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入你們,拿我當小白鼠?”,宋栗安道,“我還是有點腦子的好不好”。
蘇桃低笑了幾聲,從地上緩緩爬起來,轉身往周婉那方向過去。
不知她們低頭說了些什麼,隻見眼前一片白光,什麼也辨不清,白光閃過,身後傳來一個聲音,“住手!”。
幾人齊齊望去,是一個老者,皓白的須發,枯槁的雙手,竟有那麼一瞬,和見光老人的模樣重疊。
宋栗安揉了揉眼,走上去,“你是?”。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停手,這兩個人我帶走了”,老者把拐杖往地上一杵,地面都好似抖了抖。
“你?帶走她們?”,宋栗安疑惑道,“你是她們的什麼人”。
衆人就在迷茫下,看着他走向周婉兩人,而後蹲下身來,悄咪咪地說了些什麼。
倏爾,白光又從眼前飛過,手肘猛然一緊,眸裡撞來謝複生焦急的模樣,“安安,你怎麼了”。
“我怎麼了?”,宋栗安晃了晃腦袋,就在不經意間,劍光射向眼睛,“小心”。
觸到心口的瞬間,那支劍化作朵朵桃花,猛地門面湧來,卷攜着花香還有淡淡的血腥味。
周婉和蘇桃見機火速爬起來,向地上抛擲了幾顆桃子,粉煙滾來,面前一片模糊,兩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安安”,謝複生心頭一顫。
“我沒事”,宋栗安搖頭道,“你怎麼樣了”。
“你為什麼沖到我前面來,你差點就沒命了,你當這好玩嗎”,謝複生把她拉到一邊,披頭蓋臉地一通數落。
“我……”,宋栗安有些委屈,人沒抓到,溜了就算了,剛剛看到那個見光老人又是怎麼回事,“我這不是看你快中劍了嗎?”。
“我又死不了”,謝複生怒道。
“可難道不痛嗎?”,宋栗安甩開他的手,真是莫名其妙。
謝複生愣了幾刻,快步拽住她的腕,将她和小孩拉開。
“你又幹什麼”,宋栗安掙不開他的手,又見暗影把小孩帶走,頓覺十分惱火,
“這也不是,那也不對,你要是覺得你對,那就讓我一個人去好了,反正也是我逼你來的,就此分道揚镳吧”。
殿堂還缭繞着些許花香,兩人僵持着,氣氛異常不對勁,
暗影很自覺地把小孩抱到了一邊,又分派了幾人去追逃跑的周婉和蘇桃。
“分道揚镳?宋栗安,你還真是決絕啊”,謝複生不容她離開,拉着她的腕往裡屋走去。
“決絕?分明是你毫不講理,我又沒幹什麼”,宋栗安掰他的手。
他走得快,宋栗安一個不小心,就撂倒了下來,膝蓋重重地砸到地上。
“安安”,謝複生慌忙去拉她。
“等等,你看這是什麼?”,宋栗安捏起絆倒自己的東西,是一個桃子,和她之前看到的一樣的桃子。
“欸,你幹什麼。”
謝複生把她抱在懷裡,啟唇道,“應該是桃妖,千年桃妖”。
“千年桃妖?”,宋栗安思忖了幾刻,想起來,五百年前,她逃出來的那一天,下着很大的雨。
“姑娘,要來顆桃子嗎”,蘇桃問道。
她擺了擺手,心裡頭隻有一個目的,就是回家。
距離她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月有餘,好不容易擺脫了謝複生,她是一刻都不肯浪費,急急忙忙地跑向那條她初來的河。
殊不知,那條河三月之内,早已幹涸得沒有半點生機,失魂落魄的她走在接道上,肚子餓得慌,望着一屜屜的包子,她隻能捂着肚子蹲在街角。
而她一眼就看到了她,當時的蘇桃是如此地明媚,把髻發挽得一絲不亂,身側還攜着一個男子,不是陸緻餘,而是别人。
起初她也以為蘇桃隻喜歡過陸緻餘,畢竟青梅竹馬,但終究勝不過天降,那個男子眉清目秀,應該是個人族。
不能與她長厮守,料是這般,才會在滅了風氏皇族之時,投身于煉長生不老藥的事業。
可,周婉又是為何?
“安安”,謝複生把她放到一邊,給她倒上一杯水。
殿内一貫的乳白裝潢,看起來純潔而又淡雅,卻幹着傷天害理的腌臜事,
布局很像那群術士的風格,當時把他們滅得差不多了,連老巢都端得差不多了,竟還有殘餘勢力。
“嗯”,宋栗安接過抿了幾口,清清爽爽的,還帶着點點甜意,“那是什麼”。
桌沿擺着一個黑木盒子,上頭冒着縷縷黑氣,外表光滑流暢,但在頂端镌刻着一朵古怪的花。
“池蔓草”,宋栗安拿過來端詳了幾番。
池蔓草,顧名思義,多生于沼澤水鄉,南河裡畢竟離這裡不遠,有這些東西也很正常。
可就在她放回去的時候,盒子上突然蔓延出幾條縫,頗有幾分爆裂的氣勢,她手一松,盒子墜了下來。
再次睜眼的時候,她已在一顆樹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