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 黑澤陣眼中瞬間爆發出駭人的殺意!那冰冷的殺意如同實質的刀鋒,讓沖在最前面的一個打手下意識後退了半步!
“廢什麼話!上!先廢了這小崽子!” 刀疤臉被黑澤陣的眼神激怒,厲喝一聲,手中的棒球棍帶着呼嘯的風聲,狠狠砸向黑澤陣的頭顱!
另外兩人也同時揮舞着鋼管,從兩側包抄過來!
狹窄的空間瞬間化為修羅場!
黑澤陣眼神一凜,不退反進!他猛地側身,險之又險地避開了當頭砸下的棒球棍,沉重的啞鈴帶着他全身的力量和一股悍不畏死的狠勁,如同炮彈般狠狠砸向刀疤臉持棍的手腕!
“啊——!” 一聲凄厲的慘叫!刀疤臉手腕瞬間變形,棒球棍脫手飛出!
但與此同時,左側的鋼管已經帶着風聲掃向黑澤陣的腰肋!
黑澤陣舊力剛去,新力未生,隻能勉強扭身,用受傷的左臂去格擋!
“砰!”
鋼管重重砸在手臂的傷口上!
劇痛讓黑澤陣眼前一黑,悶哼一聲,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踉跄!
傷口瞬間崩裂,鮮血如同泉湧般染紅了破損的衣袖!
“黑澤!!” 工藤新一再也顧不上什麼躲藏!
工藤新一看到旁邊矮櫃上放着的一個沉重的玻璃煙灰缸,他幾乎是本能地抄了起來!
就在另一個打手的鋼管即将砸向黑澤陣後腦的瞬間,工藤新一用盡全身力氣,将煙灰缸狠狠砸向那打手的太陽穴!
“呃!” 那打手猝不及防,被砸得頭破血流,慘叫一聲,攻勢一滞!
這突如其來的襲擊給黑澤陣争取了寶貴的喘息之機!
他強忍着左臂撕裂般的劇痛,眼中寒光爆射!趁着刀疤臉捂着手腕慘叫、另一個打手被工藤新一幹擾的瞬間,他右腳如同毒蠍擺尾,帶着淩厲的風聲,狠狠踹在刀疤臉的膝蓋内側!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聲響起!刀疤臉慘嚎着跪倒在地!
黑澤陣動作毫不停留,身體如同陀螺般旋轉,手中的啞鈴劃過一個緻命的弧線,精準無比地砸在右側那個被煙灰缸砸懵的打手胸口!
“噗——!” 那打手噴出一口鮮血,如同破麻袋般倒飛出去,重重撞在牆壁上,軟軟滑落,生死不知!
電光火石之間,三個兇悍的打手竟被瞬間放倒兩個!
但代價是巨大的!
黑澤陣左臂的傷口血流如注,劇烈的疼痛和失血讓他的臉色慘白如紙,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風箱,身體搖搖欲墜,全靠意志力強撐着沒有倒下!
他猛地轉頭,對着還舉着煙灰缸、臉色煞白的工藤新一嘶吼:“走!快走!窗戶!!”
然而,那個被砸破頭的打手晃了晃腦袋,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眼中露出更加兇殘的光芒!
他放棄了黑澤陣,手中的鋼管帶着滿腔的怒火,狠狠掃向離他更近、看起來也更好對付的工藤新一!
“小心!” 黑澤陣瞳孔驟縮!他想撲過去,但劇痛和失血讓他的動作慢了半拍!
工藤新一看着那呼嘯而來的鋼管,大腦一片空白!死亡的陰影瞬間将他籠罩!他下意識地舉起煙灰缸格擋!
“當啷——!”
一聲刺耳的金鐵交鳴——煙灰缸瞬間脫手飛出,砸在牆上粉碎!
巨大的沖擊力讓工藤新一虎口崩裂,整條右臂都失去了知覺,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後倒飛,重重撞在身後的牆壁上!
五髒六腑仿佛都移了位,喉頭一甜,一股腥甜湧了上來!
“新一!!” 黑澤陣看到工藤新一被打飛,他眼中最後一絲理智徹底被狂暴的殺意取代!
他完全不顧自己搖搖欲墜的身體和血流如注的手臂,如同瘋虎般撲向那個打手!
僅剩的右拳凝聚了他所有的憤怒、恐懼和絕望,帶着同歸于盡的慘烈,狠狠砸向對方的後心!
那打手聽到風聲,獰笑着轉身,鋼管再次揚起!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
“嗚哇——嗚哇——嗚哇——”
刺耳的警笛聲,由遠及近,如同天籁般驟然劃破了公寓樓死寂的空氣!清晰地傳入了這血腥的戰場!
警笛?!
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那個揚起鋼管的打手!
黑澤陣撲擊的動作猛地一滞!
冰灰色的眼眸裡閃過一絲驚愕和難以置信!警笛?怎麼會……他明明……
那個打手也慌了神!他們這種人最怕的就是警察!
他看了一眼地上慘叫的刀疤臉和不知死活的那個同伴,又看了看狀若瘋魔、渾身浴血的黑澤陣,還有牆角那個被打得吐血的工藤新一,眼中閃過一絲恐懼和退意!
“媽的!警/察來了!撤!快撤!” 他再也顧不上其他,猛地将鋼管砸向黑澤陣,逼得黑澤陣後退一步,然後一把拽起地上慘叫的刀疤臉,像拖死狗一樣,踉踉跄跄地沖出了公寓門!
臨走時還不忘狠狠剜了黑澤陣和工藤新一一眼,那眼神充滿了怨毒和“走着瞧”的意味。
警笛聲越來越近,似乎就在樓下盤旋。
狹小的公寓裡,瞬間隻剩下濃重的血腥味、粗重的喘息聲和一片狼藉。
黑澤陣靠着牆壁,緩緩滑坐在地,劇烈的喘息牽動着傷口,讓他眉頭緊鎖。
他看了一眼門口的方向,又看了看牆角掙紮着想爬起來的工藤新一,冰灰色的眼眸裡充滿了劫後餘生的疲憊和……濃得化不開的疑慮。
警笛……來得太巧了。巧合得……令人不安。
他強撐着,用還能動的右手,艱難地支撐着牆壁,想要站起來去查看工藤新一的傷勢。
然而,失血過多的眩暈感如同潮水般湧來,視野開始模糊、旋轉。他晃了晃,最終還是無力地靠回了冰冷的牆壁,意識如同斷線的風筝,迅速沉入黑暗。
在徹底失去意識的前一秒,他似乎聽到工藤新一焦急的呼喊,感覺一隻帶着血腥味卻異常溫暖的手,緊緊抓住了他冰冷的手腕……
警笛聲在樓下尖銳地鳴響着,紅藍閃爍的光透過破碎的窗戶,在染血的牆壁上投下詭異而冰冷的色彩……