話。
蘇桃每邁一步,就揮動手中的劍,被逼退的暗影不敢近她身,掐起的法訣更是被她無情地滅掉。
“欺負一個弱女子,算得什麼好漢”,蘇逃道。
這些個暗影修為頗高,卻奈何不了她,這人的術法不像是方術修習的法訣,更像是妖術。
畢竟起死回身的能力,還是妖族更在行。
“欺負弱勢力就有理了?”,宋栗安提起手中的劍迎了上去。
兵器交接的瞬間,宋栗安就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了開來,連連倒退。
“姊姊”,小材喊道,“小心後面”。
蘇桃閃身到背後,舉起手中的劍,用足了架勢,朝她背心狠狠刺了過去。
就在得手的間隙,眼前人足尖點地,一個翻身,躍了開來。
“五百年前你就把人放走了,現在又想把人放走”,蘇桃惱怒地砍着劍。
劍風把宋栗安逼得節節後退,“什麼叫又,你們本就幹的不仁不義的事,死生自有安排,胡亂地攪渾世道,你們就有理了?”。
“不如這樣,你也加入我們,我給你無盡的富貴”,蘇桃頓下手來,緩緩朝她走去。
加入她們?說得這般好聽,無非是看中她喝完妖血之後卻半點事也沒有。
宋栗安可不吃這一套,當即朝她使出全力。
蘇桃沒料到周婉早已敗下陣來,而宋栗安這一擊,分明是帶着十足的恨意,
又加上謝複生的妖力,她胸口汨汨地滲了血,倒下地上,脊背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