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漂浮着無數透明的氣泡,每個氣泡裡都封存着不同時間線的場景:警/校畢業典禮上琴酒獨坐在角落擦拭配/槍,摩天輪爆炸/前松田陣平轉身時的笑容,還有他與琴酒在雨夜對峙時黑衣男人眼中轉瞬即逝的猶豫……
“歡迎來到意識煉獄。”沙啞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工藤新一驚覺轉身,卻看見琴酒伫立在一片黑暗中央,他的機械義眼完全被黑色能量覆蓋,納米機器人組成的鎖鍊纏繞全身,背後懸浮着數十個破碎的時空坐标。
“烏丸說得對,我已經是守衛者的容器。”琴酒舉起!/槍,槍口對準工藤新一,“殺了我,這是結束一切的唯一方法。”
工藤新一沒有後退半步,反而徑直走向黑洞洞的槍/口:“你父親給你的鸢尾花,不是讓你成為任人擺布的武器。”
工藤新一往前一步,琴酒竟然移開了自己的伸手觸碰琴酒胸口的納米鎖鍊,金屬表面突然浮現出七歲琴酒戴着戒指的畫面,“你說過,自由需要代價。現在,該由我來支付了。”
琴酒的手劇烈顫抖,機械義眼閃過一絲人類的情感。
就在這時,空間突然劇烈震動,無數守衛者的虛影從四面八方湧來。工藤新一将彈殼按在琴酒胸口,金屬與納米機器人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他能感覺到琴酒的意識正在瘋狂抵抗同化,但黑色能量已經侵蝕了他的核心記憶。
“還記得嗎?”工藤新一的聲音被時空亂流撕扯得支離破碎,“在警校醫務室,你甯可引/爆/自毀程序,也要把芯片塞給我。那時候我就知道,你從來都不是組織的傀儡。”
工藤新一走上前,用他的額頭抵上琴酒的,後頸的疤痕與黑衣男人機械義眼的藍光産生共鳴,“現在,換我來守護你的自由。”
守衛者們的攻擊即将抵達的瞬間,工藤新一将全部能量注入彈/殼。
銀色絲線如蛛網般蔓延,将琴酒包裹其中。
記憶氣泡開始破裂,釋放出兩人共同經曆的畫面:時空亂流中緊握的雙手,廢墟裡傳遞的溫度,還有意識世界裡跨越維度的羁絆。琴酒的機械羽翼在光芒中片片崩解,露出底下染血的黑色風衣。
“為什麼……”琴酒的聲音終于恢複人類的沙啞,灰眸中倒映着工藤新一堅定的臉。
“因為我們是彼此的錨點。”工藤新一的身體開始透明化,他将最後一絲意識注入琴酒體内,“活下去,琴酒。替我看看,沒有黑衣組織的世界……”
當光芒消散,琴酒跪倒在記憶空間的廢墟中。
他握緊手中逐漸黯淡的彈/殼,機械義眼重新變回清澈的灰藍色。
遠處傳來時空樞紐崩塌的轟鳴,而在他的意識深處,工藤新一的聲音如同永恒的回響:“别讓我失望……銀色子彈的搭檔。”
與此同時,現實世界的時空樞紐發生劇烈爆/炸。
阿笠博士在最後一刻啟動緊急程序,将實驗室轉移到安全維度。當他在廢墟中找到昏迷的琴酒時,黑衣男人懷裡緊攥着那枚刻有鸢尾花的彈/殼,上面凝結着細小的銀色晶體,如同未幹涸的淚痕。
東京的黎明照常升起,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但在某個時空夾縫中,工藤新一的意識碎片仍在飄蕩。他能感覺到琴酒的存在,那個曾經冰冷的殺手,正在用餘生尋找複活他的方法。而他們之間的羁絆,早已超越生死,成為了對抗永恒黑暗的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