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處的天際泛起魚肚白,搜救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工藤新一背着琴酒走向朝陽,懷表在口袋裡輕輕震動,與機械義眼産生細微的共振。身後的廢墟上,時空回廊的大門若隐若現,門框上的刻痕正随着黎明的光線逐漸消退。
“堅持住,馬上就到了。” 他輕聲說,不知道是在對懷裡的人,還是對某個時間線裡的自己。
琴酒的頭無力地靠在他肩上,機械臂偶爾抽搐一下,蹭過他的手背。那裡有道新鮮的擦傷,是剛才從廢墟裡爬出來時蹭的,此刻卻像被火灼燒般發燙。
第一縷陽光照亮東京塔殘垣時,工藤新一聽到懷裡的人發出微弱的呻/吟。
工藤新一立刻停下腳步,小心翼翼地将琴酒放在一塊平整的石闆上。機械義眼的鏡片閃過幾絲微光,漸漸映出他的倒影。
“…… 來得比上次早了三分鐘。” 工藤新一聲音沙啞得像砂紙磨過,卻帶着某種難以言喻的溫柔。
琴酒的手指動了動,試圖擡起手,卻因為機械臂的故障而無力地垂下。工藤新一抓住那隻手,發現掌心竟然全是冷汗,比記憶中任何時候都要燙。
“下次可以再早一點。” 他聽見自己說,聲音裡帶着連自己都驚訝的顫抖。
指腹輕輕擦過琴酒眼角的血漬,那裡不知何時多了道細小的疤痕,像道新月劃過蒼白的臉。
救援隊趕到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畫面:兩個遍體鱗傷的年輕人坐在廢墟上,彼此握着對方的手,背後是逐漸消散的時空裂隙。
工藤新一的左眼閃爍着微弱的藍光,而琴酒的機械義眼正在重新啟動,鏡片上倒映着初升的太陽。
“先别說話,醫護人員馬上就到。” 博士這個時候來到工藤新一身邊,然後他肥胖的身子艱難的蹲下,手忙腳亂地翻找急救包。
工藤新一搖頭,從口袋裡掏出那枚銀色子彈,遞給老人:“博士,這個要收好。還有……” 他看向琴酒,後者正用沒受傷的手扯下領結,露出鎖骨下方的舊疤 ——
和他的位置一模一樣。
“時空回廊的門正在關閉。” 琴酒此刻醒了過來,突然開口,聲音比剛才清晰了些,“他們不會再來了。” 他頓了頓,機械義眼掃過周圍的廢墟,“至少在這個時間線不會。”
工藤新一明白他的意思。無數個時間線裡,他們或許還在重複着相遇、分離、拯救的循環,但至少在此刻,在這個黎明初現的早晨,他們都活着,并且握着彼此的手。
醫護人員的擔架擡過來時,琴酒突然握緊工藤新一的手,用隻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說:“其實在第 197 次循環裡,我差點就放棄了。”
“為什麼沒放棄?” 工藤新一反問,任由醫護人員給他包紮手臂的傷口。
琴酒的嘴角微微上揚,機械義眼閃過一絲微光:“因為我知道,你總會在某個時間線裡,帶着朝陽來接我。”
朝陽越升越高,照亮了東京塔的殘骸,也照亮了兩個年輕人相握的手。
在這個終于平靜下來的早晨,工藤新一忽然懂得,所謂命運,從來不是預設好的軌迹,而是無數次選擇中,依然堅定地走向彼此的勇氣。
在黎明的微光裡,他們已經握住了屬于彼此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