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凝土碎屑紮得脊背生疼,工藤新一在廢墟中醒來時,首先聞到的是硝煙混着鐵鏽味的血腥氣。
工藤新一感覺懷裡的身體異常沉重,他掙紮着翻了個身,這才發現琴酒的機械義眼已徹底黯淡,像枚碎裂的藍寶石嵌在蒼白的臉上。
“新一!” 阿笠博士的呼喊聲從遠處傳來,搜救隊的探照燈光柱在煙塵中搖晃。
工藤新一想回應,卻發現喉嚨幹得發不出聲。
他低頭看向掌心,那裡緊緊攥着枚銀色子彈,彈頭刻着的 “Gin & Sherlock” 在晨曦中泛着冷光,邊緣還留有指甲掐出的痕迹。
“你的心髒……” 博士撲過來時,聲音突然哽在喉間。工
藤新一這才注意到自己胸前的血迹 ——
能量核心插入的位置此刻平整如常,隻有鎖骨下方的舊疤微微發燙,像塊燒紅的烙鐵貼在皮膚上。
看到阿笠博士擔心的樣子,工藤新一搖頭示意自己沒事,手指卻不自覺摸向口袋裡的金屬膠囊。
密碼鎖不知何時已解開,露出半張紙條,字迹力透紙背,卻在末尾暈開小片墨迹:在每個時間線,我都會找到你。
看到這行字,工藤新一忽然覺得自己的心安定下來,在這種狼狽的情況下,竟然可以笑出來。
阿笠博士不明所以,所以更加擔憂的看向工藤新一。
就在這個時候,阿笠博士的耳麥裡突然響起尖銳的警報聲,博士的聲音帶着顫抖:“新一,培養艙的坐标正在鎖定你現在的位置!還……” 老人突然頓住,鏡片後的眼睛瞪大,“琴酒的機械義眼剛才收到了新的信号,來自……”
“來自另一個時間線的我們。” 工藤新一替他說完,艱難地站起身。
琴酒的身體很沉,機械臂磕在碎石上發出鈍響。
阿笠博士看到工藤新一想要獨自扶起昏迷的琴酒,立即要上前幫忙,但是工藤新一擺了擺手:
“博士,沒關系,我可以的。”
工藤新一一邊說着,一邊咬着牙将人背到肩上,就在這個時候,突然感覺左眼一陣冰涼 —— 不知何時,他竟将琴酒的機械義眼戴在了自己眼上。
視野中瞬間湧入大量數據流,畫面跳動幾秒後驟然清晰。
那是 2030 年 12 月 24 日的東京塔,另一個自己正抱着昏迷的琴酒沖進時空裂隙,衣擺上的血漬還在往下滴。
而裂隙的另一端,赫然是此刻正在蘇醒的琴酒。
“原來我們早就完成了循環。” 工藤新一輕笑一聲,聲音裡帶着釋然。
工藤新一低頭看着琴酒染血的銀發,想起時空回廊裡那些密密麻麻的刻痕 —— 不是倒計時,是相遇的次數。
第一次刻下日期時,鋼筆尖一定劃破了紙,就像此刻他胸腔裡翻湧的情緒,疼得令人想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